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淮觉得恶寒还行,但系统都有种被人念叨的毛毛的感觉,那就不正常了。
他唯一不能暴露、为第二个人所知道的秘密,就是系统。
听系统都这么说,沈淮思考一瞬,道:【去,偷听一下她跟小张哥说什么。】
系统:【啊?】
小光球晃悠悠地上去,“嗖”得一下飞回来。
【不好了!淮宝!大事不好了!!】
【别急,你慢慢说。】沈淮嘴角一抽,【别整得跟孙悟空打上来了一样。】
系统道:【她说你是恶魔!不对,她说你跟恶魔很像,也不是,是恶魔跟你很像……】
沈淮心头一跳,他说什么解决恶魔是纯瞎扯啊,怎么还真跟他有关系?
这不能吧!
【你慢慢说。】
系统把梅朵的话复述了一遍,百思不得其解道:【她怎么闻到奇奇怪怪的味道的?你明明有洗澡!】
沈淮一向是噎人的那个,此刻差点被系统一句话噎死,他吸了口气:【……别闹,她能问道什么味道,这不应该问你么?这世界到底还有多少惊喜是我不知道的?】
随随便便撞上个人都有特异功能,还好意思说这是唯物世界!
南派三叔你睡得着吗?
【让我想想。】沈淮等他们快到了才开始行动,他动作轻盈,纵身一跃便落在了横梁上。
【她说我没气味才是正常现象,毕竟我这个马甲只有个壳,灵魂也算是天外来客,根本没有丰沛涌流的血脉。】
【也就是说她嗅到的若隐若现的味道,并不来自于我本身。】
那会来自哪?第一,沈淮一直带在身上已经净化完的陨石碎片;第二,沈淮的本体;第三随机乱入陪他唠嗑的系统。
前面两个一直存在,陨石碎片更是被抽得连渣渣都没了,怎么看都不可能若隐若现,排除所有的不可能信,那么真相就是……
【那姑娘挺牛逼的啊,她能感觉到你。】
沈淮真的是震撼了。
系统:【?】
合着它是恶魔?
沈淮道:【董灿去的是假青铜门,那是张家人在西藏设下的陷阱——当年也有陨石碎片在这坠落,张家人将计就计,在这建造了假货,用来吸引别有用心的不知情人士。
但后来好像张家人也频繁失踪,假青铜门内部的机关便彻底成了谜。】
他唔了一声:【这个是我知道的剧情,你对自己有什么了解吗?】
难道因为系统吸收了陨石碎片的能量,导致自己带上味儿了?
系统“啊?”了一声,显然也不明白自己是个什么东西。
沈淮叹了口气,他记得系统有驱黄大仙的能耐,甚至还能跟这个世界的意识沟通……
听着好牛逼。
你不是我的笨蛋统子,你到底是谁.jpg
谜团越来越多,沈淮也没想到他还有替系统背锅的一天。
系统大概听明白了沈淮的意思,表示自己回去会自查,顺便问问上头,同时也惴惴不安了起来。
【我没想到我会给你带来麻烦……要不在这儿的时候,我没事不出来了。】
沈淮却不以为然:【没必要,或许是好事呢?】
他跟白玛的关系本来就是虚构的,这些天也是绞尽脑汁给自己铺设背景,试图把这个坑给埋回去。
但说再多也是虚的,他再怎么口述,也不如旁人一句证明来的真实。
从现在开始,本少爷就是恶魔~(划掉)
——他就是接触过假青铜门的人了!
至于具体情况,害,小张同学扒剧本的速度仍需努力!
最后一个横梁,沈淮在越上去的途中抓过系统揉了一把:【行了,去吃你的饼干吧!】
系统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吃饼干的!】
沈淮没忍住笑了,正好被紧张看着身后的梅朵捕捉到。
那经过阴间滤镜加载过的表情,在女孩眼中几乎跟魔鬼的狞笑没有区别。
她本就越想越害怕,越想越后悔,觉得除了恶魔本身外,还有谁能轻描淡写说出解决恶魔这种话?
这一对上,梅朵顿时心头巨震,以为是自己跟张起灵说的悄悄话被正主听到,竟一句话没说,浑身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感觉身后的人滑了下去,张起灵的目光终于从门上的黄布和毛毡挪开。
“嗯?”他转过头,除了悄无声息跳上来的沈淮外,没有感到任何动静。
张起灵:“?”
“怎么回事?”沈淮也愣了一下。
“她……”张起灵皱了皱眉,手指放在梅朵的颈动脉上,对沈淮道,“刚刚还正常的。”
沈淮心情很好,没忍住说了个有点傻逼的冷笑话:“或许是高原反应了?”
从地下爬上来,可不就是“高”吗?
张起灵:“……”
小哥并不想get到笑点,却依旧懂沈鹤钊一本正经地在说什么没营养的话。
这才令他无语。
沈淮:“那刚才她有表现出什么异常吗?”
“没有。”张起灵回答的干脆利落,有些事他打算自己去调查。
“走吧,如果要潜入康巴洛,得在他们发现人不见之前行动。”
“等下。”沈淮拦住小哥,表情有点微妙,“你不会以为我们两个人动手去把他们都解决了吧?”
闷油瓶懒得回答,但眼神中明显透露出的就是这个意思。
沈淮:“!!!”
不是,怎么张起灵也跟系统一样觉得他会开无双啊!
……
沈淮努力用简略、且不掉他高冷外表的语言,向小哥说明,他们这次主要是救人、其次是路过的目标。
康巴洛人虽然也有病,但跟汪家比起来,简直是小巫见大巫。
他们再怎么着也不可能对董灿下手,甚至说对张起灵还有些尊重——董灿失踪前交代过,会有个汉人出现来接他封印恶魔的班。
直接出手把他们干掉,万一又把汪家那群蟑螂引来,那可就麻烦了。
“所以你让桑塔卓玛隐瞒我们的行踪。”张起灵若有所思道,“那个攻击我的康巴洛人,可能是在试探我的身份。”
“仅凭你一次躲开他的攻击,不足以完全判断你的身手。”沈淮道,“我们连夜离开,隐瞒行踪,他们想找到我们也没容易。”
按理说,张起灵现在过去应该会被奉为座上宾,前提是——他们没把人家准备的祭品顺走跑路。
这种情况就没必要A到康巴洛人脸上去了。
“那她?”
沈淮掀开黄布走出去,望着眼前的雪山,喇嘛庙的门外小道崎岖,拐入一条在外完全不会被发现的河谷。
初升的朝阳落在雪山上,又被白雪折射出荧荧的淡金色的光,这光落在青年的侧脸上,让他莫名多出一种毛绒绒的柔软质感。
“我们要去的地方你还记得吗?”
沈淮笑了笑:“穿过康巴洛,再走一段距离,到墨脱的另一侧,那边有一片不为人知、又有许多人梦寐以求的花海。”
“那边还有个喇嘛庙,他们可以暂时照顾这个女孩。”
“在那里,有个很重要的人,在等你。”
他说得很具体、很全面,就好像他亲历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