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着那点挫败感和愧疚,谢惟之看着司晚柠竟不知该说什么才对。
似乎不管说什么,都弥补不了她身上的痛。
“此事是我的错,往后必不会让你再喝那东西了。”
司晚柠轻摇头:“不怪世子,就像您说的,做戏做全套,既然要取信夫人,这点痛婢还是忍得住的。”
谢惟之却见不得她这般糟蹋身子:“胡闹!事关身子,你怎能这般不重视!往后你莫要再喝这东西了!”
“可……”
“没有可是,我是主子,你只能听我的。”
司晚柠却据理力争:“可婢若是不喝,便不能伺候世子了呀!”
她都还没勾动他的凡心呢。
况且她好不容易才让他卸下心防,最近都不再抗拒她的靠近。
要是不能近他的身,她还怎么做任务啊!
可惜谢惟之不知她‘用心良苦’。
“我并不需要你伤害自身来为我开脱。”
若他真牺牲一个女子的康健来成全他的逍遥,岂不是枉读圣贤书了!
“母亲那处我会去说,你只需养好身子便是。”
他不由分说,完全不给她挽回的机会。
这下可把司晚柠给愁死了。
经此一役,怕是谢惟之再也不会亲近女孩子了。
毕竟除了娶妻,不然碰谁都要对方喝避子汤,谢惟之这种君子是断然做不出这种事的!
或是见她满脸愁容,谢惟之以为她是担心被赶出去。
因着病人养病需要宽心,他想了想,宽慰道:“至于其他你不必担心,我必不会让你被赶出去的。”
司晚柠才不在意这个呢!
哦也不对,她是在意的,毕竟还要做任务呢。
但最最要紧的还是他啊!
因为计划中途殉了,加上身体还不舒服,司晚柠完全提不起劲来。
再看谢惟之那张脸就来气!
忍不住就刺了他一下。
“世子,您真能护得住婢吗?”
谢惟之被她问得睁圆了眼:“你不相信我?!”
他堂堂一个侯府世子,还是头一回被人质疑!
司晚柠此时才不想去猜他的心情,哼哼道:“若是世子能拿到婢的身契,婢便信了。”
谢惟之被她堵的心口一梗。
不过想想应该不难。
眼下她是断不能侍寝的了,若是趁着这个机会去跟母亲讨要身契,她约莫是答应的。
便是不肯给,也会替她寻个良人,体体面面地将人嫁出去。
不知为何,一想到这一点,谢惟之就感到胸腔在鼓躁着。
他无意识地摩挲着佛珠,这是他心烦气躁时的小动作。
只他没发现,还在想着郑氏知道司晚柠不能伺候后会做什么。
*
昨夜里喊了府医的事瞒不住郑氏。
她唤来人一问,也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如谢惟之所想的那般,郑氏还真在想要不要给司晚柠找个良人嫁出去。
“她身子如此娇弱,慎哥儿是断不会再让她喝避子汤的了。”
可不喝避子汤,她如何侍寝。
闹出个庶长子是万万不能的!
“这可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才有那么一个人能靠近得了慎哥儿,偏她身子不争气。”
杨嬷嬷也愁。
从世子及冠后,京中的姑娘她们是来来回回地相了个遍,偏他连看都不去看一眼。
这还是头一个能入得了他眼的,谁知是个福薄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