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渊鸣眼中闪烁着诡异的光芒。
他看向周严的眼神愈发奇怪。
“有意思。”
一句话莫名其妙。
周严板板正正的坐上了赌桌。
“想玩什么?”
汪渊鸣笑着问道:“百家乐还是炸金花?”
“或者德州扑克,十点半也行。”
周严拿出了两世为人的魄力,一字一句道:“两个人对赌,那就玩十点半吧!”
张妤儿根本拦都拦不住。
周严一副我心意已决的样子。
“好,我亲自给你们当荷官!”
汪渊鸣把玩着扑克,用假洗手法洗牌。
“等等!”
张妤儿开口道:“我来发牌!这样才最公平!”
汪渊鸣眼含深意看了她一眼,点头道:“没问题。”
张妤儿再次摇头:“我自己出去买一副新扑克回来!”
汪渊鸣点了点头没说话。
细狗紧随其后:“我陪你去吧,小魔女。”
周严自然看出她的小心思,这是想借着买牌,出去搬救兵。
可惜她一个黄毛丫头,又怎么是这些老江湖的对手?
论玩套路,人家混江湖的时候,她还没出生呢!
很快,张妤儿亲自买了一副牌回来,当着众人的面拆封,洗牌。
“开始发牌吧。”
汪渊鸣嘲讽一句:“磨磨唧唧的。”
张妤儿抗议道:“要你管!”
她特意多洗了几次,然后开始给周严和细狗发牌。
底牌发出去的时候,洁白的玉手都在微微颤抖。
“你先要我先要?”
细狗看都没看底牌,双手平放在桌面上,嘴角勾起一抹疯狂的笑意。
“你先。”
周严看了一眼底牌,发现是张红桃九。
这种牌面虽然大,但很容易被对方钻空子。
随意他才打算让细狗要了牌之后,看情况再决定要不要。
细狗冲张妤儿勾了勾满是焦油的手指头:“给我发四张。”
“嘶!”
张妤儿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狗叔,你这是良心发现了?”
要知道,十点半一不小心就会暴雷。
“发就完事了,废什么话?”
细狗一拍桌子,怒斥一声。
“好,那我就成全你!”
张妤儿一口气给他发了四张下去。
结果明牌全是花牌!
这也就意味着,细狗很有可能会凑成五小!
“小子,你放心。”
细狗笑眯眯说道:“暴雷了我会说,该你了,要还是不要?”
“是个男人就痛快的,磨磨唧唧跟个娘们似的!”
面对细狗的鄙视,周严依旧保持着镇定。
越是这个时候,越不能乱。
一旦心散了,那就全都完了。
“要一张吧。”
周严紧紧盯着张妤儿发牌的手。
第一张名牌发下来是个黑桃A!
周严已经凑成了十点。
可如果细狗真是五小的牌呢?
五小能杀十点半,凑成十点半也没有意义。
可如果不是五小,十点的牌面稳赢,对方最多也只到十点。
而自己手里,可是有一张黑桃A。
“怎么?”
汪渊鸣拍了拍周严肩膀,富有磁性的声音响起:“害怕了?”
周严直接亮出底牌。
“十点?”
细狗哈哈大笑:“不好意思,上天好像并没有站在你这边!”
他也掀开底牌,还是一张花牌。
真是五小!
“你出老千!”
张妤儿见状,当场暴怒。
“你怎么跟你爸似的?张口闭口出千?”
汪渊鸣不悦道:“牌是你买的,也是过你手发的,这小子自己都说了,全凭运气。”
细狗走向角落,提过来一把西瓜刀。
“小子,你服不服?”
他疯狂的眼神择人而噬,面部表情充满邪恶。
“拿去吧。”
周严双手摊在赌桌上。
细狗毫不犹豫,手起刀落。
“滚!”
张妤儿一脚将其踹飞出去。
“小魔女,你不讲武德啊!”
细狗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举起刀,指着张妤儿怒道:“我先剁了你!”
张妤儿小嘴一张,绽放出一个甜甜的笑意。
周严与她相视一笑,转头看向汪渊鸣,质问道:“你们可是亲口说过,捉奸拿双,捉贼拿脏的!”
汪渊鸣微微颔首:“是又如何?”
张妤儿直接掏出手机,打开录像。
她放慢倍速播放。
刚才细狗玩袖里乾坤那一招,被拍的清清楚楚。
每一个换牌动作,甚至于赌局结束后,细狗去角落里拿刀,趁机销毁藏牌——丢进一旁垃圾桶的动作,一清二楚!
汪渊鸣浑身一震,眼神中充满震惊之色!
他凑到周严面前,两人脸对着脸。
“告诉我,你怎么做到的?”
“从小魔女进来那一刻,你们甚至连眼神交流都没有!”
周严轻笑一声:“我不过是以身入局,拿一双手跟你赌一把。”
“虽然张妤儿来到赌场,跟我没有任何交流,这也正是我能麻痹你的杀招!”
“你肯定没把我们放在眼里,该出千出千,欺负我们肉眼发现不了。”
“狗叔袖里乾坤能藏牌,张妤儿袖里乾坤也能藏手机,说到底,我还是得感谢她的大风衣,感谢这个季节,秋高气爽啊!”
张妤儿脸上挂着得意的笑容。
“愿赌服输哦,鸣叔!”
汪渊鸣青筋暴跳。
他咬了咬牙,冷笑道:“你真是让我刮目相看,没想到我行走半生,竟然输在两个孩子手里。”
周严咳嗽一声:“我们已经成年了,你输的不冤。”
汪渊鸣没再多说,只是给了细狗一个眼神,独自往外走去。
“怎么?想反悔?”
张妤儿作势就要冲上前夺刀。
“小魔女,狗叔我一把老骨头打不过你。”
细狗讪讪一笑:“鸣哥的意思是,要认下这个小侄子。”
周严长松一口气。
半小时后,龙湾山庄。
月朗星稀,庭院内架着两个大烤架。
烤全羊的香味随着夜风拂过,肆意飘散。
“今晚你要是能把我喝趴下,明天我亲自安排你跟蔓蔓的婚礼。”
汪渊鸣拍胸脯打包票:“大哥那边,我来搞定!”
这是想拉拢人心啊。
周严客气道:“婚事不急,恋爱还没谈够呢。”
他举起酒瓶,话锋一转:“我敬您一瓶!”
正常情况下,算得上诚意十足了。
可细狗一把打掉了周严手里的啤酒瓶,酒水淌在草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