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圆冷笑一声,眼里的寒意几乎要凝成实质:“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儿吗?”
她下巴微微扬起,姿态高傲,目光轻蔑地扫过元嘤嘤。
“我一个没过门的儿媳妇在这老太婆面前都没有话语权。你一个没过门的孙媳妇儿,管得还挺宽。”
元嘤嘤脸色一白,咬着下唇,一副委屈又隐忍的模样。
“家和万事兴,”她轻声劝道,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这事儿闹出去,对陆爷爷的名声也不好。”
陆振国猛地从病床上坐起来,脸色涨红,中气十足地吼道:“我是受害者!这名声有什么不好的?”
他指着老婆子,手指颤抖,怒火中烧。
“报警!必须报警!”
老婆子一听要报警,立刻撒泼打滚起来,哭天抢地,干瘦的身体在病床上剧烈地扭动着。
“你们要敢报公安,我就死给你们看!”她声嘶力竭地喊着。
元圆看着老婆子的表演,脸上没有一丝波澜,反而露出一抹古怪的笑容。
她语气平淡,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那你就去死呗,又没人拦着你。”
这轻飘飘的一句话,却像是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了老婆子的心口上。
她原本声嘶力竭的哭喊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元圆。
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病房里一片寂静,只剩下老婆子粗重的喘息声。
老婆子的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她没想到元圆会说出这样的话。
老婆子眼珠子滴溜溜地转,心里盘算着怎么才能脱身。
“就算报警又能怎么样?”她梗着脖子,色厉内荏地叫嚣着,“现在人都醒了,你们还能有什么证据?”
元圆轻笑一声,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
“昨天是谁把部队的人都叫来的?”她反问道,“他们都是人证。”
老婆子脸色一变,暗骂自己糊涂,怎么就忘了这茬。
她肠子都悔青了,早知道昨天就不该那么冲动。
元圆转头看向陆麓:“去报警。”
陆麓有些犹豫,他担心元圆一个人应付不来。
毕竟陆岩阴险,陈岚毒辣,陆庭轩无耻,元嘤嘤奸诈,再加上一个胡搅蛮缠的老婆子。
这群人要是联起手来,元圆双拳难敌四手。
“我不放心你一个人在这里。”陆麓皱着眉头说道。
元圆明白他的顾虑,但她并不害怕。
“我去。”一个清脆的声音打破了僵局。
蓝琳菲站了出来,眼神坚定。
她虽然害怕,但她也想在陆振国面前表现一下。
陆麓点点头,对蓝琳菲说道:“快去快回。”
蓝琳菲立刻转身往外跑。
“拦住她!”陈岚尖声叫道,挣扎着想要爬起来。
元圆眼疾手快,抄起保温桶里的勺子,狠狠地砸在了陈岚的脑门上。
“砰”的一声闷响,陈岚应声倒地,捂着额头痛苦地呻吟。
鲜红的血液顺着她的指缝流了下来,在苍白的脸上显得格外触目惊心。
元圆拎起保温桶,在众人面前晃了晃。
不锈钢的桶身在灯光下反射着冰冷的光芒,仿佛下一秒就要变成致命的武器。
“下一个乱动的人,”元圆语气冰冷,眼神锐利如刀,“就要享受保温桶的爱抚了。”
她环视一周,目光所到之处,众人纷纷低头,不敢与之对视。
病房里一片死寂,只剩下陈岚痛苦的呻吟声和众人压抑的呼吸声。
蓝琳菲趁机跑出了病房,一口气跑到楼下。
很快,蓝琳菲带着几个穿制服的公安,脚步匆匆地回到了病房。
公安们一进病房,就感觉气氛不对劲,空气中弥漫着紧张的味道。
他们互相交换了一下眼神,都有些拘谨,毕竟这是军属大院,情况特殊。
蓝琳菲指着躺在病床上,还在哼哼唧唧的陈岚,又指着坐在床边,一脸不耐烦的老婆子,对公安说道:“就是他们,下毒害我对象。”
一个年纪稍长的公安,看上去像是领头的,往前走了一步,掏出证件:“我们是市公安局的,接到报案说这里有人投毒,是怎么回事?”
陆振国挣扎着想坐起来,元圆连忙扶了他一把。
“公安同志,我被人下毒了!差点就没命了!”陆振国指着老婆子,语气激动。
“你说你被人下毒?怎么回事,慢慢说。”领头的公安拿出笔和本子,准备记录。
陆振国把事情的经过大致说了一遍,语气中充满了愤怒和后怕。
“我喝了他们给我熬的汤,然后就晕过去了,要不是元圆及时赶到,我现在就没命了!”
几个公安面面相觑,都觉得这事儿有点离谱。
“这世上还有这种药?喝了就晕?”一个年轻的公安忍不住问道。
陆振国一听这话,顿时更激动了:“怎么没有!我儿子陆岩前不久就是这样,也是喝了他们熬的汤,要不是我给他找的药,他现在也醒不过来!”
老婆子一听这话,知道事情瞒不住了,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开始哭天抢地。
“公安同志,这事儿都是我做的,跟其他人没关系!是我一时糊涂,求你们放过他们!”
元圆冷笑一声:“你说无关就无关?公安同志会调查清楚的。”
陆振国也跟着说道:“那碗毒汤是陆岩端给我的,这事儿跟他脱不了干系!”
老婆子一听这话,猛地抬起头,尖叫道:“陆岩是你亲儿子!你怎么能这么对他!”
陆振国怒吼道:“他是我亲儿子就可以这么对我?!”
病房里的气氛剑拔弩张,眼看就要再次吵起来。
陆麓站了出来,对公安说道:“公安同志,我看这样不行,在场的有一个算一个,都去派出所交代一下情况吧。”
他顿了顿,又补充道:“为了防止串供,最好一个一个地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