巫影此时脑子里乱哄哄的,犹如一团乱麻,根本还没有编好该如何应对,眼看着时似年那扬起的手掌就要一巴掌呼上来,他惊恐地往后缩了缩,身体不停地颤抖。
“那个那个我我我我我……”巫影的声音颤抖着,断断续续,仿佛被卡在喉咙里怎么也吐不出来完整的语句。
他的眼神飘忽不定,满是慌乱和恐惧,双手下意识地紧紧抓住身上的勾魂锁,仿佛那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也正是此刻,忽然一个嘹亮的声音如同惊雷般炸响,硬生生打断了他们之间紧张的对峙。
“哪位是时似年,平等王找你。”这声音气势磅礴,犹如洪钟大吕,在这阴森幽暗、弥漫着浓浓迷雾的地府中激烈地回荡开来,震得四周的空气都似乎微微颤抖。
时似年眉头瞬间紧皱,犹如两道拧紧的麻花,心中不禁涌起一阵疑惑,实在不明白平等王在这个节骨眼上找自己究竟所为何事。
他那犀利的目光狠狠地瞪了一眼还在瑟瑟发抖、不知所措的巫影,咬着牙恶狠狠地说道:“小子,等我回来再收拾你。”
说完,便毫不犹豫地转身,跟着那神色焦急、一路小跑而来的小鬼快步离去,身影很快消失在昏暗的道路尽头。
留下巫影独自在原地,他像是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一下子瘫软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整个人仿佛从极度的紧张中突然解脱出来,脸上满是劫后余生的庆幸,喃喃自语道:“还好,还好,总算暂时逃过一劫。”
然后他看着两边站着的黑白无常,立刻道,“两位鬼爷,我这是要去哪呀?赶紧带我去吧。演的那个傻呃,免得那位爷又找了过来。”
他的声音急切而谄媚,眼神中充满了对时似年的恐惧。
白无常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黑无常冷冷地瞥了他一眼,哼了一声说道:“少啰嗦,跟着走就是!”
巫影不敢再多言,连忙从地上爬起来,唯唯诺诺地跟在黑白无常身后。
反正去哪都比落在时似年手上要好,要是他想起了些什么,还不把他给在这里折磨死。
巫影一边心惊胆战地跟着黑白无常走着,一边在心里不停地念叨着。
他的额头不断地渗出汗珠,尽管地府的阴寒之气让周围的温度极低,可他却觉得燥热无比。
“两位鬼爷,咱们这到底是要去何处啊?”巫影终究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声音里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白无常回头瞪了他一眼,斥道:“不该问的别问,到了你自然就知道!”
巫影赶紧低下头,不敢再多嘴,心里却是愈发地忐忑不安。
就在离平等王的住处,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时似年老远就听到里面传来的哭嚎声。
“大帝呀,我这里是真的容不下他,你看看他每天都找这些鬼欺负,他生前就已经成神了,根本没有鬼打得过他,其他鬼只有被欺负的份,那些鬼天天跑到我这里告他的状,我就寻思给他安排个活,但是我鬼差人手又满了,孟婆又不缺位置,底下的那几层炼狱,他身上又有救世功德又打不进去。我们这实在容不下他呀……”
唉,这诉状闻者落泪,听者伤心,如果被投诉的主角不是时似年,时似年也会因此而感到痛心疾首。
时似年的脚步顿了顿,脸上露出一丝尴尬和无奈。他挠了挠头,硬着头皮走了进去。
一进门,就看到平等王正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向面前那道高大威严的身影诉苦,而那身影散发着令人敬畏的气息,想必就是酆都大帝了。
只见酆都大帝身姿挺拔,高大的身形给人一种强烈的压迫感。他的面容英俊非凡,犹如刀削斧凿般棱角分明,剑眉斜插入鬓,双眸深邃如渊。
高挺的鼻梁下,薄唇紧抿,透着一抹不容置疑的威严。一头乌黑的长发随意地束在脑后。
时似年干咳了两声,试图引起他们的注意。平等王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到是他,脸上的表情更加哀怨。
酆都大帝则是目光如炬地盯着时似年,神色沉稳,不怒自威,那眼神仿佛能将他的灵魂看穿。
时似年被看得心里直发毛,讪讪地笑道:“这……这也不能全怪我呀。”
平等王一听,跳起来指着他说道:“不怪你?你看看你把地府搅得鸡飞狗跳的,我这九殿都快被你闹翻了天!”
时似年缩了缩脖子,小声嘟囔着:“我这不是无聊嘛……”
酆都大帝依旧沉稳,只是重重地哼了一声,说道:“时似年,你再这般胡闹,本帝也保不住你!”声音虽不大,却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量。
时似年赶紧挺直身子,正色道:“大帝,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然而,他的心里却在盘算着,以后得换个更隐蔽的方式“玩耍”了。
酆都大帝何许人也?他一眼就看出了时似年的真实想法。
头上青筋跳了又跳,可是他又不能真的拿他怎样。
他深呼吸吸气吐气,脑中拼命想着这家伙是救世的人,不能一巴掌把他拍死,拍死之后,无论是哪的关系,都不好说。
随后,他的视线落在了,平等王账目上的生死簿上,说实话,生死簿不应该这的,这只是地府人员名单,但是无端让酆都大帝想到了生死簿。
只见酆都大帝眉头紧皱,目光紧紧盯着那本人员名单,似乎在思考着什么。时似年见状,心里“咯噔”一下,有种不好的预感。
酆都大帝沉默片刻,然后露出了一抹古怪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