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允倒是不知应该如何回答,还是一旁的青儿解释说,“小姐是害怕烫到舒小姐,所以才会这样试的,并不是因为想要喝,所以才喝下的。”
南云景一愣,耳根子跟着一红,他立刻转过了头去。
宴允无奈的摇头。
等着药凉了一些之后,慢慢一口一口地喂给舒淑,等到那些药汤喂下之后。
南云景轻声细语和宴允说,“你先去休息吧,明天还要赶路。”
宴允却觉得他才应该去休息,她在马车上可以休息。
宴允指着自己,示意留下。
南云景也不愿离开,两人推来推去,最后谁都没有离开。
青儿在一旁打了地铺休息。
天快亮时。
舒淑睁开眼,看见靠着自己身边的宴允,还没出声。
南云景对着她竖起手指。
示意她安静。
舒淑看向披着宴允身边的外衫,立刻就知道是谁的,她笑了笑。
南云景却是伸出手,一把将她的脸盖住。差点就因为她吓坏的家伙看见他还在笑什么?
舒淑一把抓住他的手,她小声地说,“南哥哥,我可听见了,你一直在给我唱歌哄我。”
南云景矢口否认:“没有。”
“你有。”
宴允听见小团子的声音也被吵醒,她身体一动。
南云景一把就将自己的外衫给拽了回来披着自己身上。
宴允睁开眼,看见南云景走出去,她正要追过去,却想到小团子还在床上。
她回过头,小团子坐在那里和昨天抽搐昏迷不醒的模样完全不同,现在已经健健康康地坐在那里。
宴允伸手一把将她抱住,倒是幸好,没出任何问题。
舒淑笑得更开心,有了宴允温暖的怀抱,贴得更近。
对于昨夜发生的事情,大家谁都没有再提起。
司马月吩咐厨子做了不少清淡适合舒淑吃的东西,她吃了不少。
等重新赶路时。
韩书也试着问,“你这丫头要是不舒服,就让人送你回远京去,这长途跋涉的再出什么问题怎么办?”
舒淑对着他撒娇,“韩爷爷,我没事的,我知道你担心我。”
韩书冷哼了一声,“我担心你做什么?”
听着他们两人一来一句的对话。
宴允倒是觉得昨天晚上好像都没发生过刺杀这种事情一样。
她从队伍里去看南云景,却也只能看见后背,看他笔直挺拔的在马上,就是一夜没睡,却好像也没有丝毫的疲惫。
宴允靠着马车,觉得有些奇怪。
为什么遭到刺杀的是南云景,就算会遭到刺杀的话,那也应该是三皇子司马月才是。
躲在暗处,对南云景下手的人又是谁?
宴允想也得不到答案,倒是想到以前还在长古城书院时,宴允就觉得南云景身手不错,仔细想想,却越发觉得曾经自己选的很对。
要是跟着他学武,一定比现在更灵活厉害,可惜他那时候毫不留情拒绝自己还历历在目。
小团子看着宴允发问,“姐姐,你在想什么?”
宴允听见她的声音,倒是正好有些无聊,她也想问问关于南云景的事情,她找了找郑吉华准备的包袱,青儿立刻就将司马月之前送宴允的盒子拿了出来。
这还是郑吉华知道东西是三皇子送给宴允地之后,立刻就让丫鬟收拾放在行李。
他想着在路上,两人有机会独处时,提到这东西,也就有话可以聊下去。
宴允试了试,倒是觉得挺好的,不过对上不识字的,那也只有自认倒霉。
经历了三天两夜的奔波,总算是到了长古城。
远远看见熟悉的山峰,宴允却觉得有些陌生了,可这陌生的同时,又有一种落叶归根的感觉。
她看着不远处的长古城,想做的事情很多很多。
而小团子已经迫不及待,就要从窗户跳下去,被宴允给拉了回来。
韩书看到她那出格的动作,立刻呵斥她,“既然你不听话的话,我就将你赶回去。”
韩书突然看向宴允询问,“舒清河那老头埋在哪里?”
马车外,天色还没黑,宴允指着其中一个方向,而就是现在这条路前方的那个山头。
舒先生的墓就在哪里。
想到舒先生,宴允又忍不住看向一旁的舒淑。
她并不知道自己的从未见过的爷爷就埋葬在那山坡上。
“你们跟着我下马车。”
宴允以为韩书要带着舒淑去舒先生的坟头祭拜。
韩书却说自己坐得腰疼,再不走走,骨头就要掉在马车里了。
而南云景也同样注视着埋葬了舒先生的山头,他从马匹上跳下,也是步行。
一直到长古城城门,就算他们从远京而来,也要经过层层的盘问才被放行。
那守城的侍卫,和曾经那些混日子的那些家伙完全不同。
韩书说,他倒是没想到这长古城,守卫如此认真,这样避免外敌入侵是挺好的。
宴允心中诽谤,那是他不知道就在不久之前。这里还是城主和山匪勾结串通一气的地方。
这次落脚还是宴允以为要去客栈。
韩书的队伍直接将他们带去了舒先生的院子。
韩书对着舒淑伸出手。
“丫头跟着我。”
宴允紧随其后。
舒先生死后,他的亲信已经遣散了府上的下人,没人的院子,从外面看就已经有些破旧不堪。
就这宴允还以为院子里面已经没有人的时候。韩书已经带着人上前推了推门,发现里面关上之后,又对着里面出声。
“来人,来人,我们前来求见,里面的人还请将门给开开。”
舒园里很快就有人过来把大门给开了缝隙。
宴允倒是一眼就认出他就是跟着舒先生身边的那个男人。
他如今头发也逐渐变白。
他透过缝隙对着韩书说,“我家先生已经去世,府上并无人在,所以恕不招待。”
韩书却一把将舒淑给推了出来。
“她是舒清河的孙女,这次回来,我们是回来祭拜舒清河的。”
那人听见韩书所说先生名讳,立刻低头看去。
小团子对上他的视线,有些害怕,他看向韩书则是一脸错愕。
她不明白韩书话中的意思。
她看向韩书询问,“韩爷爷,你说的孙女,难道是我吗?”
那人却有些不敢相信,带着有些怀疑的目光在打量韩书背后的那一行人。
他一眼就看见队伍中的宴允。
宴允对着他点了点头。
当他看见队伍里还有南云景时,那人立刻让开身,向着南云景走了过去。
他也是为了求证。
见南云景点头,“她就是先生的孙女。”
对方听完却是眼角瞬间流下泪水来,他忽然大声的对着空荡荡的院子喊道,“先生,她们来了,回来看你了。”
舒淑被他的状态有些吓到,向着韩书身边躲了躲。
那人却立刻又变回正常人一般,他将大门给打开,十分热络的站在舒淑旁边。
他告诉舒淑,这里便是先生以前的院子,那时候先生总是站在大门前看着远处的方向。
那时自己问过他,先生说,他也有着十分思念的人。
先生总是要将远京来的信看上好几遍,只是后来送信的越来越少。
直到先生去世,他都未曾见过只在信上出现过的舒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