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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叶无恨比聂允稍晚一些踏出门口的时候,傅府的大门前迎来了一位神秘的访客。此人一袭洁白长衫加身,但那原本应显得飘逸洒脱的衣衫却因他身形过于消瘦而显得有些松垮,仿佛随时都可能从他那单薄的身躯上滑落下来。更引人注目的是,他头上戴着一顶白色的斗笠,将面容遮掩得严严实实,让人难以窥视其真容。

负责看守大门的守卫见此情形,彬彬有礼地上前询问:“请问阁下尊姓大名?来此有什么事吗?”

只听得那白衣人的嗓音略显虚弱,好似多日未曾进食一般,有气无力地回应道:“我来找聂允。”

守卫听闻此言,面色一正,缓声道:“实在不巧,将军如今并不在渝州城。不知您找将军究竟什么事?若是方便的话,我们可为您转达。”

那白衣人似乎并未死心,紧接着追问道:“她去了哪里?”

然而,面对这一问题,守卫只是摇了摇头,语气坚定地答道:“抱歉,此事不便相告。”

白衣人闻言微微一怔,沉默片刻后轻声说道:“既然如此,那便不打扰了。”说罢,他转身欲走。

这时,守卫又连忙补充道:“近期渝州城内局势颇为动荡,出于安全考虑,实在无法透露将军的行踪,还请阁下多多见谅。”

身着一袭洁白长衫的男子微微颔首示意后,抬起脚缓缓地离开了原地。他身形一转,踏入了一旁幽暗狭窄的小巷子里。然而就在这一刹那间,他突然感觉眼前猛地一黑,仿佛有一团黑影从天而降般迅速笼罩住了他的头部。还未等他反应过来究竟发生了何事时,脖颈处猛然遭受了重重一击,紧接着一阵剧痛袭来,他的意识逐渐模糊不清,最终完全失去知觉,昏倒在地。

也不知过了多久,当他再次悠悠转醒的时候,赫然发觉自己竟被绑在了一张冰冷坚硬的木椅之上,丝毫动弹不得。他睁开双眼,目光扫视过去,只见在自己的面前站立着好几道人影。而在这些人的正中央位置,坐着一个年轻的女人。

这时,苏玉罗双手环抱于胸前,迈步向前走了几步,来到距离叶天仇仅有咫尺之遥的地方停下脚步。她居高临下地凝视着刚刚苏醒过来的叶天仇,开口说道:“叶大夫,有些事想要请教你。”

叶天仇尽管此刻身体极度虚弱,但面对如此情形却毫无半分惧色。他强打起精神,用略微沙哑的声音反问道:“敢问阁下高姓大名?”

苏玉罗听闻此言,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回应道:“苏玉罗。”

“哦,苏姑娘,我们似乎没有仇怨,你为什么要绑架我?”叶天仇一脸疑惑不解地继续追问。

苏玉罗对于叶天仇提出的这个问题显然并不打算多作解释,她面色一沉,直截了当地切入正题问道:“凌威镖局所中之毒是‘天溃散’,此毒只有你和你的徒弟会制作,凌威镖局的毒是你下的?”

“有人问我要过毒药,我就随便给了一种。”叶天仇似乎毒药很多,随便给……

“什么人问你要的?”

“严琼。”

“你知道她是拿去做什么,你就给了。”苏玉罗看着这人好像什么都不关心似的,非常的随意。

“我知道,她想毒害聂允。”

“那时候聂允根本不在渝州。”

“没关系,从聂允的势力开始入手也一样。”

“你怎么知道?你跟聂允有仇?”

“没有。严琼自己说的,她知道凌威镖局是聂允的势力。”

“那你为何帮严琼?”

“她拿无恨威胁我。”叶天仇轻描淡写的说道。

苏玉罗眉头微皱,美眸紧盯着眼前之人,心中暗自思忖:这男子所言究竟是真是假呢?若说是真话,可瞧他脸上那副云淡风轻、满不在乎的神情,实在令人难以相信;但若说是假话,他却又实实在在地将毒药交予了严琼,这其中缘由着实让人费解。

据说此人医术高明,出神入化,倘若果真如此厉害,又怎会轻易受到严琼的胁迫呢?然而此刻再看他那弱不禁风的模样,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其吹倒,苏玉罗不禁对那些有关他医术高超的传闻产生了深深的怀疑。

想到此处,苏玉罗脑海中又浮现出另一个疑问。严琼身在渝州之时,对叶无恨之事只字未提,那么她到底是以何种手段拿叶无恨来要挟叶天仇的呢?更为蹊跷的是,当时叶无恨不仅帮助了聂允,还成功进入了傅府。莫非......叶无恨竟是严琼安插在那里的奸细不成?

正当苏玉罗思绪纷乱之际,叶天仇忽然目光灼灼地凝视着她,缓声道:“苏姑娘,在下有个不情之请。”

“你说。”苏玉罗一脸疑惑地看着叶天仇。

叶天仇眼中满含恳切与哀求之色,声音略微颤抖着说道:“无恨是个善良的孩子,可我如今已时日不多了,能否恳请您出手帮帮我救救他?”

听到这话,苏玉罗愈发感到迷惑不解,眉头微皱道:“我去哪里救他?”

叶天仇连忙答道:“严琼将他给抓了起来。”

“什么?这不可能!今天早上我分明还瞧见叶无恨就在傅府之中。”苏玉罗惊讶得一下子站起身子,满脸狐疑地盯着叶天仇质问道,“叶大夫,难道你是被那严琼给骗了不成?叶无恨又怎会落入她的手中呢?”

叶天仇一脸茫然,目光直直地望向苏玉罗反问道:“骗我?为什么要骗我呀?”

见叶天仇如此模样,苏玉罗心中暗自思忖片刻后,缓声道:“叶无恨今天早上前往嘉陵关了,根本就不在严琼那里。”

“去了嘉陵关?那就好……”叶天仇闻言如释重负一般长舒一口气,整个人似乎都瞬间松懈了下来。

苏玉罗见状迈步走到叶天仇身前,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审视着他,冷冷地开口道:“叶大夫,对于你方才所言究竟是真是假,我目前尚无法判断。所以暂且还不能将你放走,倘若日后查明叶无恨果真存有谋害聂允之心,那么到时我定当拿您来问罪谢罪!”

叶天仇若有所思的低着头,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也是。”

这是什么反应?

苏玉罗不解的凝视了他一会儿,没有得出答案,命人将他带回府里看管起来。

怒不可遏的严琼在渝州吃了闷亏,她知道是聂允做的,可这事根本无法跟人提及,如果追究起责任来,自己的责任更大一些,聂允可以推脱所有责任。

越想越气的严琼一拳打在树上,问道:“叶天仇呢?给我抓起来!”

“回大人,叶天仇被苏玉罗抓走了。”

“什么?叶无恨呢?”

“叶无恨跟聂允去嘉陵关了。”

“把他抓回来。”

“是!”

严琼稍微冷静了些,站在路边思考起来,只要叶无恨和叶天仇有一个人在她手里,她就有用不完的毒药,还怕弄不死聂允吗?

“等等,我亲自去!”严琼叫住那人,随后便翻身上了马,率领十余人疾驰而去。

叶无恨坐的马车,脚程较慢,出城不过十余里就被严琼追上了。

一辆马车,仅有一个车夫和一个护卫以及叶无恨师徒二人。

严琼一行人超过马车到前面将马车截停。

“通通下来!”严琼的手下命令道。

“严大人,有何贵干?”马车上的护卫双手环胸调笑的问道。

“既然知道是严大人,还不下跪。”严琼的手下拔出剑指着她说道。

“严大人,我们将军是出于礼貌才让着你,论官职品阶你还没我们将军高呢。”护卫慢悠悠的从马车上下来。

“大胆,你一个贱民也敢以下犯上。”

“什么贱民,大家都一样,你骂我跟骂你自己有什么区别?”

“你……”那人被说得哑口无言。

严琼没想到聂允手下的人个个牙尖嘴利,及时出手制止手下:“别跟她废话。识相的就把叶无恨交出来。”

“你们带这么多人来抢人啊?”护卫嘲讽的看着对面的十几个人。

“废话真多,给我上!”严琼看她就是在拖延时间,一声令下,十几人一起发动攻击。

护卫见对面攻了过来,跃身上了马车顶,手中的长枪一挥变成了月牙形的大镰刀。

“不好,是阴间使者陆寒!”有人认得护卫,出声道。

严琼的手下急忙停下,个个面面相觑,不知如何是好。

“什么陆寒?”严琼不相信她一个人能打得过自己十几个人。

“大人,就是五年前那个单枪匹马、孤身一人从暗卫阁闯出来的陆寒。暗卫阁可是高手如云呐,但即便是这样,那些所谓的高手居然没有一个能敌得过她!咱们这几号人跟人家比起来,那简直就是小巫见大巫,怎么可能会是她的对手,恐怕连在她手里活命都是一种奢望!”严琼的手下满脸惊恐地颤抖着声音说道。

只见对面的陆寒冷冷一笑,手中挥舞着那把巨大而锋利的镰刀,漫不经心地回应道:“呵呵,言重啦!本姑娘不过是厌倦了在暗卫阁里的生活,所以才决定出来玩玩。我可一点儿都不想惹事生非,更不愿意跟你们动手。只要你们识相点儿乖乖让开道路,今天这事就算过去了,权当我从来没有遇见过你们。”

听到这话,严琼赶忙开口安慰自己有些惊慌失措的手下们:“大家别怕!要知道,暗卫阁对于每一个离开的暗卫都会留有后手的。这个陆寒既然敢从暗卫阁出来,想必一定是遭受过重创,元气大伤。如今的她未必还能像当年那般厉害!”

众人听后心里稍定,仔细一想觉得确实如此。毕竟暗卫阁向来说一不二且手段极其狠辣残忍,眼前这个人即便能够活着走出暗卫阁,估计也只剩下半条命了吧。想到这里,他们相互对视一眼,仿佛重新找回了一些勇气和信心,纷纷握紧手中的兵器,再次向着陆寒发起了凌厉的攻势。

然而面对这些人的攻击,陆寒却只是微微一笑,似乎完全没有将其放在眼里。只见她微微眯起双眸,瞬间运起体内深厚的内力,紧接着双手猛然一挥,手中的大镰刀如同闪电一般划过半空。刹那间,一股强大无比的刀气呼啸而出,携带着排山倒海般的气势朝着那群人席卷而去。

只听得“砰”的一声巨响,那十几个围攻陆寒的人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被这股恐怖至极的内力刀气直接冲飞出去好几米远。一个个重重地摔落在地上,半天都无法动弹分毫,只能躺在那里痛苦地呻吟着,再也没有了刚才的嚣张气焰。

“严大人,还不让路?”陆寒冷冷地说道,同时缓缓将手中那柄巨大而锋利的镰刀收回到身旁。她斜睨着严琼,眼神中充满了不屑和轻蔑。

严琼骑在马上,脸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面对陆寒如此嚣张的态度,她心中虽然恼怒,但却也深知自己绝非对方的敌手。经过一番内心的挣扎后,他咬咬牙,最终还是驱使着胯下的骏马走到了道路一旁。

见此情形,陆寒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只见她身形一闪,如同鬼魅一般飞身跃至马夫旁边,并稳稳地坐了下来。接着,她头也不回地对马夫喊道:“走吧!”

听到命令后的马夫不敢有丝毫怠慢,连忙扬起手中的马鞭,狠狠地抽打在了马屁股上。只听得一声清脆的鞭响,受惊的马儿顿时嘶鸣起来,四蹄翻飞,如离弦之箭般向前疾驰而去。马蹄扬起阵阵尘土,瞬间便消失在了道路尽头。

看着远去的马车,严琼心下惊魂未定,她此刻都不敢想自己当初为何要去惹聂允,聂允看上去人畜无害,身边竟然藏龙卧虎。

这也难怪在渝州剿匪能留下来的,大概也只能是聂允。恐怕这渝州早就变了天了,庆渝王估计都要忌惮她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