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二人重新入座后。
众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
吃的倒是宾主尽欢。
就在大家相谈甚欢时,坐在主位,一身局里局气30多岁的青年人主动端起酒杯。
“这杯酒,我敬安多恩先生,以及秦老板和小严总。”
“希望你们三家共同新建的冶炼厂为我们N市的发展添砖加瓦。”
这个人秦秣阳知道。
政府部门主管冶金的处长。
他和唐魏夏还有不同。
唐魏夏虽为冶金协会的会长,但说到底只是个民间组织。
但此人却是实打实的政府部门。
听到对方的话,秦秣阳的眼睛眯了起来。
他可从没答应什么安多恩和严北仑共建什么新的冶炼厂。
安多恩举起了酒杯,严北仑也举起了酒杯,唯有秦秣阳一副老神在在的模样。
处长季博见状脸露不悦。
30多岁的他成为主管冶金部门的实权处长,可谓前途光明。
在政商两界谁不给他季博一个面子。
而秦秣阳现在的所作所为,无非是打他季博的脸。
为了保持自己的风度,季博不能表现出自己内心的不满。
而是笑道:“秦老板是有什么问题吗?”
秦秣阳直言:“季处,我怎么不记得自己答应过安多恩先生和这个小王八蛋建什么新厂呢?”
听到秦秣阳公开场合叫自己小王八蛋,严北仑怒拍桌面。
骂人的话还没说出来,秦秣阳淡淡看了他一眼:“怎么,还想接着奏乐,接着舞?”
严北仑当下哑火。
季博装模作样的敲了敲脑袋:“哎呦!你看我这脑袋,今天事情太多把这么重要的事忘记和你说了。”
“没关系,现在说也一样。”
“是这样的秦老板,安多恩先生的克洛集团呢准备来我们N市建个最先进的冶炼厂。”
“这个冶炼厂投资将超过300亿,建成后将会是国内最大,冶炼设备最先进的一家工厂。”
“工厂一旦建成,可以解决数万人的就业问题。”
“以及吸引更多的英才来到这里。”
“新厂的建立对N市的发展有着举足轻重的意义。”
说到这,季博笑了笑:“你们双沐在民营冶金这一块不是一枝独秀嘛!”
“这种好事,我们当地政府自然要想到你们。”
“小严总之前的盛源还保留一些资源。”
“所以我们商议,由克洛集团牵头,盛源注资,秦老板只要出一些技术,新厂便能敲定。”
“也就是说秦老板你不用出一分钱,建厂从最初的立项到投资全由克洛以及盛源负责,但你的股份依旧与他们两家持平。”
“我想这种好事秦老板应该不会拒绝,所以便自作主张的替你答应下来。”
秦秣阳笑了,季博看到秦秣阳笑,以为他答应了。
也跟着笑了起来。
众人见状,全都装模作样的哈哈大笑。
唯有孔连同用酒杯挡住了自己的半边脸,一脸深意的打量着秦秣阳。
就在这时秦秣阳看着季博淡淡道:“如果我说不呢?”
最怕空气忽然安静……
季博眉头蹙起,这个秦秣阳真是一点面也不给。
他心里已经对这个秦老板产生厌烦。
做生意的都知道,一旦被主管部门的领导厌烦上,那这个生意别想做多久。
秦秣阳却不吃他这一套。
除了他爸妈,别人还没有资格在没有商议的情况下私自为自己做主。
这时威斯特却说道:“当然,这只是其中一个方案。”
“我们这里还有另一个折中的方案。”
秦秣阳看着威斯特不说话。
这次威斯特给他的感觉不好,很不好。
如果不是看着莉莉娅的面子,可能刚才秦秣阳便要拍桌离开。
“你说。”
秦秣阳耐着性子听威斯特继续说下去。
“如果你怕麻烦,可以将那份百分之17的超合金工艺出售给我们克洛。”
“据我们所知,国钢并没有给你足够多的报酬。”
“我们克洛集团可以给你200亿美金以及百分之5的克洛干股作为交换。”
“亲爱的秦,你觉得如何。”
众人听到威斯特给出的条件,除了两个外国人和孔连同。
其余人全都倒吸凉气。
200亿美金,换算下来就是一千多亿人民币。
一千多亿人民币,众人想都不敢想。
关键还有百分之5的克洛干股。
克洛这种世界百强的公司,百分之5的干股可比200亿美金值钱的多。
大伙以为这下秦秣阳应该没有拒绝的理由。
哪知秦秣阳冷笑数声,想都没想断然拒绝。
别的工艺都好说,百分之17的超合金工艺是万万不行。
先不说这份工艺已经给了荣老。
就算没有给荣老,秦秣阳也不会拿这份顶尖的合金工艺与他们合作。
这些人心里想的是什么,他一清二楚。
200亿美金,秦秣阳表示呵呵。
这份工艺真的要卖出去,就算是500亿美金也有人抢着要。
因为它带来的价值不能用金钱衡量。
至于百分之5的克洛干股。
只要秦秣阳不傻,也知道,这个百分之5的干股没这么好拿。
人家集团在国外,真要不给,秦秣阳能怎么办。
当然最重要的一点,秦秣阳还是想把好东西优先供应给自己国家。
钱不钱的不重要,就是喜欢看祖国强大。
安多恩很不理解皱眉问了句为什么。
秦秣阳淡然自若:“安多恩先生,我感受到贵方的诚意。”
“这不是钱的问题。”
“而是信仰与责任。”
“我既然身负这份顶尖工艺,自然而然的想让自己的祖国壮大。”
“想必你们也是抱着同样的目的才来寻找我的合作。”
“安多恩先生,你们热爱自己的国家,我同样热爱我的国家。”
“最重要的一点,我可不想去到你们国家被零元购。”
“所以,非常抱歉。”
严北仑讥讽的来一句:“秦秣阳咱们都是出来赚钱的装什么装。”
“如果对价格不满意,你可以提。”
秦秣阳没好气瞥了他一眼:“滚一边去,你当所有人都跟你一样。”
“别逼我在快乐的时候扇你嘴巴子。”
严北仑恨恨的不说话。
打又打不过,骂又骂不过,气,真的好气。
安多恩呃稀对秦秣阳的说法不屑一顾。
他语气中略带嘲讽:“秦先生,在我们商人眼里没有所谓的忠诚。”
“忠诚是因为背叛的代价不够大。”
“如果您害怕官方威胁,我们可以帮您甚至您的家人和朋友申请绿卡。”
“秦先生,我们是抱着很大的诚意和您谈判。”
“严说的对,如果您对价格不满意可以继续加码。”
“不过我想说明,现在我们克洛已经攻克到百分之15,距离那相差的百分之2并不遥远。”
“等我们攻克到百分之16,您手中的那份工艺,对于我们克洛可能会失去吸引力。”
秦秣阳却笑着摇摇头:“安多恩先生,您是冶金人,我也是。”
“我们深知工艺进步百分之1有多艰难。”
“合金工艺从最初到现在已有百年历史,结果呢?”
“普罗大众还是停留在百分之10左右的工艺进程上。”
“至于你们克洛是不是能超越我,我本人表示一点也不关心。”
“厂,是不会和你们建的,工艺也不会出让的。”
“今天的饭菜很可口,各位886。”
就在秦秣阳要离开时,一只酒杯狠狠砸在秦秣阳脚边,应声碎裂。
“秦秣阳,你当真是给脸不要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