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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瑶蓁贵在詹家门口,请求詹家帮忙。

这一事,震惊了整个穷巷区。

有许多的邻居赶忙过来,有人上前把徐瑶蓁给扶了起来。

看着她眼睛里盈满泪水,一直低声哭泣,泪水都停不下来。

只要是在这里的,都心疼他。

“詹家已不是以前那个穷模样的,徐家妹子,詹家的那个公子眼见着要带着全家飞黄腾达了。你呀,再去想想别的办法吧。去找找别人。”

徐瑶蓁拉着她的衣袖又大哭了起来。“婶子,那要怎么办?我要去求谁呀,我、我谁也不认识啊……”

其他围观的人都跟着叹气。

是啊,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姑娘,她又能想出什么办法来呢?

徐瑶蓁伏在一个婶子的肩膀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我、我不知道要怎么办,我们家也只与詹家有些交情,我同詹文司,是早早定过亲的。我只有求、求他们了。呜呜……”

可怜。

无助。

弱小。

徐瑶蓁与詹文司有婚约的事,整个穷巷区的人几乎都知道的。

一家挨着一家,住的紧密。

谁家还能藏着什么秘密呢?

这些婶婶叔叔们,无不心疼徐瑶蓁,又无不叹气。

“忘了吧。”

“是啊,都过去了。”

“你父母去世的早,婚约的事,莫要再提了。”

“别再想了。你们家跟詹家,都是过去的事了。”

所有人都在劝徐瑶蓁,忘记过去。

放下与詹家的事,当做从未存在过一样。

詹家门外一直都是哄闹闹的。

可詹家的大门,连个门缝都没有打开过。

如今这件事,更像是与他们詹家从未有任何关系。

“哼,这个时候想起我们了,让我们去帮忙,门都没有。”

詹母用力拍着桌子。

“是她自己不知道天有多高,得罪了乔家。跟我们姓詹的有什么关系呢?”

随即詹母又高兴了起来,两条眉毛也跟着要飞起来似的。

“这下啊,我们阿珆一定会高兴的。”

一想起詹其珆在乔家日子过得不如意,詹母又换了一副恨毒了的表情。

“要不是那小贱人,我阿珆怎么会去给乔家那、那个做妾呢?”

詹姆本来想说乔家那个混不吝。

可现在又说不出口来。

詹文司坐在椅子上,紧皱着眉。

其眼角总往门外的位置飘。

“啪”地一声,詹母亲用力又拍了一下桌子。

她手指着詹文司。

“我告诉你,你别想再把她弄进家门来。你看不出来吗,乔薇灵容不下你身边有别的女人。你要是想让这个家安宁,就收收你的心思。”

看到儿子脸色不愉,詹母的语气又放缓了些。

“留得青山在,何愁没有柴烧。我的儿啊,你现在重中之重是要过了殿选。眼见着殿选的日子越来越近了,你要收心在你的学问上。等你当了官,有了权势,自然能当家作主的。”

詹姆打心里是很不喜乔薇灵霸道的做派。

现在就指着他们家和詹文司,做这做那,完全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可乔家树大根深,在汴京盘根错节,身后又靠着摄政王府。

一想起这个摄政王府。

詹母的心里就一阵阵害怕,身体不由得发抖。

只是一颗半死不活的树枝儿,就能让徐江如去死。

这种滔天权势压下来,一根小指头,就能把他们压的死死的。

詹母长长的吐了口气,排遣去了一些心中的恐惧。

“不管怎么说,你自己去做官,才是顶顶要紧的。女人,脸蛋好线段好的女人,祸事有些温柔小意,还是别的,你将来想要多少都有。”

詹文司站在院子里,看着自家院子的那道厚厚的门。

这道门外。

徐瑶蓁的哭声,与她的命运都已经决定了。

詹文司转身去了书房。

他的前程才是顶要紧的。

母亲说的对,牺牲一个徐瑶蓁,根本算不得什么。

徐瑶蓁在詹家门口也算是闹了一通。

她这比起梦里的那些人阴狠的手段,只能是小打小闹。

可她,做到这样子,实属不易了。

回到家里,嫂子余氏也露出担忧的表情。

余氏同样眼睛红红的。“妹妹,你哥的事,只能慢慢想法子了。你,别把自己搭进去了。”

徐瑶蓁轻轻点了点头。

又问了宾哥儿,知道这孩子现在很好。

也放了半颗心。

“嫂子,今日再给宾哥儿用上一颗安神丸。”

徐瑶蓁从大和药庄买回来两颗价格不菲的安神丸,就是给宾哥儿用的。

她把药丸从荷包拿出来,递给了余氏。

余氏又是哭了一会子。

徐瑶蓁低着头红着眼圈,朝自己的房间走去。

只刚进门,她就察觉出不同。

屋里有人。

这是徐瑶蓁在梦里经历过千难万险后,拥有的警觉能力。

她的一只脚才进了房间半步。

徐瑶蓁不敢向前动一下。

慢慢地撤回那迈了半步的脚。

忽然,她的胳膊被一只大手拉住。

徐瑶蓁整个人被这只大手,拉入了光线略微暗一些的房间中。

徐瑶蓁不由叫出了声。

只叫了一半,就发现不对了。

“别叫了。”裴云栖放开了徐瑶蓁。

他看着徐瑶蓁因为痛苦整个人都憔悴不堪。别说眼睛了,一张精致的小脸,看上去都红的不像样子。

裴云栖从袖中掏出帕子,递了上去。

徐瑶蓁看了一眼他。

这才接过帕子,擦了擦脸上的泪。

上次裴云栖给她用的帕子,她还未还呢。

“你、你怎么在这?”徐瑶蓁没想到裴云栖竟然会亲自来找她。

又为了避嫌,免人闲话,悄悄进了她的房间。

裴云栖倒不像是做贼的模样。

他转身坐在椅子上后,很自然地盯着徐瑶蓁的脸看。

“我自然是为你的事来的。”

裴云栖从未像现在这样着急。

他本来是不想来的,可左思右想,还是来了。

“咳咳……”裴云栖头一次这样大喇喇地坐在一个姑娘家的闺房里。

他为了避免尴尬,就提起了一件事。

“昨个儿你走太急了,古掌柜那边已经查到那个香的来处。没来得及跟你讲。”

徐瑶蓁拿起旁边的壶,给徐瑶蓁倒了杯清水。

“现在只有这个了,委屈王爷,你喝些润润嗓子。”

裴云栖拿起杯子,抿了一口清水。

是温的。

徐瑶蓁慢慢道,“那香是从乔薇灵那里来的,她一个闺阁女子,会有这样的东西。我想,一定是家里的兄弟从外面给她带来的。”

裴云栖看了眼徐瑶蓁,微微动容。

心中多了些心疼。

再看看徐瑶蓁现在住的房间,虽是里外间,却都是小小的。

甚至还带了着破旧。

徐瑶蓁也是金尊玉贵长到十岁的。

若不是父母出了意外,现在也是前簇后拥的大家闺秀。

如今却处处受人挟制。

仍不得一点法子来。

裴云栖本是想隐瞒真正的来处的。

现下,却觉着让徐瑶蓁知道也无妨。

“是长居在乔家道观内的一个女道士,她似乎是个调香高手。”

裴云栖眉眼间,自带了些愠怒。

“一个出家人,掺和红尘之事,事情不会简单。我只是告诉你这个香打哪儿来,但之后的事,你就不要再去管了。”

徐瑶蓁心中微动。

她现只想知道一件事。

“那个迷香,有名字吗?”

裴云栖在微弱的阳光下,看向徐瑶蓁。

眼神中带上了一丝探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