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次明目张胆的栽赃陷害彻底惹怒了江子岳,他决定狠狠报复一下税鑫。
尽管表面上不动声色,暗地里却时刻紧盯着税鑫的一举一动。
只要有隙可乘,便要给他迎头痛击。
三番两次都没能扳倒江子岳,反而次次弄巧成拙,不仅失去了赶走江子岳的抓手,还让明玥看清了他的丑恶嘴脸。
眼瞅着一步步把她推向江子岳的怀抱,税鑫渐渐失去了耐心。
他喜欢明玥是真,但不得要旨。
但凡他真能像明玥所期待的那样好好做人做事、认真经营管理,做出点成绩来,虽然不会嫁给他,却也能友好相待。
但他骨子里的狭隘自私害了他,特别是这一次,本想借刀杀人的,不曾想被一个傻子玩弄了。
不仅被父母责骂不学无术,还拿他跟江子岳作比,说明玥嫁给他就是瞎了眼,他顿时觉得自己比杨光还杨光。
他怒不可遏,满肚子的憋屈、苦闷、愤怒无处发泄,于是拨出一个电话。
江子岳在保安部办公室倒了一杯开水,看似很随意地走进与办公室相连的监控室,易姐正在值班。
她是个四十多岁、身材瘦小的女人,戴副眼镜,话语不多。
不过她对江子岳印象挺好,觉得他人规矩帅气懂礼貌,是所有保安中最有教养的一个,只是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干这个不被人待见的工作。
江子岳把装满开水的茶杯放在桌上,然后拿出小点心请易姐吃。
易姐也没客气,边吃边搭话,眼睛却一直盯着监视大屏,不敢有丝毫懈怠。
江子岳看了一会儿,便揉起了眼睛。
“易姐,你眼睛真好,我看一会儿就胀得不行,要流泪了,亏得你……”
“还好啊,监视屏辐射太强,眼睛都快瞎掉了!”
易姐侧头看了他一眼,诉起苦来:“成天看监控,算是把我的眼睛搭进去了,要不是小孩还在上学,我早他妈不干了!
你还好,还能流泪,我就是挤也挤不出一滴来。
去年我爹死,我嫂子哭的哟,眼泪哗哗的像瀑布似的,我硬是没挤出一滴,就剩下干嚎了。
我妈说我对我爹没有真感情,我气死了,恨不得把眼珠子抠出来……”
哈哈哈!江子岳大笑。
易姐也跟着苦笑。
“即便眼睛真瞎了,他妈的还不算工伤,你说到哪儿讲理去!”
江子岳笑着说:“我要是老板就给你涨工资、安排休假。”
“想都不敢想!”
易姐头摇得拨浪鼓似的,“老板不训我、领导不骂我就算烧高香喽!
前些天,何畏又交待我们,一定要盯紧税鑫,说是一个大官的儿子看上了明明,怕他伤害她,还说是税总和望总的意思。
这混账东西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他是这块料吗,不过你嘛……”
她突然指着屏幕叫起来:“快看快看,他又来了!”
江子岳又看到那辆颜色妖冶、让他极度不爽的宝马车在门口停下。
卢腾屁颠屁颠地迎上去拉开车门。
胡公子递上一根烟,他双手接过,不停地点头哈腰,一脸媚态。
“一根烟,至于吗,弄得像条哈巴狗似的!”
江子岳觉得卢腾太下作,不屑与之为伍。
但不长记性的胡公子的到来,顿时让他觉得是个机会,说不定这家伙又憋着什么坏呢。
易姐感慨道:“唉,也不知是哪家的公子哥儿,爹妈不管吗,造孽哟!”
江子岳故意笑着说:“造孽,造什么孽,也许人家是来谈生意的。”
“呵呵,生意,你看他是做生意的料吗,皮肉生意还差不多!”
易姐没好气地说,把小画面放大至满屏,果然清晰地看见两个漂亮时髦的年轻女郎从车上下来。
“你再看,税鑫肯定去,这可是在他爹妈眼皮子底下呀!”
她先知先觉一般。
果然,从另一个画面上看到税鑫出现在18楼电梯口,正准备下来。
易姐恨铁不成钢地说:“唉,这些有钱人家的孩子,一个个都不成气候!
你说到底是有钱好还是没钱好呢?”
“易姐,他爹妈都不管,你操那份心干吗,又不是你的孩子!”
江子岳盯着画面,看看这几人到底进哪个房间。
“幸亏不是我儿子,要是我儿子不知要被气死多少回又投胎了多少回!”
易姐气哼哼地说:“肯定又是去1009!”
1009,上次税鑫他们就是在这个房间挖的陷阱,难道这是个贼窝子!
江子岳奇怪地问:“你怎么肯定他们去1009,就不能是别的房间吗?”
易姐说:“你不清楚我可清楚,他们每次来都是去那儿。不信,你看嘛!”
“我对这些屁事不感兴趣,再说也看不到里面!”
江子岳说着朝门外走去,故意遗留下茶杯。
“现世报啊现世报,你让老子背黑锅,老子让你丢人丢到姥姥家!”
他心里一阵兴奋,正愁找不到机会,没想到送上门来了,干脆一不做二不休,把这俩狗日的一锅烩了。
他故意在监控摄像头前优哉悠哉地晃荡,一副无所事事的样子,估摸时间差不多了才慢慢回到寝室。
见四下没人,用手机报警:“有人在金山大酒店1009房间聚众赌博……”
警车很快就到了。
童少禹眼睁睁看着一个年轻警察带着两个辅警进了电梯,赶紧拿对讲机向何畏报告,酒店的所有电台同时都听到了。
“001,001……”
何畏紧急呼叫。
易姐已看清警察按下了10,便报告说:“10楼,可能是奔1009去的!”
“麻烦了,这他妈谁点的水?”
税金山顿时惊出一身冷汗。
警察不声不响直奔要害,关系网竟然没有半点消息,这里面有问题呀。
于是赶紧下楼,等他赶到时,警察已经站在1009门口,正准备敲门。
年轻警察没见过但两个辅警是熟识的,此时他俩也只有摇头苦笑的份。
税金山就怕这个,年轻人涉世不深,富有正义感且感觉良好,仅凭一腔热情就想做出一番事业来,最难对付的就是这种人。
“警官,请等一等!”
税金山满脸堆笑:“我是税金山,柯局他……”
年轻警察不为所动,一副公事公办的冷峻模样。
“我们接到群众举报,说有人在这里聚众赌博,请你配合我们执行公务,把门打开!”
税金山心里忐忑不安,顶头上司都搬出来了警察仍然无动于衷,这是什么状况?
他身上有门卡但为了给房间里的人争取时间,便向正往这边赶来的何畏招手,大声喊道:“何经理,快过来给警官开门!”
何畏突然刹住脚步,双手一拍口袋:“哎呀,我忘了,这就回去拿!”
“少来这套,开门!”
警察严肃地说,一点也不通融。
你是保安,人家是公安,无异于班门弄斧,自取其辱,何畏满脸无奈又尴尬地掏出门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