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一番检查,医生最终确认为是寻常的过敏。
“陶艺类的东西这孩子也过敏吗?”在医生检查的这段时间,张嫂将姜沧寒的保姆带到了客厅。
听到白小庸的询问,两位保姆对视一眼,齐齐摇头。
“应该不会吧。少爷很喜欢做这些事情,我在姜家工作一年,从未见过少爷出过这种事。”
“就是。”另一个保姆接话,“我们接到的信息少爷只对虾过敏,可是这会还没有到吃饭的时间,怎么会突然过敏?”
“有没有可能是这些东西里混着虾味了。小孩子嘛,玩泥巴的时候免不得要去舔一舔手指母的。”
对王玉佳的话两个保姆并不认同。
“自我开始在姜家干活起,我就没见过少爷舔指母,但是这位太太的儿子说话做事太过粗鲁,一点没有教养。”
“你……”
王玉佳最宝贝她的儿子,一听有人辱骂自己的儿子,哪里还受的了,当即不悦。手好高高抬起,就要落在姜家保姆脸上,被傅家的保镖拦住了。
王玉佳瞪着白小庸。
“姐,你这是什么意思?”
白小庸声音冷淡,“我没别的意思,只是希望玉佳你能安静一些,现在病人还没清醒过来。”
教训完王玉佳,白小庸转头对着候在一旁的薛管家,“薛叔你让司琛下来照顾大家吃饭,我得把事情处理完了才能回来。”
这会医生联系的救护车已经到了医院。
一整套检查做下来,确定姜沧寒是过敏,事后护士又在姜沧寒的指甲上闻到了虾的味道。
姜家保姆十分配合的将姜沧寒常吃的过敏药拿了出来。
医生看了配方给姜沧寒打针,不过半个小时,姜沧寒身上的红疹就消失干净。
这会已经是下午三点半了。
白小庸悬着的心也落了下来。
人既然没事,那就该问一下姜沧寒怎么会吃虾了。
作为主办方,白小庸特意交代过今天家里不能出现虾,那姜沧寒为什么还能过敏?
要么是自带,要么就是他带。
这两者中自带的可能性不大。
“喂,老公,你现在去查一下监控,我看看是谁带了虾过来?”
在邀请中,她明确说过不能带食物过来,谁会这么不把傅家放在眼里。
医院走廊尽头,白小庸精致温柔的面孔上难得出现一丝冷洌。
她真的一点也不想背这个锅。
傅司琛为难的看着电脑,“老婆,在事情发生的第一时间我就让人看了监控,只是很可惜家里看到那里的摄像头刚好坏了。”
坏了?
姜沧寒出事的时候是在偏角落的位置。
他一向安静,向来喜欢那个位置。
怎么就这么的巧。
话筒的气氛有些凝重。
傅司琛望着电脑里的视频,眼里有些凶狠。
真是些麻烦的家伙,怎么能麻烦他老婆。
但是这事要是办的不好,老婆在幼儿园里怕是会混的不好。
真是烦死人了。
“老婆,你也别着急,这事得慢慢调查。而且你不是说了吗?那人带的是虾,味道大,谁拿了身上都有味道我现在就让人一个一个的去排查。”
“可是这样会得罪大家的。”大家来参加一个聚会,却搞出搜身这一说法,白小庸有些犹豫。
傅司琛:“没事老婆,我看过来的这些人的身份,他们当中都没有和我们合作的。别担心,我现在就让人去查。”
傅司琛动作很快,不过半个小时,白小庸的手机又响了。
“老婆,对不起,我速度太慢了,大家身上都没有虾的味道。”
这个结果白小庸并不意外。
都差点出人命了,谁会不做点准备?
那带虾过来的到底是谁呢?
白小庸有些发愁,瞧着走廊上来来往往的行人,眼里的探索欲越发的强盛。
突然白小庸察觉身旁多了一道身影。
是姜家保姆。
“傅太太,这事其实你也不用太着急。我们家少爷同别的小孩不一样,他明知道自己过敏也会刻意去吃虾。”
还有这样的人?但这人是小恶魔,似乎也能理解了。
可大家都不知道小恶魔的本性,她也不能借机松气,“那你们应该不会让他接触虾吧?”
“不会。雇主很明确的吩咐过我们这一点。
只是小少爷思想很成熟,他很有可能想别的办法买到虾。
所以我们也不确定这虾是小少爷自己带过去的还是别人给的。”
保姆惊慌的望了一下摄像头,确认没有,对着白小庸扑通一声跪下。
“你在干什么?”白小庸错愕的想将人扶起来,却被拒绝。
保姆:“傅太太,我知道我接下来要说的这个要求可能很过分,但是我真的希望你能答应我。
我上有老下有小,不能失去这份工作。”
扶不起来人,白小庸有些生气了,“既然知道不能失去这份工作,那你不怕被傅家封杀吗?大姐这是医院,来来往往的行人很多,就算没有摄像头也总有不想干的人喜欢拍视频,要是因此损害到我傅家的名声你觉得我会放过你吗?”
保姆被吓到了,哭着起身,“可是我要是不跪下的话,您愿意把这件事揽到您身上吗?傅太太我也不瞒您,先生过了,这件事要是你不接盘,我就不用在做保姆这个行业了。”
“你的先生是谁?”到底是怎样的一个男人,竟然能培养出小恶魔这样的儿子,白小庸着实好奇。
保姆这次却没开口只是一个劲的恳求白小庸。
头甚至都磕出了鲜血。
可白小庸还是没松口。
小恶魔的变态名声理应他自己承受,她实在是没必要来承受这些。
五点多傅司琛准时打了电话过来,白小庸神情淡然的提了一嘴这个事情。
本以为会被安慰,却没想到被指责了。
白小庸顿时觉得委屈。
“老公你是不是不喜欢我了,为什么要帮着这么一个外人说话,你知不知道姜沧寒他不是一个好人,他所有的骂名他都应该承受。她……”
“可是老婆,他还只是一个孩子,你觉得你应该和一个孩子计较吗?而且这件事大家想要的不过是一个结果,结果出来的时候,过程还重要吗?”
“可是哪有什么过程?”
“有的。”男人的声音低沉沙哑,微微带着点自信和蛊惑。
电光火石之间,白小庸悟了。
“对,是有的。”她重复着,眼里闪烁着一道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