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茂下班回家的时候看见贾张氏、贾强祖孙两个又在喝康复粉兑成的水，两人就在中院儿水槽旁边贾家门外，好像是示威一般，许大茂从两人身边走过去的时候贾张氏还递过去一个轻蔑的眼神，好像自己能喝康复粉有多么了不起似的。
就是这样一个带有轻视意味的眼神彻底的惹怒了许大茂。
许大茂同样露出鄙视的神情，用一种轻蔑的语气问道：“康复粉不是让你家东旭喝的吗，你们祖孙两个怎么喝上了？”
许大茂知道此时贾东旭已经病入膏肓，有好东西不紧着给贾东旭食用，贾张氏和贾强一老一小，她们虽然是应该被照顾可是身上没病啊！
都到了这个时候了。
贾张氏这老货居然还抢儿子的康复粉，还得意洋洋的在自己面前显摆，她究竟是怎么想的，难道真就不顾儿子的性命了吗？
“我儿子年轻力壮，他喝什么康复粉啊，这些东西是他让给我的，我老了，我孙子贾强还小，都需要补一补！”贾张氏得意洋洋的说道。
就算是邻居们知道贾家有康复粉这么久了，许大茂和何雨柱依旧没有从李平安那里要到，可见人家根本就不愿意搭理他们，还是自己儿子贾东旭有面子！
“你儿子贾东旭身强力壮，没有任何疾病？”许大茂冷笑着说道：“你当李平安真是这么不讲规矩的人，你当他真是看在和你们是邻居的份儿上才给的贾东旭？别做梦了，你也去过李家吧，你在李家见过康复粉吗？人家连自己家人都不给，凭什么只违规给你儿子贾东旭啊！”
许大茂冷笑一声就要往后院儿走。
他觉得自己没必要和贾张氏多说什么。
贾张氏什么都不懂。
她哪里是从儿子手里抢康复粉，简直就是在抢儿子的命啊！
就这么一个人。
自己和她多说什么？
贾张氏从许大茂说的话当中嗅到了一种很危险的气息。
她急忙紧走几步拦住许大茂的去路，开口问道：“你什么意思，你说我儿子有病，而且还相当的严重？你可不要乱说，你要是敢诅咒我儿子，我和你没完！”
“我诅咒你儿子？你想多了，我诅咒他对我来说有什么好处？”许大茂冷哼一声说道：“你要是不相信我说的话就去问他自己了，我可是听说了，你儿子贾东旭可是有胃穿孔，我要是记的不错，他爸当年也是......。”
说着说着，许大茂发现贾张氏的脸色越来越苍白，他闭嘴不说了。
该点到的自己都点到了。
贾张氏要是去和贾东旭核实的话自然能够明白一切，她要是不去核实依旧是做着自己儿子很健康的美梦，活该她被蒙在鼓里，或许要到贾东旭死的时候她才能明白事情的真相，也许这一天不远了。
许大茂不再多说，回家了。
谷雨在二食堂上班，带孩子、做饭的事情都由婆婆周氏来做。
她中午是不回家吃饭的。
许大茂回家的时候母亲周氏已经将饭菜做好了。
周氏询问儿子在中院儿和贾张氏说了些什么，她隐隐约约的听到两人说话但没有听太清楚。
许大茂说了刚刚和贾张氏相遇的事情，又说了贾东旭的情况，开口说道：“她儿子贾东旭都那样了，这次都不知道能不能将命保住，贾张氏还得瑟呢！”
“不能吧！”周氏说道：“难道贾东旭的病真的这么严重？”
毕竟是做了多少年的邻居。
周氏也不希望贾东旭病情这么严重甚至是有性命之危。
“当然了，我估计贾东旭的病比我想象的还要严重，我好像还听我一个工友劝说他做什么手术，贾东旭担心手术失败就是不肯做！”许大茂分析道：“要么是这个手术的风险太大，要么就是贾东旭知道自己已经病入膏肓，就是做手术也没有用！”
周氏叹息了一声。
她对贾东旭的印象其实还不错。
贾东旭没给过她们许家什么好处，但也没得罪过她们。
就这么死了，他虚岁才三十啊！
可惜了！
他要是没了。
贾家就没主心骨了，往后可怎么过啊！
贾张氏回家以后就将许大茂说过的话和儿媳刘悦说了一遍，又说道：“刘悦，我现在心里有些发慌，你说，东旭不会真的有事儿吧，你说他是不是真的有病？”
刘悦也慌了，她脸色发白，惊慌失措的说道：“不会的，东旭怎么可能出事儿，我们家可是指望着他呢，他可不能有事儿啊！
说着说着。
刘悦哭了起来。
她想起前几天看到丈夫在吃一种成药，她还询问过，贾东旭却说他胃部有点儿小毛病，到医院拿了一点儿药，没事儿。
许大茂也是说丈夫有胃穿孔，也是胃部的毛病，不过不是小毛病而是大毛病，难道他说的是真的。
丈夫的确是有病甚至是病入膏肓了？
贾东旭回家吃饭的时候婆媳两人突然发难，询问他是不是有胃穿孔，病情是不是很严重。
贾东旭蒙了。
他还以为是李平安为了让他做手术不得已将自己的病情告诉了母亲和妻子。
既然是这样。
他再隐瞒就没有必要了，叹息了一声说道：“妈，平安都将我的情况和你们说了？这又何必呢，我不是不愿意让他给我做手术，而是我害怕自己上了手术台就下不来了，当初我父亲有这个病的时候我找人打听过，做手术九死一生，还不如不做呢！”
还没等贾张氏婆媳两个逼问呢，贾东旭就合盘托出了。
“东旭啊，你有这么严重的病怎么不早说啊，你要是早说了，我们会和你争那点儿康复粉，我们会不关心你、陪着你一起去看病？”贾张氏气急败坏的说道：“还有那个李平安，他也不是个东西，你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他居然还帮着你隐瞒我们......。”
“妈，你别这么说平安，都是我让他瞒着呢！”贾东旭为李平安开脱道：“事实上他一直对我很好，不但尽心竭力的对我进行治疗，人家还特意为我研制了几种西药，平安对咱们家有天大的恩情啊，他一直在劝我做根治手术，可惜，我不敢去做啊！”
保护胃黏膜的几种西药都是在贾东旭得胃病以后研制出来的，虽然李平安本意并不是为了他，但贾东旭却是误会了。
人家一个邻居，为了治好自己的病特意的研究了几种西药。
这份儿恩情，贾东旭怎能不感激？
“李平安真对你这么好？”贾张氏开口询问道：“他肯为了你研制新药？”
贾东旭点点头。
他相信自己是不会弄错的，他到六院拿药的时候问过好几次了。
医护人员都告诉他几种西药都是李平安研制的，就在他得胃病之后，不是为自己研制的还能为谁？
这次贾张氏和刘悦婆媳两个都不淡定了，好说歹说一定要和贾东旭到医院看病。
如果真的需要做手术而且必须做手术，那么这个手术还是要做的，不能拖。
不过。
婆媳两个的观点儿很一致，那就是不能只听李平安说，还要听一听其他大医院医生的意见。
万一是李平安弄错了呢？
万一是他误诊了呢？
贾家不是白担心了吗？
贾张氏婆媳两人让贾东旭到扎钢厂请假之后三人一起去了京城大学医院。
贾张氏和刘悦都想好了。
如果贾东旭真的需要做手术就在这家医院做。
京城大学医院距离四合院儿并不是很远，在这家医院做手术她们照顾起来也方便。
京城大学医院名声在外，再怎么说也不会比六院差，贾东旭在这家医院看病甚至是做手术她们放心。
到京城大学做过各种检查以后医生建议他们做保守治疗。
虽然没有ct，但是x光检查可以发现膈下的游离气体，明确胃穿孔的存在，b超可以确定胃穿孔的位置以及大小。
通过检查发现贾东旭胃部已经有很多穿孔并且有些还很大。
医生建议贾东旭进行保守治疗，中医和西医都能治疗这个病，尤其是最近通过临床试验的几种胃黏膜保护药疗效都不错，贾东旭可以尝试一下。
依照后世的经验。
如果是胃溃疡引起的胃穿孔就是良性的胃穿孔，如果通过修补手术后没有进行复发对寿命是没有多大影响的，但如果是胃癌比如说是癌症病灶溃破引起的胃穿孔就是恶性的，就算是在后世，修补手术成功之后一般也就是两三年的寿命。
现在和后世不同。
抛开医生手术技术以及其他医疗条件不谈，虽然贾东旭极有可能是胃溃疡引起的胃穿孔，可能是良性的，但是做了修补手术即便是成功了，医生也不认为他的命就能保住。
现在可是困难时期。
如果做了修补手术依旧不能保证正常的饮食，迟早还会再次发病，到那个时候也许病情更严重。
贾家三人商议了很久，最后贾张氏和刘悦还是决定让贾东旭做手术。
医生不就是担心做手术后饮食跟不上、不规律会再次导致疾病复发吗？
她们可以想办法弄到粮食。
就算是让贾东旭吃两三个月的大米白面也不是不行！
“妈，都到了这个时候了，你怎么可能弄到大米白面，就算是将咱们家应得的那份儿细粮都用在我身上也不够啊！”贾东旭皱眉说道。
“你别管了，我有办法凑齐大米白面，你就安心等着做手术就行了！”贾张氏说道：“你不能有事儿，咱们贾家真的不能没有你啊！”
“就是，我就算是求爷爷告奶奶也要给你弄到足够的粮食，让你将手术做了再将身体调理好！”刘悦也开口说道。
贾东旭点了点头。
如果能继续活下去谁愿意去死？
贾东旭舍不得儿子贾强、舍不得刘悦还舍不得母亲和女儿。
他舍不得的太多了。
好死不如赖活着。
就算是贾家因为自己借了大量的债务他也能慢慢还。
可如果他真的没了。
母亲和妻儿将要面对什么样的艰难？
医生也答应给贾东旭做手术了，告诉贾家人如果准备好给贾东旭做手术以后补充营养的东西就到医院找他，他会安排手术的。
贾家人从京城大学医院离开，期待着将来能将贾东旭的病治好。
回家以后贾东旭和母亲、妻子商量究竟该怎么做，怎么样才能多弄一些米面。
果然不出贾东旭所料。
贾张氏的办法就是借。
她开口说道：“这件事情你不用多管了，我和刘悦去找李林和刘海中、阎埠贵三人，他们不是四合院儿管事儿，不都是大爷吗？这件事情他们应该帮忙！”
贾东旭本来是想着和母亲、妻子一起去找刘海中、阎埠贵的，可是又不想看见母亲、妻子向别人低头也就没有过去。
贾张氏和刘悦一起去找了刘海中和阎埠贵，几人又一起去了李家。
到李家以后说明情况，贾张氏又恳求李家人能借给他们一点儿粮食，按照贾张氏的说法就是十斤、二十斤不嫌少，三五十斤不嫌多。
李平安听说贾东旭要到京城大学医院做手术的时候心里也有些不舒服，但当父母将目光转到他身上，等着他答复的时候李平安说道：“这样吧，我们家借给你们十斤米、十斤面，如果是贾东旭一个人吃的话足够他吃一段时间了，你们再去其他邻居家问问，大家凑一凑。”
十斤米、十斤面已经不少了。
总不能贾东旭做手术李家拿出几十、上百斤细粮给他将养身体吧！
贾张氏和刘悦难得说了几句客气话。
刘海中又说道：“平安，一会儿让你爸跟我们到四合院儿一趟，我们再去求求其他人，晚上咱们再开一个全院儿大会，大家都说一说能拿出多少细粮支援贾家，如果足够的话就让贾东旭尽快做手术吧！”
阎埠贵又和李平安说晚上也让他也过去，到时候起个带头作用，再劝劝四合院儿里的其他人。
李平安点头答应。
贾东旭不在六院做手术，他也不需要操太多的心，最多只是借出去一点儿米面而已。
当然。
李平安也知道这二十斤米面借出去贾家一时半会儿是还不了的，最快也要等到困难时期过去之后才有可能还给他。
李林和刘海中等人一起离开了。
自始至终。
秦淮茹一句话也没说。
尽管他和刘悦不对付，但也没有阻止丈夫借给贾家粮食。
不久。
李林从四合院儿回来了，他告诉李平安一个消息，为了给贾东旭借点儿粮食，贾张氏和刘悦两人见人就要下跪，一把鼻涕一把眼泪的叙说贾家的不容易。
四合院儿的邻居们，就算是许大茂也答应借给贾家一点儿粮食，至于说具体每家每户拿多少细粮借给贾家，要到晚上开全院大会的时候再商量，主要是想听听李平安的意思。
如果李平安说需要一百斤细粮才能帮助贾东旭度过难关邻居们就给他凑一百斤，再多就无能为力了。
吃过晚饭。
李平安和李林要去四合院儿的时候李业和楚康两个小子也要跟着一起去，还说要过去看电视。
秦淮茹阻止了他们。
李平安是过去给贾东旭凑粮食的，邻居们也是如此，这个时候谁还会有心思看电视？
李家父子到四合院儿以后陆陆续续有人到了中院儿，依旧是在以前看电视的地方开会，不过何雨柱却没有将电视搬出来。
贾家几口人都到了。
开会之前贾东旭还带着妻子、母亲给大家深深的鞠了一躬。
等到邻居们都到齐了。
刘海中直接询问大家要给贾东旭凑多少粮食才行。
李平安说道：“一个人每天吃两三斤粮食就行了，如果大家能给他凑一百斤粮食，再加上贾家的细粮应该能维持住，能确保自身的营养！”
只需要一百斤细粮而已，李家已经出了二十斤。
剩下的很快就被其他邻居们给分了。
贾家自然是不算在内。
聋老太太的粮票本来就是给李家的，也不用再出。
易中海和袁家是一家只出一份儿。
阎埠贵和阎解成也算一家，他们也只肯出一份儿。
算来算去。
每家也要出一二十斤。
这么多的细粮可不是个小数目。
许大茂就提出这个月怕是不行，他们家拿不出这么多细粮，能不能下个月再借给贾家，让贾东旭下个月在做手术，也就需要等大半个月而已。
贾东旭最后一次检查是在京城大学医院做的，李平安也不知道对方的具体情况，他也没给出意见。
一切还要贾家自己拿主意。
李平安没说什么。
李林也保持缄默。
贾家人相互看了一眼，他们都觉得即便是贾东旭再晚半个月做手术也不会有什么事儿，答应了。
其实。
无论贾东旭做不做手术他都应该加强营养了，就算是现在给他吃大米、白面都已经晚了。
李平安认为贾家人应该知道这些事情，也就没有多嘴。
散会的时候大家都听到许大茂在嘟囔：“这也就是看贾东旭的面子，若只是贾张氏来借细粮，我们家才不会借的，这年头，哪怕是多一斤细粮都有可能让自己活下去，少一斤细粮没准儿就饿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