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唤风的话倒是提醒了他,薄应淮掀了掀眼皮,抬眸看向唤风,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哪有那么多左撇子,你有没有办法,让她用右手签字,这样我也好送去字迹鉴定中心检查?”

“……”

唤风苦笑一声,“您可真会为难我,如今您已经打草惊蛇,我要是白小姐,绝对不会再给您这么个机会。”

他话音一顿,突然想到什么,眼睛微微一亮,“其实也不必这么麻烦,您如果能搞到白小姐的头发,再去搞一根黎小姐的头发,送去鉴定看看是不是同一个人,这样也可以啊?”

闻言,薄应淮眼睛亮了起来,这么好的主意,他怎么没想到!?

他猛地坐起身,微微眯起眼睛,“是个不错的主意,但问题是,从哪搞到她们两人的头发?”

“这还不简单?”

唤风笑了笑,倾身凑了过去,在他耳边低语,“白小姐的头发好弄,只需要去她的公寓就当做客,从浴室弄一根就是,我就不信没有女孩子不掉头发的,特别是浴室的地漏里,绝对能弄到一根。”

薄应淮嘴角抽搐几下,虽然这个办法多多少少有点猥琐,但也不失为一种办法,“那黎薇的头发呢?”

“那就更容易了,您跟黎小姐同处一个屋檐下,想弄她一根头发还不简单?”

“……”

薄应淮沉默不语地盯着他,最终还是摆了摆手,“还是算了。”

说完这句话,他从沙发起身,转身就要回卧室。

唤风愣了愣,不禁有些急了,“怎么就算了呢?主意我也给您出了,大不了您到时候带我一起去,我做就是了。”

反正他跟着薄应淮那么久,脏活累活也都是他在做。

薄应淮懒得搭理他,直接回了房间,“砰”一声关上房门。

他躺在床上,双眼无神盯着天花板。

自从那晚过后,他整天都是提心吊胆,不管做什么满脑子都是她,根本提不起精神。

虽然唤风所谓的办法也能用,但他总觉得那样不太好。

他在床上辗转反侧,毫无睡意。

……

另一边。

黑色大G缓缓驶入黎公馆,停在别墅外面。

刚停好车,黎薇正要下车,眼角余光瞥见一旁空荡荡的地方,她动作一顿,抿了抿唇。

以往每次她回到黎公馆,旁边的空地总会停着薄应淮经常开的那辆玛莎拉蒂。

他出国不过两天,她竟然有种时间过去了好久的感觉,心里也是像空了一块似的。

想到刚才不久前男人打来的电话,黎薇眸色微微一沉,她将纷乱的思绪抛诸脑后,推开车门下车,迎着徐徐晚风,朝灯光通明的别墅走去。

她跟薄应淮,注定已经不可能了。

如果她算的没错,距离薄、江两家订婚在即,再过不到一周的时间,就是薄应淮跟江诗然的订婚宴。

黎薇亲身经历过被小三的痛,她是绝对不可能插足别人的婚姻,而且她并没有要踏入婚姻的想法。

在她看来,婚姻就是一座围城,站在外面的人想进去,困在里面的人想出来。

而她,已经经历过一次失败的婚姻。

试错的成本太高,人生短暂,她哪有那么多的三年可以浪费?

黎薇心中感慨颇多,直到走到别墅门口,正要输入密码锁,房门突然从里面被拉开,看到对方,两人皆是一愣。

“黎小姐。”

眼前年轻漂亮的女人正是薄应淮的未婚妻,江诗然眼眶红红的,像是刚刚哭过似的,她深吸一口气,向黎薇打了声招呼,脸上的笑容透着几分勉强。

黎薇挑了下眉,看到江诗然,不禁有些意外,“江小姐,哦不,应该称呼为薄太太了,你怎么在这儿?三爷从国外出差回来了?”

听她称呼自己为薄太太,江诗然明显愣了一下,脸上掩饰不住的娇羞,她连忙摆摆手,“不是,淮哥还没回来,我来黎公馆就是为了找淮哥的。”

说到此,江诗然眼神微微一黯,笑容惨淡,“不瞒黎小姐,说来惭愧,我也是刚刚才知道淮哥出国已经有两天了,这几天我一直联系不上他,生怕他出什么意外,所以来这里试试看能不能找到他。”

联系不上薄应淮?

怎么可能?

薄应淮回她信息,不,是回白小姐信息回的可快了。

黎薇很快反应过来,薄应淮怕是在躲江诗然,可他为什么要躲他的未婚妻呢?

“黎小姐有淮哥的下落吗?”

江诗然忽然想到什么,目光紧紧盯着眼前美艳娇俏的女人,心中不禁感到一丝难堪。

其实当她知道薄应淮身边有黎薇的存在时,她内心无疑是嫉妒的,薄应淮从小到大几乎很少跟哪个女人走得很近。

更何况两人孤男寡女共处同一屋檐下,很难让人不怀疑她们之间会不会有什么?

明明她才是薄应淮的正牌未婚妻,可如今她却沦落到要向另一个女人打听薄应淮的下落!

犹如一根刺,如鲠在喉。

黎薇看着江诗然,摇了摇头,她不是看不出来江诗然看她的眼神带有隐隐的敌意,“不好意思,我最近也没跟他有联系。”

跟薄应淮联系的人是“白思柔”,她可没用黎薇的身份跟他有联系。

“是吗……”

江诗然眼神一黯,轻咬下唇,脸色有些难看。

“我还有事儿,先走一步。”

丢下这句话,江诗然形色匆匆离开这里。

黎薇站在原地,望着女人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儿,正要回别墅,只见一辆黑色的轿车缓缓驶入黎公馆,停在她的面前。

她不禁挑了下眉,这又是闹得哪一出?

轿车后排的车窗缓缓降下,露出一张极为美艳的脸,女人看上去三十多岁的样子,一头乌黑茂密的大波浪卷发,妆容精致,一双凤眸直勾勾盯着黎薇。

“你是黎薇?”

看上去来者不善。

黎薇微微蹙眉,只觉得女人那双眼睛好像在哪见过,“你是谁?”

“我姓苏,我是薄应淮的母亲。”

苏沫轻轻撩了下长发,一双凤眸尽显冷漠,红唇微启,“薄应淮呢?让他出来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