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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我怕……”

笼子里,涂山容容缩在墙角,捂着身上的伤口瑟瑟发抖。

“没事的容容……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没事的……”

涂山红红紧咬着牙,虽说妖更偏向善力,但她毕竟年幼,又使用不了妖力,眼下面对这困住她和妹妹的两个笼子完全束手无措。

更别提救出自己和涂山容容……

此时正值夜色,天空乌云密布,完全看不到丝毫圆月的影子。

“嘶——涂山这鬼天气,怎么越来越冷了。”

中年道士打了个哆嗦,寒冷让他忍不住掖了掖身上的衣服,同时还有股淡淡地困意涌上心头。

“师……道爷,很快就出涂山地域了。”

小道士轻声报告一句,却没得到中年道士的回应,好奇心使他回头看去,那中年道士此刻正拿着剑,坐在马车内的一角,合上了眼睛,好像睡着了一样。

“道爷?师兄?”

小道士喊了一声,随后壮着胆子又喊了一声,但中年道士依旧毫无动静。

见此情景,小道士心中不免升起一个异样的想法。

如果趁着这个机会将那两只狐妖给……

但他不确定那中年道士是不是真的睡着了,就在他犹豫斟酌的时候,前面奔跑的马儿过弯一下子踩了个空,连带着马车一起摔了下去。

突如其来的失重感让姐妹俩飞了起来,随后落地重重摔在笼子里。

涂山容容眼冒金星,晃晃悠悠的爬起来,一睁眼,便看到中年道士在打小道士。

“妈的,老子就眯一会,你他妈就把车开下山崖了,狗日的直娘贼,你到底想干什么!?”

手上拿着鞭子,一鞭一鞭抽在小道士身上。

“马儿是自己失控的,我也不想啊,道爷饶命!道爷饶命啊!”

一连抽了十几鞭,把小道士抽的皮开肉绽,中年道士总算是消了点气。

“妈的,这是掉到什么地方来了,怎么还越来越冷了。”

他找到一间破庙,将涂山红红与涂山容容连带着笼子一起带过去。

“把老子的剑拿上,动作麻溜点!”

“是!是!”

小道士不敢迟疑,忍着身上各处的疼拿起雪月剑。

剑鞘一入手,通体寒气直冲天灵盖,让他忍不住瑟瑟发抖,剑也随之掉在地上。

“好……好冷……”

他站在原地发着抖,看着中年道士的背影,一咬牙,再次抱起剑跟过去。

“道……道爷,您的剑……”

中年道士撇着嘴,一伸手便将剑握在手里。

这一握,他只觉得好像浑身赤裸地站在冰川河水中,浑身上下无一不是寒冷刺骨。

啪嗒——

中年道士一哆嗦,剑便脱手落在地上。

回过神来的他恶狠狠的盯着雪月剑:“妈的,这怪剑还真他娘的邪门。不行不行,回去之后一定要给它卖掉。”

布下符箓阵法后,他指了指小道士。

“你,今晚去门口守夜,要是守夜都守不好看道爷怎么收拾你!”

“明白,明白……”

雨小了很多,听着淅淅沥沥的雨声,中年道士很快便躺下睡着了。

小道士坐在破庙门槛外头,时不时回头瞧一眼中年道士。

“嘶——怎么还是这么冷啊。”

中年道士迷迷糊糊睁开眼,刚准备起身,却发现自己根本动弹不得,他手脚冰凉,如同死了三天三夜一样。

定睛一看,自己的双腿已经被冻成了冰碴子,而肚皮上,那把磨损的不像样的烂剑正悬在上面。

中年道士张着嘴,惊恐的看着剑,心中只有一个想法。

见了鬼了……

他张口,喉咙里却发不出丝毫声音,他喘气,从嘴里竟吐出一丝丝白雾。他看着冰块从自己双腿开始向上蔓延,一点一滴的盖过他的肚子,再到胸口,随后是脑袋。

他变成了一座冰雕,从始至终都发不出一丁点声音。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小道士再次起了异样的心思,只不过这一回回头,他险些吓尿出来。

破庙内一片凉飕飕的,原本中年道士躺下休息的茅草堆此刻已经变成了一大块冰雕,而那把入手森然的剑,此刻正飘在自己面前,一丁点动静都没有。

“啊!”

一声惨叫,也将破面里的涂山红红吵醒了。

“嘶……”

她捂着脑袋,耳边传来涂山容容小小声的交流。

“姐姐你终于醒啦,咱们被那两个人类带到一间破庙里,他们要在这里休息一晚。”

“……那刚刚那声惨叫又是怎么回事?”

涂山红红睁大着眼,她刚刚迷迷糊糊地,没听出来那声惨叫是谁的。

但她猜,总不可能是那个中年道士的吧?

“容容不知道欸。”

破庙内再度恢复一片安静,涂山红红朝妹妹比了个‘嘘’的手势,随后开始想办法逃出去。

上下都有厚厚的铁板,周围都是铁栅栏,要想出去不动用妖力是不可能的。

说着,她强忍着疼痛,开始想办法解决身上贴着的克妖符。

素白的爪子刚碰着符箓,如烈火般灼烧的痛感便让她闷哼出声。

“姐姐!你不要干傻事啊,这符箓我们拆不了的。”

涂山容容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不行,我绝对不能让你被人类带走!”

涂山红红额间源源不断地冒着冷汗,手臂上那块肌肤甚至能隐隐闻到肉焦味。

而就在这时,一道刺耳的声音传入姐妹俩的耳朵里。

那声音由远到近,像是一双尖锐的爪子在顺着老旧的木门使劲往下划的噪音。

月光洒进屋内,涂山红红看到了她毕生难忘的一幕。

一柄看起来破破烂烂的剑,正拖着自己立起来在地上滑动。

没错,剑柄朝上,剑鞘触地,就这么水灵灵的立起来挪动。

涂山红红头皮发麻,看着这堪称惊悚的一幕,两只折耳一下子立了起来。

这剑自己挪到姐妹俩中间,随后竟自主朝涂山容容所在的笼子移动。

“内个,你是谁呀?”

涂山容容看到的景象与涂山红红看到的不同,破烂的房间内,在月光的照耀下,一个白发黑瞳的俊朗少年正手持着剑,一步步朝她走来,停在她笼子之外。

然后,朝她伸出了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