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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哕哕哕……”

布雷兹蜷缩在床角,像只被浪潮打翻的海鸟,无力地呻吟着。一股酸涩的液体从他喉咙中不受控制地喷涌而出,仿佛要把内脏给吐出来。得亏雾有先见之明,及时递上垃圾桶,免得弄脏地面还要专门找人清理,雾有点轻微洁癖,不太能容忍和污秽共处一室。

雾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镜,无奈地摇了摇头。布雷兹这家伙,坐飞机时睡得和死猪一样,怎么换个交通工具竟然就变成了这副模样……

一番折腾之后,布雷兹仿佛被抽干了所有力气,瘫在床上如同死人一般,只有胸口还在微弱地起伏,以此证明他还活着。

“布雷兹你再坚持一下,维克托和蜜娜已经去买晕船药了,很快就能回来……可能……也许……大概……”

说着说着,雾的声音逐渐变弱,连自己都有些不确定起来。

他暗骂自己真是个十足的傻瓜,就应该让维克托和蜜娜照顾布雷兹,自己去停靠港口的附近买药。现在倒好,他俩指不定去哪里逍遥快活了,自己还得照顾晕船的布雷兹。

带着郁闷的心情,雾用将装有布雷兹呕吐物的垃圾桶倒了三次,就算他受得住布雷兹也不太受得住。布雷兹已经完全吃不下任何东西,刚吃下去就立马难受地吐出来,现在都已经开始吐酸水了。

无奈之下,雾只能从侍者那里接了杯温水,同时在手机发信息,催促那两个不着调的家伙快点回来,再不回来布雷兹就真要挂了。

没过多久,门口传来一道熟悉且令人恼火的声音。

“哎呀呀,我们逛得正嗨呢,雾你真是太不解风情了,你这样是很难讨女孩子欢心的!”维克托推门而入,一身轻松装扮,古巴衬衫配宽松的浅色外套,手里还提着大包小包,另一只手拿着开好的椰子,正美美地喝着椰汁,一副轻松惬意的模样。

……

雾强忍着掐死他的冲动,伸出手开口问道:“你买的晕船药呢?”

闻言,维克托将手里的大包小包放下,翻找过后后一拍脑门,道:“应该在蜜娜的身上……”

……

雾眼神不善地盯着维克托,额头青筋暴起,后槽牙也被咬得咔咔作响,眼神也变得格外冷冽,咬牙切齿地问:“那蜜娜人呢?”

“蜜娜说要去找一个人,结果刚好扑了个空。她回来后去找这艘船的管事,想打听一下登船乘客的信息。”

紧接着,维克托无视了雾能杀人的眼神,顺手翻看起这艘豪华游轮的宣传单,“calm and patience,我看二楼的自助餐厅开门了,等会我们一起尝尝吧!”

几个深呼吸后,雾总算平复了自己的心情,下次采办东西的任务要是再交给这两个不可靠的家伙,那他就是个无可救药的蠢货。

好在十分钟后蜜娜也回来了,穿着打扮和出门时没差,鬼知道维克托怎么买了这么多衣服。给布雷兹服下晕船药后,他的状况有了明显改善,至少不会再呕吐不止了。

于是,他们打算让布雷兹好好休息,他们先去餐厅吃午饭,顺便给布雷兹打包点热汤和面点。

三人走在二层的甲板上,蜜娜没有像往常一样搂着维克托的胳膊,小嘴嘟得老高,显然心情不佳。雾背着刀袋走在最后,上船时『澄月』差点被当作管制刀具被海关没收,结果发现这把刀只有刀鞘没有刀刃,检查人员还以为他是幻想“仗剑走天涯”的中二少年,便不再理会。

一声宏大的汽笛声响起,豪华游轮即将再度启程。突如其来的声响将栏杆上休息的海鸟惊得四散而飞,他们绕着这艘庞然大物不断盘旋,船上很多乘客会拿一些面包屑和饼干碎来喂食海鸥,那些海鸟显然是不想放过这个优质的“食物供给站”。

维克托手捧椰汁,突然问道:“蜜娜,你要找的人找到了吗?”鼻梁上还架着刚买的星形墨镜,青蓝色的头发在阳光照耀下渲染出一圈圈的光晕。

而蜜娜也是一时失神,后知后觉地答道:“船上的管事说,乘客的信息属于个人隐私,向无资质的人提供乘客信息是违规的……”

“同批次的航线还有几艘,我不确定他具体在哪一艘船上。现在我们与联邦分部的人失联了,不然还能弄到他的联系方式,真的烦死人了!”蜜娜气鼓鼓地跺了跺脚。

“汉国有句谚语——『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维克托牵住蜜娜的手,继续宽慰道:“比起这个,我们或许更应该关心午餐吃点什么,Le’ chai餐厅的波尔多红酒炖牛肉好像很不错的样子,要不我们就去这吧。”

“好的,达令?!”蜜娜笑颜如花,挽住维克托的手臂一蹦一跳地走着,像只开心的兔子……

不知怎么说,看着他俩你侬我侬,雾总感觉自己有些多余,再想想还在床上躺尸的布雷兹,不由得为其默哀一秒。

算了……还是给布雷兹带些他能吃的东西回去吧……

和维克托、蜜娜打过招呼后,雾去了楼梯拐角的便利店,买了两份玉米浓汤和吐司面包,准备带回厢房喂给布雷兹。可布雷兹却固执己见,执拗地非要自己吃,说被小弟服侍的大哥太丢人现眼了。

没办法,雾只能由他折腾,自己跑到甲板上图个清净。雾静静倚靠在栏杆上,眼神中有些怅然若失。

不知过了多久,黑色的云彩迅速覆盖了海平线,天空一下子暗了下来。只有水天相接的地方还闪烁着一条五光十色的丝线。

有人说海风是清新的,但雾却觉得它充满了咸腥味。也许在水中的某个角落,一群鲨鱼正在大快朵颐,血腥味再顺着海风飘到了这里。雾自幼就是个自律的人,没什么娱乐方式,偶尔会对报纸上的填字游戏和数独感兴趣。

维克托不止一次吐槽过他,自己比他这个70年代的老家伙还古板。

轮船的大致结构已经被雾摸透了,这是他十多年来的习惯,第一时间将周围地形弄清。

这艘船分为三个部分:船头是舰首和指挥塔,是船员指挥航行的地方;

船舱中部用于装载旅客和货物,这艘船有六层,越往上越高级。他们的客舱在第四层,舱内陈设已经是一应俱全了。

最顶层的房间更是奢华无比,顶层船票不对外出售,只赠送给邮轮公司的合作伙伴。

休闲娱乐区都在船尾,里面有游泳池、酒吧、电影院,甚至还有赌场和维克托最喜欢的柏青哥,维克托现在就在那里打小钢珠。

真是的这家伙……

雾摇了摇头,正准备去公共区域的图书馆借阅几本刊物。突然,他听到了一声沉闷的撞击声,紧接着耳边传来电流短路般的嘶嘶声,还隐隐约约伴随着救命声。

确定声源来自客舱后,雾迅速从刀袋中取出『澄月』,朝声源处赶去。刚到走廊,他就和一个小孩撞了个满怀。小孩披着件宽松的衣服,爬起来头也不回地跑开了。雾没有理会小孩,继续往前跑。跑过一个拐角后,只见一间客舱大门敞开,一位身材窈窕的女人扯住了他的衣服,向他求救道:

“帮帮我!我的丈夫不知怎么地就顺着栏杆掉了下去!”

“别着急!”雾安慰了一句,跑到栏杆边检查了起来。他俯身往下看,只见黑漆漆的海水散发着冰冷的寒意,海面连一层涟漪都没有。

“你在这等着!我去通知安保人员和工作人员!”雾的眉头紧皱,那股隐隐约约的声音好像突然消失了,就像通讯信号被掐断了一样。

他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

————————————————

在五楼的某间豪华船舱内,一位青年男子正坐在昂贵的真皮沙发上,面前摆着一盘汉国象棋,正专注地研究棋谱,推算着书中的棋路。

咚咚咚——!

门口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青年男子不慌不忙地将棋盘收好,方才对门口喊道:“请进!”

门开了,一位侍从模样的男人走进房间,小心翼翼地关上门。他刚要开口,却被青年男子抬手打断。

青年眉头一挑,面带笑意道:“爱德华总管,哈维森先生有什么急事找我?”

爱德华总管面露疑惑,青年却自顾自地讲解了起来:“不要吃惊,这只是个简单的推理。就相当于算术题,通过算式得到答案,我只不过把中间的过程简化了一下。”

“首先你的领子上有你的铭牌,上边记录了你的职位和姓名。其次,一般没有特别情况不至于要主管这么着急地通知我,而你亲自前来多半是哈维森先生的授意,想必他应该是有求于我。”

“是的,克拉克探长!”爱德华总管尽量错开他的视线,他的瞳孔一黑一绿,仿佛是中世纪的妖魔,能摄人心魄,看久了会产生一股莫名的厌恶感。

爱德华总管的声音低沉:“船上有乘客报案,说是有人掉入海中……”

那位被称作克拉克的青年眉头一挑,抬手打断道:“打捞落水乘客我实在无能为力,你更应该去找船员们求助!”

“问题就出现在这里!公司为了防止乘客意外掉落,甲板两侧都装有细密的网兜,而且我们查找过监控,摄像头里并没有发现有人落水!还有就是……”爱德华总管靠近了克拉克探长耳边,小声的低语了几句。

听完他的话,青年的神情变得无比凝重。

“若是这样,那我得亲自跑一趟了!”克拉克探长站起身,准备出发。

……

雾和那名女子呆在大门口,维克托和蜜娜也闻讯赶来。周围被安保人员隔开,禁止有人破坏现场。过了一会儿,安保人员中让开了一条通道。

一名青年从中走出,大约二十多岁,纯黑色头发柔顺地宛如黑天鹅的羽毛。两只眼睛瞳色不同,一黑一绿。他头戴贝雷帽,外披黑色立领长风衣,白色衬衣最上边的扣子没系,脖子上系着红色丝巾,风格在严肃与随性之间来回切换。

最重要的是,他的丝巾上赫然出现了一个十字时钟的图案,那正是克罗诺斯的标志!

两人的眼神在这一刻交汇,彼此的眼中都闪着异样的光芒。

00:01:55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