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宛卿有些疑惑了,“哦,就是前几天出现在我们家的那个女生是吗?誉哥跟她很熟吗?”
江洄不客气道,他还在气头上,“我哪里知道?别问我。”
他话刚说完,就感觉对面有一道阴冷的目光,他一抬眸,是任瑾屿。
江洄心虚地摸了下鼻子,“哎呀,我大哥他做事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无关的事情不会跟我说太多,而且只要亚伯姒雅在这里,我就得克制,你们懂得。”
陆君凌发话了,“不用太管她,当她是客人就可以,吃饭。”
大哥发话了,大家都得听,继续吃饭了。
只要牵扯太多太广,或者危险的事情陆君凌就会这样。
在某些情况下,控制知情人也是一种保护,知道太多,并不安全。
目前尚未摸清亚伯姒雅这个人的脾性和多面性,最好减少和她的接触,这是最好选择。
江洄说不想就不想了,吃了好几个元诗婳面前盘子里的春卷,任瑾屿扯了下唇,冷嘲热讽的,“你要跟小姑娘抢吃的吗?”
江洄的春卷咬在嘴里,疑惑地看向元诗婳。
元诗婳摆了摆手,“没事,你吃,我不饿的。”
“不好意思啊,忘了这是你的了。”江洄含糊不清道。
元诗婳表示她不介意,继续细嚼慢咽了,白矜雾看到这一幕,感觉有些奇怪,“诗婳,你身体不舒服吗?”
江洄又看过来,元诗婳有点不太开心的样子,他眼睛眨了一下,这才想起来,“对了,我哥本来答应你今天出去逛商场的对吧?你们要买什么来着?”
一提这个,元诗婳肩膀耸动了下,发现大家都在看她,露出一个尴尬的微笑,“没什么事,就是,要出去买个衣服,不买也没关系的,没事没事。”
陆宛卿当即皱眉了,“什么啊,不是都答应你出去了吗?誉哥怎么说话不算数呢?!”
白矜雾又问一句,拿出手机来了,“买什么衣服,我陪你出去买。”
江洄想起来了,他之前听到过几句,“是不是你过几天有什么比赛来着?要买什么舞裙之类的?”
元诗婳眼神飘忽了几下,“嗯......就是过几天我有个比赛,买个芭蕾舞裙什么的......不用买了,我穿以前的就可以了,以前的也很好看。”
她微笑着,这不是一件大事,也觉得没必要说。
本来她今天准备好衣服,想着要跟江誉出去,挑了条好看的裙子。
刚换好出了卧室,就看到亚伯姒雅笑嘻嘻地跑了进来,挥着手跟江誉打了招呼,“嗨江哥哥!今天心情好吗?”
江誉晃着手机,一身休闲黑色系衣服,戴着昂贵腕表,“有事说事。”
亚伯姒雅凑近跟他说几句后,江誉狐疑地问了她,“真的?”
“真的,我骗你干嘛?再不去来不及了,这可是我们家族第一手的消息。”亚伯姒雅昂着脑袋,想求表扬。
之后江誉就跟元诗婳说改天去,亚伯姒雅跟在江誉后面,临走前还开心地跟她挥了挥手,“再见啦!”
元诗婳穿着白裙子站在原地,手还攥着蝴蝶形状的挎包,就这么看着他们两个离开了这里。
身影一高一低,男人身形高大如高树,女生灵动美丽,莫名的和谐。
可是不知为何,她的心口跟被刀割了一般。
最后她回了屋,把包和裙子都放回了原位,重新拿出了卷子写,像是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
江洄中气十足地啧了一声,不满意她的说法,“你们女生比赛不是都想要新衣服,穿的漂漂亮亮的,我大哥是个傻逼别理他,我陪你去,现在就去!想买多少买多少!”
别哭丧着脸了!
不知为何,他不喜欢看到元诗婳这个样子,莫名的令人烦躁。
陆宛卿点着头,“没事的诗婳姐姐,我们陪你出去玩,你是不是来了这边都没有怎么出去玩过?我们一起去玩啊,誉哥他工作忙,不是重要的事情他不会亲自干的。”
元诗婳眼尾弯了弯,眼眶里含着晶莹和感恩的光芒,“谢谢你们。”
吃完饭,白矜雾来卧室找她,她正在写作业,“你还在写作业?”
元诗婳笑了笑,“对,明年就高考了,我想着趁着暑假多学几天。”
白矜雾坐在沙发上,神色有些不清明,“诗婳,你想高考吗?”
元诗婳犹豫了几秒,“矜雾,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矜雾低了低眼,嘴角轻笑着,“其实你不用这么努力。”
高考她不用考也没关系,她会安排好她的未来。
而且以她的成绩,将来高考肯定不会太差。
她压力太大了,时刻绷着一根弦。
矜雾的意思她懂,元诗婳抿了下唇,“矜雾,我不想总是麻烦你们。”
白矜雾若有所思地点着头,“诗婳,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元诗婳突然有一种预感,“什么问题?”
白矜雾看着她漂亮的眼睛,缓缓问出口,“你喜欢江誉吗?”
叮咚。
元诗婳的心房被狠狠敲了一下。
“喜......?”元诗婳的脸蹭地一下就红了,矜雾怎么突然问这个。
“我.......”
元诗婳突然说不出话来了,傻傻愣在了原地,心脏砰砰跳着,仿佛被这句话跳动了最深处的神经,大脑极度充血。
“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白矜雾大概是猜到了她这个反应,无奈笑着,“想问就问了。”
她总是很在意江誉,在意的不得了,但自己总是迟钝。
靠她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意识到这个。
元诗婳张了张唇,目光呆滞,脑子里突然全是江誉那张脸,他说过的话,做过的动作.......通通如电影一般在她脑海里播放。
占据她的整个心房世界。
她的大脑一时之间好混乱,被大量具有冲击性的信息占领。
她,喜欢,江誉,吗?
喜欢是个什么词语呢.......
喜欢上一个人,又是一种什么样的感受呢?
她从出生到这个世界上,意识到的第一件事就是她会挨打,她能记得的,来到这个世界上的第一件事也是正在挨打,被假舅妈打。
她所有的目光和精神都放在了小心翼翼地讨好那家人身上,连学习都谨慎,每一次考试都全力以赴不敢松懈,生怕考低了他们觉得她丢人。
她没空想,也没有分出心思来思考这些只有在青春期的孩子们会思考的问题。
说起来,她的同学们好像或多或少都有在谈恋爱的,她没关注过,也没心情关注。
元诗婳低着头沉思着,最后白矜雾勾着唇揉了揉她的脑袋,邪气开口,“慢慢想,想清楚了我就把江誉打晕了扔你床上。”
元诗婳的脸蛋蹭地一下又红了!直接红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