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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才拜见皇上,皇上万岁,”小喜子头都快垂进地里,然后又带着两分忐忑道,“奴才去传禀娘娘,让娘娘接驾。”

但话音刚落,小喜子便听到不用二字,接着便瞧见绣有祥云纹的正黄色长筒靴从眼前经过。

萧怀临一路大跨步径直往正殿去,然后在外面就听见里面欢声笑语。

“娘娘,您到底怎么猜中奴婢刚刚手里拿的牌的?”

“你猜。”

“不行不行,再来一次。”

“再来一次,也是一样的,你自己琢磨去吧。”

萧怀临听见江念轻快的声音,不由得略有出神,而门口站着的青茉、红萝却是吓得连忙要请安,但被萧怀临压手制止住了,他凝了凝神,接着往里去。

“娘娘,再来一回嘛,求……”白芍后面的话,吓得全吞了回去,立马屈膝请安,“奴婢见过皇上。”

有了白芍这遭,江念自然也就发现了萧怀临,她也从炕榻上下了来,恭恭敬敬行礼。

萧怀临看着与他一丈距离外的江念,着一身粉蓝寝衣,乌发轻挽,有几缕青丝懒懒放于胸前,远远瞧着便风姿绰约。

但他发现江念不似从前了,她以前有几次是规矩请安了的,便是有,也总是抬头笑对着她,但这回却是规规矩矩屈膝,头更是低垂着,就好似宫里其他嫔妃一般。

萧怀临觉得他该坦然待之的,后宫女人她们入宫时都是千娇百媚,但最后都一个模子刻出来的,江念现在如此,其实反而在意料之中才是。

但他却只觉心突然紧缩,一种名为心慌的情绪蔓延开来,这种感觉极难受,他想克制,但却压制不得半点,放在身后交握的手,更是握紧松开整整三回,最后他只沉声道,“都出去。”

白芍、绿蕊二人听到这话,心顿时慌了,生怕江念受委屈,但却看到江念朝她们使眼色,她们这才乖乖退出了屋子。

等到屋子里只剩下他与她,萧怀临立马走到江念跟前,伸手将人扶了起来,然后声线里含着他自己都没意识到的放低姿态的哄,“还生朕的气?”

江念垂着眉眼,并不与萧怀临对视,只带着两分倔强道,“皇上玩笑了,一个月禁闭,若嫔妾还长不了教训,那冷宫只怕便是归宿了。”

萧怀临难得哄人,却还被噎,本该生气的,但他却接着耐着性子道,“你明知道禁闭一事不过是用来迷旁人眼罢了,朕知道你委屈,但这不是今日就来看你了吗?”

说着萧怀临甚至还拉着江念一同坐下,江念这才抬眸看向自己身侧的帝王,他满目柔情,语气低哄,她其实有一瞬间的怔愣,但转瞬便清醒了。

他的底线被她拉扯开来,这是她整整三年才得来的,她该坦然才是,而且不够,远远不够。

于是江念继续冷情道,“或许是吧,但嫔妾累了,从前总是盼着皇上您,一言一行也多有揣度,就想着皇上您心里多有嫔妾一些。

但经历上回的事,嫔妾才知道,不能有孕,是绕不过去的,而且禁闭这些时日,嫔妾突然豁然开朗,其实只要多找些事,让自己忙起来,日子也好过。”

说着江念突然停顿了下,这也让萧怀临心跟着停了下,接着他便听见江念说出更薄凉的话。

“所以往后就请皇上庇佑,嫔妾只求一方宁静,愿意在这懿祥宫里安安静静度过余生。”

萧怀临听完是真气了,抬了声音道,“什么不孕的事绕不过去,庄宝林的事确实是朕不妥,但朕从未想过因为此事与你有任何疏远。

还有你往日一直我我我的,你当朕没注意?今日到时嫔妾了,朕怎么不知如此礼仪人也。

最后,你说安安静静在此度过余生,你把朕置于何地,嗯?”

江念听着一连串的质问,却是满眼平静地望向他。

二人相隔极近,萧怀临可以清晰看到江念眸中的自己,但他却又觉二人相隔很远很远,以前的江念,巧笑嫣然,望着他便如同全部一般,但现在,眼底分明没有丝毫情愫。

萧怀临只觉心更慌了,他可以感受到江念的疏远,她是真的不打算要他了。

他一时只觉荒诞,他明明富有四海,又有三宫六院,但江念的撤退,却让他觉得真要成了寡人。

于是原本该江念作答的,萧怀临却是再次忍不住出声,语气当中甚至带了两分恳求,“念儿,我们好好的,还似从前好不好?”

这是江念头一次看见萧怀临这般模样,作为现代灵魂的她,倒不觉得受宠若惊,但却也有些惊讶,这次的赌,竟然换来这么大的进展,萧怀临对她的包容度,比她想象中的大。

掩住心底的愉悦,江念这回收了视线,只搅动着手中的帕子,好一会才低叹道,“但我真的累了,只想过好自己的日子,不再日日祈盼。”

听到最后的“祈盼”二字,萧怀临脑海里不由浮想往日每回他来,江念便欢喜得不行的样子,他不禁想,那他不在的日子里,她又是否默默垂泪呢?

想到这个可能性,萧怀临心竟是隐隐疼了起来,他以为待她很好了,除了宣德妃,便是来她这儿更多,却忘了,旁人要的是荣宠,而她一直要的是真情,她整颗心都掏给了他的。

不同于往日的愧疚,他这次心是密密麻麻的疼,甚至他在想,江念昔日之痛千倍万倍于他吧。

于是他这回猛地抓住江念的手,语气急迫,“念儿,往后你就做自己好吗?但你别远了朕,朕一定用心待你。”

得了想听的话,江念也不露分毫,只静了片刻,然后长叹道,“皇上,罢了吧,你有许多妃嫔,我怕了,真怕了。”

江念的一再退缩与决绝,让萧怀临只觉完全失去掌控,随之而来的便是加倍的心慌,于是他将江念的手攥得更紧,然后道,“念儿,你信朕,在朕这,你与她们都不同,朕这次绝不会让你觉得累了。”

好熟悉的渣男语录,江念信他说这话时有几分真情,但能不能兑现,便不知了,所以最后只喃喃道,“随你。”

明明敷衍的二字,却让萧怀临欢喜得不行,平日冷冽的眉眼都如春日冰融,然后他又与江念提道,“小周氏我已降为贵人,日后若还有哪个不长眼的让你心有郁结,你便如今日一般还回去就是,朕护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