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烟抬头看向手术室门口。
医生表情严肃,“大出血,没救过来,人没了。”
池烟的指尖微微一紧。
死了……
像池美盈这样的恶人,确实该死。
“病人牵扯到一起刑事案子,我们需要安排法医进行尸检,能否联系到她的家人?”
池烟抱着付正安走过来,说:“她的家人都不在了,我曾跟她是姐妹关系,能否代签?”
池烟把具体的事情告诉了警方,她嫁给付南城,户口也是从池家迁移到付家的。
这件事,民政局以及公安局都是有备案的。
池烟有法律上还属于是池美盈的妹妹,具体有签字的资格。
警方告诉池烟,待他安排好的资料会来找池烟签字,至于池美盈的遗体,会暂时安排在医院的太平间里。
过了一会儿,护士推着池美盈的遗体出来。
由于人已经没了,所以身上盖着一层白布。
池烟还是看了池美盈最后一眼。
她一手掀开白布,已经断气的池美盈,双眸还是睁着的。
池美盈终于还是自食恶果,死不瞑目。
怪谁呢?
怪她自己,明明有美好的生活,却不知道珍惜。
这样,最终还一尸两命。
如此也好,免得那个孩子出生之后,要成了孤儿。
可怜的孩子,投错了胎。
但愿下一次,他能选一个更好的母亲。
池夫人没了,池天华也没了,至于池美盈的亲生父亲还在坐牢,不会再有人来看池美盈了。
池烟伸出手,替池美盈合上了那双没有瞑目的双眼。
姐妹一场的缘份,即使是恶缘,也一样需要了结。
如此,她们之间,就彻彻底底地结束了。
从此,各不相干,但愿来世不再相见。
由于池美盈已经没了,捅死池美盈的人是付南城,此时,警方依然还没有离开,在等待付南城出来。
池烟知道,即使付南城的行为属于是正当防卫,警方也需要调查,那么付南城可能会被警方看管起来。
稍后,她还需要去为付南城办理保释。
她倒是不害怕,因为这完是自卫。
待付南城出来,池烟看到付南城的双手都包扎着厚厚的纱布,她的心狠狠地痛了一下。
早前,他的掌心也受过伤,这是第二次了。
真怕他的手会废掉。
好在,医生说手术很顺利,但他需要在医院进行治疗。
警方的意思是要带付南城离开,他们有专门看管嫌疑人的医院,付南城并没有跟警方起任何的争执,跟池烟告了别之后,被警方带走了。
久久没有说话的付正安,看到他的爸爸跟着警察走了,这才挣扎着要从池烟怀里出来,他大喊:“爸爸,爸爸……”
池烟只能抱着他到付南城跟前。
付南城双手都包扎着没有办法抱付正安,池烟抱着付正安,付正安扭向付南城,搂住了付南城的脖子。
“爸爸,你要被警察抓走吗?我不想让你被警察抓走,是坏妈妈要杀我,跟爸爸没关系。”
付正安很快松开付南城,对警察说:“警察叔叔,爸爸是为了保护我,他不能被抓走。”
池烟连忙哄着付正安,“警察只是带爸爸回去调查,正安,别怕。”
付南城还是抬起手,用姆指拭了拭付正安的眼睛,“不许闹,爸爸去去就回来,在家里好好听妈妈的话,知道吗?”
付正安还是很难过,哭个不停。
池烟给付南城示意,“你去吧,我会哄好孩子的。”
付南城跟着警方离开,付正安在后面一声一声地喊着爸爸。
“正安,乖,别怕,爸爸很快就会回来的。”
池烟哄了好久,付正安哭累了,在她怀里睡着了。
池烟在路边拦了一辆车子,回到了付家老宅。
付老太太见付正安受了伤,担心不已,池烟把付正安放到床上休息。
她出来后,老太太赶紧拉着她,问:“正安这是怎么了?严不严重啊?孩子那么小,肯定疼坏了。”
池烟把今天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付老太太。
付老太太先想到付南城,“烟烟,你是律师,南城这样,不会被判成杀人罪吧。”
“不会,他这属于是正当防卫,我得找人去警察保释他,奶奶,你先等我一会儿,我打个电话。”
池烟打电话到律所,找了处理这类案件比较熟练的律师,把具体的情况跟律师说了,让律师到警察去处理这件事。
待池烟忙完,付老太太这才开始说池美盈的事。
“这个池美盈是坏事做尽,如今的结果,也算是恶有恶报了。”
“嗯,以后也不用再担心她来找正安了。”
早前,池烟去告池美盈,也是因为池美盈总是在找机会要把付正安抢走,为此池烟差点被池美盈的亲生父亲杀害。
他们也一直在防着池美盈,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池美盈被判了监外执行,原以为池美盈会安份一阵子,没想到她还在动同样的心思,这次她命都没了,他们确实不用再担心了。
算是除掉了一个可恶的毒瘤。
付南城的保释手续还是比较顺利,池烟接到电话之后,便开始去警局接付南城。
付南城的情况最好还是在医院里打针养伤才行,付南城他不想去医院,池烟只好给付老太太打电话,让付老太太安排个家庭医生。
池烟盯着付南城手上的伤看了好一会儿,心疼地问付南城,“疼吗?”
“不疼,一点小伤而已。”
他每一次受伤都挺严重的,但他总是说不疼。
池烟知道男人忍痛度比女人要厉害一些,可毕竟然掌心都刺穿了,哪有不疼的道理。
“这段时间,你总是在受伤。”
“我觉得都很值得。”
因为每次受伤,他都是在保护对他来说,非常重要的人。
“可是我很害怕,害怕哪次严重了,会让你丧命,以后,你能不能不要再冒这么大的风险。”
一个人的运气不是能好到次次都化险为夷。
他们好不容易惺惺相惜了,她没有办法失去他。
她不敢想象,如果他真出了什么事,她该怎么办,孩子们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