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水清丹阁,任梅双就赶到魏府,递贴说,是老友拜访简丹师。
等被引入府内,见到简清文时,任梅双大吃一惊。
当年在平坛岛,简清文可是年少清秀,而今却是白发苍苍老翁,修为勉强炼气二层,并且道基已损。
简清文盯着任梅双,既畏惧又迷惑,躬身长揖问:“敢问前辈高姓大名!晚辈愚拙,不记得见过前辈啊?”
“你我之缘是因为另一人,不可多说的!倒是你本该成为丹境修士,甚至可望结婴,怎现在这种惨状。连道基也损了,成了断途之人。”任梅双问说。
简清文愣了下,说:“哦!是那桂道友。唉,我在平坛岛与桂道友相遇,用筑基丹与水法炼丹心得交换了一些灵石和三张雷符。当我用此符渡过筑基之劫后,一时不慎,泄露了有助益渡劫之符的事。招来一些金丹境修士抢夺!两张雷符全失,没得到的金丹境修士,逼我交出渡劫雷符。我拿不出来,他们就废了我道基。我苟存后,用丹药勉强维持一点炼气固本。流落到魏城,入赘魏家。”
任梅双心下叹息:这人真是无福之人,自己好心给他三张“五行雷霄符”,反而害他,灾劫上身。如今道基已损,这就算自己能助他修行,他也心境难成仙缘。还不如了此残生。
“前辈既与桂道友相识。可否帮晚辈一个忙。”简清文试探问。
“你想要我助魏家守城?”
简清文摇摇头,说:“自古没有不亡的国,不破的家。守一时也守不了一世。我只是有一个单苗的重孙儿,尚是十岁孩子,叫魏简,前辈能携他离开此处,晚辈感之不尽。”
魏城外小金舟飞去,坐在金舟内的魏简,滴溜眼珠,一脸狡猾气。任梅双知道,魏家会如此嫌弃此子。这小家伙,五行灵根,妥妥废材。估计除了亲祖爷简清文,魏家其他人就当他累赘。
“小家伙,你当我的仆童?还是我把你安置在一个地方了此一生?”
“仙师你可以收我徒啊!”
“你这五行杂灵根,我收你为徒儿,会贻笑大方的。再说了,你的心性狡猾,没本事是累赘,有能耐一定先搞死师父。”
“这么说,我适合做魔道?”
“你想修魔道功法?”
“你会教我吗?”
“教人学坏,那挺容易。不过你要立道誓,不可向任何人泄露,我传授你魔功的事。”
“好!我答应。”
“说说,修成魔功想干什么?”
“做三件事!”
“那三件?”
“一件是杀光魏家的人!他们看不起我。我要杀他们!”
“够毒!可惜,等你回来,他们早被杀光了。”
“那我找杀魏家的人报仇。”
“好小子,家仇私愤拎得开。第二件呢?”
“我要称霸碎叶海,杂灵根成第一修士。谁不服打谁。”
“可以!笫三件呢?”
“第三件,我要夺舍你!”
“呵!小兔崽子,好大口气!”
金舟闪飞万里,数月后,到了一处孤岛,任梅双就以此落地,教授魏简修炼魔功。
血魔圣典中魔功之法众多,就有“五行混天魔功”!任梅双也有意将魏简炼成血子,所以注入其体内一丝血魔之血。这一下魏简从废材变天材,修炼进度飞速拨高。
过了十年后,任梅双以桂长安肉傀之身,回到玄机谷的白崖岛。他已经是实丹境修为,在宗门内是妥妥二阶长老的位阶。
不过令任梅双没想到,彭千仞既成了掌门,这家伙成了金丹修士,不去闭关修行,以待冲阶婴境,反而来抓宗门权力。有他秉事,桂长安这二阶长老,就是摆设。倒是张峰混得好了,娶周姓世家的女子,在宗门有了出人投地机会。
如今玄机谷,丹境修士数百,筑基上千,弟子数万,真正大派的气象。各岛各山灵气充沛,人多群居。
就这白崖岛,冷冷清清,只有桂长安一人。而之前同住这的毛小旺,据说入赘一方修仙家族,传宗接代去了,实际是彭千仞排挤出宗门。
六十年光阴过去,在玄机谷是这种太平安顺的景象。但在整个碎叶海修仙界,却风云骤起。
新近崛起“混天教”的势力驰骋海内,教主是位叫魏简的魔修!已是婴境修士不说,更离谱是他既然有五个元婴同存一体,分别是金木水土火,五行属性。这可是碎叶海从未有过的修仙奇能之士。
最可怕是魏简的霸道,他将吞并魏城的几个势力,全部铲除,将魏城中尚存的几万人,全做了血祭!包括魏家的族人。此后更是蚕食其他势力的地盘,这就触动了七大派的利益。
说白了,混天教能成气候,除了五婴一体的魏简,太可怕之外。更大原因是七大门派垄断碎叶海修仙界太久了!依附七派的修仙势力,盘剥无尽,这心生怨言的必然不少,如今出现一位混天魔王,这些有怨恨者,自然投靠其麾下,对七大门派发难。
凉在白崖岛几十年的桂长安,又被宗门想起来了,分派他去参加围剿混天教的事。有趣的是,这次史惜芝出山了,她是结婴境中期的四品阶修士了!而桂长安勉强金丹境三品阶修士。虽看是一品阶之差,这可是一个天上飞,一个地上爬的代差距离。
躲在云舫前甲板的任梅双,闭目盘坐在同门之中,一言不发。史惜芝则在舫舱内,与彭千仞议事。
玄机谷这次派了一位婴境,十二位金丹境,算是下了本钱。彭千仞做为掌门亲自出头,也是想一战博取威名。这种人好大喜功,又贪名怯事,世家子弟出身的毛病,他是一点不撂下。
不过有一点可取,彭千仞知道该怎么用人!出外征战,拍马屁的家伙一个没用,全找能打的。他知道自己压不住人,所以抬出史惜芝。
“这千人狗,很会玩权谋。”邻坐任梅双身边的徐江,传音给他说。
“徐师兄与掌门有芥蒂?”任梅双问。
“哼,他与谁没有芥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