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姜茯谣打断了他的话,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姜茯谣的笑容意味深长,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意。
侍郎大人只当她是满意了自己的解释,暗自松了一口气,却没注意到容珩眸中一闪而过的精光。
“既如此,那便有劳侍郎大人将这几个郡县近几个月的税收明细再呈上来一份,也好让我仔细核对一番。”姜茯谣慢悠悠地开口。
侍郎大人不敢怠慢,连忙应下,擦着额头的汗珠退了出去。
待他走后,程纪忍不住问道:“小姐,您真的相信他的说辞?”
姜茯谣轻笑一声,摇了摇头:
“自然不信。这几个郡县,虽说是学子们进京的必经之路,但税收骤减至此,未免太过蹊跷。况且……”她顿了顿,眸光微冷。
“我那书楼开张至今,已有数月,为何偏偏这几个月税收骤减得如此厉害?”
容珩闻言,眸色渐深,沉声道:
“姜小姐可是怀疑有人在其中做手脚?”
“正是。”姜茯谣肯定了他的猜测。
“这几个郡县距离京城较近,来往商贾众多,税收本应更加丰厚。如今却反常地减少,其中定有猫腻。”
“那小姐打算如何查证?”陆青在一旁问道。
姜茯谣拿起税册,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上面密密麻麻的数字说道:
“这税册上只记载了总的税收数额,却未细分各项税收的具体来源。我怀疑,有人利用这一点,偷梁换柱,将税银中饱私囊。”
“偷梁换柱?”程纪有些不解。
“可这税银都是由地方官府押送至京城的,沿途都有重兵把守,如何能偷梁换柱?”
“这便要等侍郎大人将明细送来才能知晓了。”
姜茯谣淡淡一笑,眼中却闪烁着睿智的光芒。
“不过,我倒是可以先推测一番。”
她纤指轻点着税册上的几项税收条目,缓缓说道:
“这几个郡县,虽然学子众多,但税收增加的并非是笔墨纸砚之类的文房四宝,反倒是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之类的奢侈品,这岂非怪哉?”
容珩闻言,也拿起税册仔细查看。
果然如姜茯谣所说,这几项税收的增长幅度异常惊人,与学子进京的缘由完全不符。
“这确实不合常理。”
程纪也发现了其中的端倪,眉头紧锁。
“莫非是有人故意为之?”
“恐怕是有人借着学子进京的幌子,将私吞的税银伪装成正常的商业交易。”
“而且,我怀疑这背后之人,与朝中官员有所勾结。”
容珩眼神一凛,沉声道:“姜小姐所言极是。若真如此,那此事便非同小可。”
“姜小姐所言极是。”
容珩放下税册,目光如炬,直射向依旧跪在地上的侍郎大人。
“侍郎大人,你可有何解释?”
侍郎大人身子一颤,汗如雨下,支支吾吾道:
“这许是,许是近来商贾繁盛,故而……”
“商贾繁盛?”姜茯谣冷笑一声,打断他的话。
“侍郎大人,你当我们是三岁孩童不成?这几个郡县,乃是学子进京的必经之路,商贾往来虽多,却也多是些小本买卖,如何能使得税收暴涨至此?况且,这税册上所列的几项税收,皆是胭脂水粉、绫罗绸缎之类的奢侈品,与学子进京又有何干系?”
侍郎大人被姜茯谣一连串的质问堵得哑口无言,额头的汗珠滴滴答答地落在地上。
“下官,下官……”
他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最终只能颓然地跪在地上,不停地磕头。
“殿下饶命,殿下饶命!下官知罪,下官知罪!”
容珩见他这副模样,心中更是恼火,猛地一拍桌子,厉声道:
“来人!将此事彻查清楚!若有半点隐瞒,严惩不贷!”
侍郎大人一听这话,顿时吓得魂飞魄散,身子一软,直接晕了过去。
“真是没用!”陆青撇了撇嘴,一脸不屑。
姜茯谣见状,却并未理会侍郎大人的死活,而是走到他身旁,蹲下身子,从袖中取出一根银针,在他人中穴上轻轻一扎。
侍郎大人猛地吸了一口气,悠悠转醒,
却发现自己依旧跪在地上,而容珩正一脸怒气地看着他。
“想装晕?本小姐的银针可不答应!”姜茯谣冷笑一声,将银针收回袖中。
侍郎大人这下是真的欲哭无泪了,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竟然会栽在一个小姑娘手里。
“殿下。”他刚想开口求饶,却被容珩打断。
“不必多言,此事本王自会查明。”
“来人,将侍郎大人带下去,好生看管!”
“带下去!”
容珩一声令下,侍卫们立刻将瘫软如泥的侍郎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