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情结论今天已经送到卫城县了,他们来也没什么用。”
贺文山对林湘南说。
林湘南扬了扬眉毛,再一次喜欢军区的办事效率。
“嫂子,要不要我去……”贺修业对林湘南挤着眼睛,话没说完,意思却让林湘南明白了。
他要替她去教训教训那对翁婿,尤其是那个道貌岸然的庄文栋。
不过,林湘南还没说话,贺修业就挨了贺文山一记冷眼。
贺修业讪讪地低头,林湘南说:“不必为这种人做违反纪律的事,恶人自有天收。”
等林湘南和贺文山从军区出来,狄正浩和庄文栋已经从军区门口离开了。
不过,等两人回到家属院,就有人跟林湘南说:“林主任,今天有人来找你们,在军区那边等了你好久呢,现在去招待所了。”
林湘南笑着道了谢,从口袋里摸出两颗糖塞给旁边玩的孩子。
她本意是感谢对方给她递消息,只是做得不动声色,谁想对方竟见缝插针地催起林湘南生孩子来。
好不容易摆脱,贺文山无奈,“我去结扎好了。”
上一次说结扎是骗家属院的人,这一次,贺文山是真下定决心了。
“你觉得真会有人给你做?”
“……”
把林湘南回到家,贺文山洗了澡换了衣服,破天荒地拿起林湘南的擦手油擦了擦。
放下擦手油时,他突然对林湘南说:“我想起有点工作没做完,我回去一趟。”
林湘南莫名其妙。
她乐得贺文山不在家,摆摆手让他走了。
她如常看书看报,准备休息,冷不丁半夜醒来,身边空荡荡的,林湘南才反应过来,贺文山还没回来。
上辈子的大半时间林湘南都是空枕独眠,霎那间的凄凉让她感觉好像回到了上辈子,直到窗帘的缝隙泄进来的月光照在蚊帐上。
不再是精细织就的如意鸳鸯纹,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蚊帐,仿佛一口堵在心口的气骤然吐了出来。
正这时,外面传来隐隐的水声,没一会儿,男人带着一身水汽进来。
掀开蚊帐时,和林湘南四目相对。
贺文山怔了怔,林湘南翻了个白眼,“你去找狄正浩和庄文栋了?”
“没,怎么会?”
林湘南哼了一声。
贺文山是个妥妥的硬汉,讨厌身上各种各样的香味,今天破天荒地擦她的擦手油就很奇怪,还换了常服出门,更不正常。
贺文山“嘿嘿”笑了两声,“谁让他们欺负我媳妇?我现在都舍不得欺负你,别人更不行。”
林湘南无语,她真的很难接受上辈子那样一个人发生这么大的改变。
“你没把他们弄出个好歹吧?”
“我都没露面,就隔着窗户吓唬了两下,就给他们吓得不行了。”贺文山撇撇嘴,在林湘南的颈窝里找个位置蹭上去,不屑地评价,“两个怂货。”
林湘南:“……”
深更半夜,任凭谁的窗户外面有动静儿都会害怕吧?
“你呢?怎么醒了?”
林湘南看着枕在自己肩膀上的大脑袋,无端端忽然有了点儿倾诉的欲|望。
“我刚刚……以为自己回到了上辈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