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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3章

裴云栖近几日又没有回府,整个摄政王府的后院,看似风平浪静。

徐瑶蓁对外说的头疼越来越厉害。

又是连着五天,没有给王妃闵若君去请安了。

只等那些尼姑做完法事,徐瑶蓁再出来。

在西苑里,徐瑶蓁正面色红润地坐在铜镜前。

手里拿着两支刚打好的簪子在头上比划。

“一袋子有20多颗东珠呢,个个圆嘟嘟的,大的有拇指肚大了。姨娘,你怎么只做了两只小簪子?怎么也得做一整套的头面呀。”

“没想好。”

徐瑶蓁把其中一支簪子放进了徐江如给做的首饰匣子里。

“等我想好的吧。”

徐瑶蓁实则是自己已经想好了,画好了首饰样和头面的样子都放在了手饰盒子下面的夹层里了。

她之前还装认字不多,没看过几本书,无脑又无才,为的是在王妃面前示弱的。

她的事王府里后宅这些女人都知道,她是10岁家道中落。那10岁前,她一个商贾之女,又能学得了什么呢?

徐瑶蓁看着也不像才女。

头面的事,徐瑶蓁就交给徐江如了。

现在还不是暴露自己真才实学的时候。

她把首饰盒子递给了曹婆子。

“里面这个簪子的样式,我觉得普通。你拿给我哥哥,他这个人最爱钻研这些。再看看咱们还有多少银子?”

“姨娘您手指缝大,总给赏银,现在还有不到800两。”

“拿700两银子吧,我们自己画的花样,让我哥哥挑个靠谱的铺子去做。记住,告诉他,他只是对木匠活还懂些,这些精细玩意儿,他可别想着上手。别糟蹋了我的钱。”

曹婆子自然不懂徐瑶蓁的意思了,以为是让徐江如帮着找花样。

连忙就去办这件事儿了。

徐江如听懂徐瑶蓁的叮嘱了。

在把首饰盒子和里面的花样打开后,还真有点技痒。

又看到徐瑶蓁给拿来的那支东珠做的簪子,又看看妹妹画的那些花样。

比这些簪子好看多了。

要是他亲手再给做起来,一定能让徐瑶蓁的颜色,更上一层。

但是,徐瑶蓁的叮嘱,还是放在心上了。

“这是你画的?”

一只手突然从徐江如身后伸过来,把那张头面的花样给拿走了。

是裴云栖。

不知什么时候,就来了家具铺子。

都没有打声招呼。

徐江如赶紧弯腰施礼,在这一瞬间,他也想好了如何应对。

“王爷,这张图并不是我画的。是家母手里的东西,以前家中富裕,这些东西很多。”

裴云栖又把徐瑶蓁拿过来的那个东珠簪子,看了看。

才把手上的图很仔细看了看。

上面的墨是新的。

不过想来,就是徐瑶蓁记着画下来的。

“她的记忆如此之好。”

裴云栖现在就是有种感觉。

徐江如比现在要能干的多,而他府里的那个小女人,说不定也是个有貌有才的。

可惜,徐家早早没落。

要不然,徐瑶蓁定然是有名的才女。

裴云栖心里,是一阵心疼。明明是有更好的生活,却差点被那些人给逼死。

幸好,幸好遇到自己。

裴云栖此时,连说话语气也温和了些许。

“这样吧,你把图纸拿给曹侍卫,让他安排好的银楼去做。”

徐江如把图纸和700多两银子给曹侍卫。

“这个钱王爷出,银子我帮你再转交给徐姨娘。不过,你们兄妹二人,说个话跟传递消息似的。哈哈,太逗了。”

曹侍卫的话,让徐江如出了一头的冷汗。

还是把那个有夹层的首饰匣子递了过去。

“有劳了,我不能轻易进府,写两句话,留个念想。妹妹也算是我带大的,离开了身边,总有不舍。”

“嗯。”曹侍卫拍了拍徐江如的肩膀。

“你们兄妹关系极好,知道你又当哥又当爹的。王爷都明白。不过,可惜的徐姨娘了,要是你们家业还在,她一定是个才女。”

徐江如应付了几句。

把人送走后,偷偷抹了把汗。

徐瑶蓁本就有才的很,家里宾哥儿学问是徐瑶蓁教了两年的,而宾哥儿也像她那样有才学爱学问。

只是不知,这个是好还是不好。

徐瑶蓁的梦里,她的美貌盖住了才情。

在汴京城,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詹文司的大部分策论,全都是徐瑶蓁给写的底稿。

詹文司再誊抄一遍,上朝时便带上了。

没有人知道徐瑶蓁是一个才华横溢的女子,她所有的一切在梦里都为詹文司付出了。

徐瑶蓁不会再为任何一个男人付出自己的所有。

她现在不需要才华。

只要能让裴云栖爱她就可以。

徐瑶蓁正琢磨着哥哥应该会听自己的,不会去真的上手给她做一套头面的。

正在这时,曹婆子高高兴兴的走了进来,手里又拿着一个小盒子。

“姨娘,好消息,银子又给拿回来了。”

徐瑶蓁交给哥哥,让他帮着去打头面的钱,又被曹侍卫给送回来的。

而且,打头面的事,都交给裴云栖。

曹侍卫给找的是汴京城最好的银楼,不仅要把那袋子东珠都用上,还会再加别的珠宝。

“哎呀,王爷真是疼你娘。”

曹婆子和四个丫鬟,都替徐瑶蓁高兴。

徐瑶蓁让曹婆子把钱放起来,她从桌子下面的笸箩里,拿出给裴云栖做的。

上一个荷包在刚做好的时候,为了对付梁侧妃。

徐瑶蓁把荷包用剪子绞碎了。

现在这个,想起来的时候绣两针。

在摄政王府里这么久,居然只做了一小半。

徐瑶蓁正在一针一针认真绣着荷包时,好几日卫健的裴云栖来了。

两人一同用了饭。

又是鸳鸯戏水。

一整夜,徐瑶蓁如水上浮萍,起起伏伏,随波逐流。

两个人都是大汗淋漓时。

就在徐瑶蓁以为这男人又如同以前不想停了,她刚想哭两声的,鼻子被轻轻咬了一下。

“好了,知道你娇气,让为夫帮你去洗浴。”

徐瑶蓁面带羞涩,浑身没有力气,窝在男人怀里。

俩人在浴桶里又是一通闹腾。

翌日清晰,徐瑶蓁看到枕边放着一个东珠簪子。

是她之前让曹妈妈去外面找银楼做的一支,又是与之前不太一样。

变得更好看了。

簪子的东珠边上,多了两层金丝雕花。

徐瑶蓁把这支东珠簪子,轻轻插在头上。

“曹妈妈,今日给王妃请安去。”

而今日,也是吕侧妃从广庵堂请的姑子做法事的日子。

是个不一般的日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