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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雒仪没有打断她,想让她继续往下说。

姜程程完全对她敞开了心扉。

“你知道嘛,雒雒,那天我躲在酒店里哭,忽然就明白了好多事情……当初,没房没车,连钻戒都没有,我就义无反顾地嫁给了江正祁,我以为他会好好珍惜我,一辈子对我好……可我没想到,最后两个人落到这种地步……

她的声音忽然开始有些呜咽,但还是努力保持着清醒,她清了清嗓子,接着对方雒仪说。

“那天付房费的时候,我找来找去,发现……只能刷他的信用卡,可是那一刻,我忽然觉得自己好可悲,真的,雒雒,你不知道那种感觉有多无力,这些年,我就像他圈养在家的一个宠物,现在,我对他来说,没有吸引力了,也没有圈养的意义了,他就想让我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可是……可是,我不能再继续这样下去了,这种鸡飞狗跳,胆战心惊的生活,我过够了……再这样下去,我怕我会毁了我自己,也会毁了可乐的人生……她还那么小,那么可爱,觉得人生处处充满了爱,我不想就这样毁了她……”

姜程程的表情慢慢恢复平静,平静到好似在说别人的事情那样地轻松。

可是方雒仪却忽然很想哭。

她自己可以受苦,却看不得在乎的人受委屈。

她知道姜程程的性格,做出这样的决定,心里一定经历了别人无法想象的煎熬。

她的手指在啤酒罐上摩挲,然后仰头灌下了一大口。

方雒仪跟她坦诚道:“其实,上午我去见了江正祁……”

她想看看姜程程的反应,没想到,姜程程脸上完全没有意外,她甚至都猜到了。

按照方雒仪的性子,一定会替她出头,所以她一开始都没想告诉她,怕她着急,怕她替自己难过。

姜程程把啤酒放到旁边,整个身子往后仰,两只手支撑在后面,像平时两个人聊八卦一样的自在。

“他怎么说?”

“嘴挺硬的……一开始不承认了自己出轨的事儿,后来被我撬开了嘴,又一口咬定,你不会跟他离婚。”

方雒仪小心翼翼地说着,怕自己说的哪个点,会不小心触碰到姜程程的痛点。

“他没说些伤害你的话吧?”

这句话让方雒仪有些憋不住了,眼睛里慢慢泛出泪光。

她没想到,姜程程在遇到这种事之后,知道她自己去见了江正祁,没有过多的询问她和江正祁的谈话内容,反而是担心江正祁有没有说出伤害她的话……

“没有,你知道的,我嘴多毒,绝对不可能让他占上风的。”

方雒仪强忍泪花,笑着回她。

“那就好,他一生气就会口不择言,我怕他说些让你不开心的话。”

方雒仪拿着啤酒过来跟她对碰。

“放心吧,不用担心我,我百毒不侵,关键是你,既然想好了要离婚,那从今天开始,就要做好每一步打算。”

姜程程嘴角勉强扯出一丝笑容,“可是,我应该怎么做呢?”

她把手里的啤酒一饮而尽。

方雒仪把手机拿过来,点开她今天跟律师的聊天内容,一条条详细地念给姜程程听。

“首先,你要先去找份儿工作,不管是什么工作,只要薪水稳定,你就能争取到可乐的抚养权,还有那个小房子,我记得房子是你爸妈贷款买的,但是写的你的名字对吗?”

姜程程点头。

“那就轻松多了,是你爸妈付的首付,又是你的名字,他还是过错方,那我们就有足够的把握把它全部拿回来,还有你们现在住的房子,也是婚后才买的,所以算共同财产,至于车子,就要看你的意愿了,毕竟那是江正祁买的。”

姜程程没有回答,她的眼神淹没在窗外的夜景里,无声且无力。

她知道,前路漫漫。

如果想要带着江可乐成功的脱离那个家,那么,将来,不仅是她个人对这段婚姻的脱离,还有江可乐对爸爸的依赖感脱离,更有她们对已经原来生活的全部脱离。

但这,不是一件易事,也不是一件短时间内就可以解决的事儿。

可是,既然决定了,就绝无回头之路。

她要狠狠地斩断江正祁这根又臭又长的绳子,才能踏上前往新目的地的船。

方雒仪知道,此刻,姜程程的心里百味杂陈,难以言说。

谁都不想把自己最不堪的那些全部展露在别人面前。

最好的闺蜜也是如此。

她一把把姜程程搂过来,温声在她的耳边安慰道:“程子,不怕,有我在呢,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为了自己,为了可乐……”

姜程程靠在她肩膀上,已经泪如雨下。

她喃喃:“嗯,会好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那夜,两个人依偎在窗前的地毯上,相互搂着睡了一夜。

周日下午,周钦宁夫妻俩终于回了柳江,老陈去机场接。

周继燊也难得可以松口气,火速帮罗坦坦收拾好所有的东西,送回了周家。

周母让他留下一起吃饭,他也回绝了,自己又开车回了悦海公馆。

今晚,他还要去望江阁。

才六点,肖斯喆就打电话过来,问他在哪儿。

“哪儿呢?”

“悦海公馆。”

“晚上七点啊,别忘了,我还带了两瓶好酒,晚上喝个够的。”

肖斯喆风流公子一个,三十多岁的人了,身边连个长期固定的女伴也没有,更不用说什么谈恋爱结婚,没影没边的的事儿。

用他自己的话说,那就是,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无牵也无挂,自在又潇洒。

因为从小就看到家里人是如何在酒局场跟人虚与委蛇,所以他们自然也是熟知一些名利场的规则和道理。

肖斯喆这类人尤其擅长跟人打交道,甚至可以说是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让人完全猜不透他的底色。

可是周继燊却懒得应酬这些。

他从小便被教育要接周氏的班,喜怒从不形于色,也不会轻易表露自己的一些想法,更不习惯穿行于那些所谓的霓虹酒场。

他自律有度,不爱酒也不贪杯。

“一会儿过去。”

肖斯喆极其会察言观色,他看周继燊心情不错,这才开口。

“那个,继燊,我听欧海文说,邢韵……好像也去。”

接下来的话他没说出口,在电话那边静静等着周继燊的回话。

周继燊轻轻“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