试问这天底下哪会有这般浓烈的酒水?莫不是其中加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东西吧!”
此时,坐在高位之上的梁帝闻得此言,不禁眉头微皱,若有所思地愣了一愣。不知为何,这番话语竟令他心头涌起一丝莫名的熟悉感,但一时之间却又难以确切想起究竟是在哪里听过类似的说辞。
然而,还未等梁帝开口回应,霓凰郡主已然继续质问道:“更何况,就在我刚刚喝下这杯酒没多久,太子殿下便带着那个司马雷闯了进来,对我百般纠缠不休。这一切难道都只是巧合不成?”说到此处,霓凰郡主的声音愈发高昂起来,充满了愤慨和质疑。
梁帝听闻越贵妃竟敢纵容外男进入后宫禁地,脸色瞬间变得阴沉无比,一双眼睛犹如铜铃般瞪大,恶狠狠地怒视着越贵妃。他猛地站起身来,背过手去,气呼呼地大步走到自己的龙椅前,一屁股坐了下去。此刻,他的心中已然大致明了,今日这场混乱不堪的闹剧,十之八九便是由越氏一手策划导演而成。
不过,尽管心中已有判断,但梁帝深知此事牵涉甚广。一边是深受宠爱的贵妃以及自己寄予厚望的太子;另一边则是手握重兵、威震朝野的权臣霓凰郡主。作为一国之君,他即便是有心偏袒某一方,也必须先听听越氏如何辩解,然后才能做出最终的定论。
越贵妃在接到霓凰郡主那满含愤怒与指控的言辞之后,神色略显慌张,但很快便镇定下来,赶忙开口解释道:“今日特地邀请郡主您前来饮宴的,乃是陛下亲自恩赐的七里香美酒啊!陛下,如果您对此心存疑虑,大可以派遣专人前去查验一番,我敢以项上人头担保,宴席之上绝对没有第二种酒的存在!”
话说到这里时,一直站在一旁沉默不语的萧景凡,在心中默默地替越贵妃接上了后半句话:“哼,因为那第二种酒早就被你暗中处理掉了呀,不过别急嘛,接下来可还有一场丰盛的‘大餐’等着你慢慢享用呢!越氏啊越氏,今天设下的这个局,你就乖乖地承受着吧,权当是为本王当年遭你迫害的母族稍稍讨回那么一点点利息罢了。”
正当萧景凡仍在心底暗暗数落、讥讽着越贵妃之时,却只见她稍作停顿后,又继续强词夺理般地狡辩起来:“再者说了,郡主您恐怕是真的喝醉了吧?当时走进这屋子的人,明明白白只有太子殿下一人呐,哪里来的什么司马雷啊?陛下,您不妨彻查一下负责招供的所有人员,看看是否还有其他人瞧见司马雷进入过这间屋子?”
梁帝端坐在龙椅之上,原本紧皱的眉头随着越贵妃那信誓旦旦的保证而逐渐舒展。他心中暗自思忖着,这越贵妃虽说平日里行事嚣张跋扈、愚蠢至极,但此次倒也还算有些脑子,知晓将所有可能成为罪证的把柄统统抹去。如此一来,即便有人想要借此发难,怕也是难以寻到确凿证据。想到此处,梁帝心中稍稍松了口气,紧绷的神经也随之放松下来。
只见他微微侧首,不着痕迹地向身旁伺候着的高湛低声吩咐了一句。高湛心领神会,赶忙对着梁帝躬身行礼,随后匆匆离去,安排人手前往昭仁宫核实情况去了。
此刻,大殿之中气氛凝重异常。霓凰郡主柳眉倒竖,美眸圆睁,满脸怒容地瞪视着越贵妃。当她听到越贵妃那义正言辞的狡辩之后,更是气得娇躯微颤,银牙紧咬,当即大声反驳道:“昭仁宫上下皆是你的亲信之人,你如今这般矢口否认,又有谁敢冒着掉脑袋的风险来举发于你!”
越贵妃闻听此言,脸色瞬间变得煞白。但她毕竟久经宫廷争斗,很快就镇定下来。只见她慌乱地转过头,泪眼汪汪地望向梁帝,凄凄惨惨地哭诉道:“陛下啊,请您一定要明察秋毫!昭仁宫里的众人,虽说是臣妾所管辖,但即便是臣妾自己,连同那些奴才婢女们一道,可都是陛下您忠心耿耿的臣属和奴婢呀!在陛下您如此圣明仁德的治理下,借我们一百个胆子,也绝不敢做出欺瞒圣上之事啊!”
面对着越贵妃这一番巧舌如簧、颠倒黑白的狡辩之词,生性纯善正直的霓凰郡主顿时感到一阵无力。尽管她深知对方所言纯属虚妄,但却一时间找不到有力的言辞予以回击。而一旁冷眼旁观许久的言皇后见此情形,心中焦急万分。眼看着大好的局势就要因为越贵妃的诡辩而白白葬送,她终于按捺不住,挺身而出……
只见她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樱唇轻启,声色俱厉地训斥道:“哼!你这巧舌如簧之人,竟还敢这般狡辩,莫非当真敢做却不敢承认么?难不成霓凰郡主以她堂堂女儿之躯,会平白无故地诬陷于你?”
言皇后这番突如其来的言辞,犹如一道惊雷炸响在朝堂之上,顿时引得梁帝心生不快。他面色阴沉如水,一言不发地冷冷瞪了言皇后一眼,那眼神仿佛能喷出火来,但最终还是强自按捺住心头熊熊燃烧的怒火,只是沉默不语,静静地等待着越贵妃的回应。
果不其然,未过多久,只听得越贵妃娇柔婉转的声音响起,她扑通一声跪倒在地,凄楚可怜地哭诉道:“陛下啊,臣妾实在是百思不得其解,郡主为何要编造出这样一番莫须有的故事来污蔑臣妾?就如同臣妾也同样弄不清楚,皇后娘娘为何仅凭郡主一面之词,连一丝证据都没有,就这样毫不迟疑地选择相信郡主所言,却对臣妾的辩解置若罔闻呢?”
话至此处,越贵妃那原本挺直跪着的身躯稍稍向前弯曲,两只纤纤玉手交叉叠放于腹部,恭恭敬敬地朝着梁帝行了一个大礼,而后继续说道:“事已至此,臣妾恳请娘娘能够站出来主持公道,当着陛下和众人的面说句实话。请问娘娘当时身处昭仁宫内院之时,可有亲眼目睹有人对郡主行那不轨之事?又是否曾经见到任何不堪入目、有伤风化的场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