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魔两道都过了一段风平浪静的日子,这期间陈拙又进行了一次推演,原因是上次的那几枚‘太阴黄素丹’。
从这些丹药陈拙推算出了一个重要信息,他大概知道了这个世界是谁创造的了,也基本确定了西域神庙中那位神女的身份。
此时陈拙来到五方世界已经快两年了,这两年来他不仅修为丝毫没有提升,甚至没了日月星轮,失去了剑意、剑心、剑魂。
不过收获也是有的,收获了一个相互欣赏的虞婉,一个可为知己的齐玄诚,以及一个小迷妹陆朝颜。
几个月后周元让等五名执法殿弟子相继跨入元婴期出关,这是北斗宗有史以来最密集的一次出现大量元婴期修士。
除了这五人外,还有一年前的陆朝颜和卓凡,等于两年之内北斗宗就多了七名元婴期,并且正好每峰各一名。
而如果将执法殿也当作一峰的话,那实际上执法殿才是如今北斗宗最强的,抛开陈拙这个执法殿主不说,元婴中期媲美化神期的陆朝颜,加上五名元婴初期的弟子,除了正道魔道几个大派,这几个执法弟子就足以横扫正魔两道了。
这些日子陈拙去执法殿的时间相对较少了,很多事情周元让就处理了,再难一些的陆朝颜也会处理,现在的陆朝颜不仅实力强悍,在陈拙耳熏目濡下,也不再是一味的只知道修炼,虽然人情世故方面依旧欠缺,那是性格使然,但办事能力已经相当出众。
尤其是她的性格,做事雷厉风行,还有几分大家风范。
陈拙看起来一直都无所事事,但并非真的无所事事,他以前没考虑过这一世需要更换证道之路,但自从将以杀证道的毁灭大道让给陆朝颜后,陈拙不得不思考自己这一世的证道之路。
“师弟这日子过的真是悠闲啊,可是让师兄羡慕的紧。”一日午后齐玄诚忽然来到陈拙住处,此时陈拙正在晒着太阳,身旁还摆着茶几,上面放了一壶茶。
“师兄可是稀客,快来坐。”陈拙起身相迎,给齐玄诚倒上茶水。
两人先是闲聊了一会,然后齐玄诚才开始道明来意:“一个月后正道五派将齐聚咱们北斗宗,表面上只是一次例行的会晤,实则是为了五派合一之事,我估计四派会有什么动作。”
“恐怕不止是正道四派,魔道估计也会来找事,毕竟北斗宗独占三卷《九章秘录》已经严重破坏了平衡。”陈拙随口分析了一句,这即是能分析出的,也是陈拙早就推算出并刻意安排的。
魔道这个时候会来,是因为楚盈盈看了《预书》,而楚盈盈不会任人摆布,所以她肯定会借助剧情来对抗命运,而这一切都在陈拙的算计之中。
“我正为此而来,想要听听师弟的建议。”齐玄诚不知道这里面还有这么多伏笔,他只是单纯的询问陈拙,因为他就这一个能商量的人。
“没有任何建议,师兄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若是看那些人不爽,一网打尽全杀了也行。”陈拙没有任何建议,如果说有的话,那就是大开杀戒。
齐玄诚没有惊讶或者错愕,因为这确实是最有效且直接的处理方式,至于说杀孽太重的话?那只有脑子有病的人才会这样想,毕竟这次来北斗宗的,不管正道魔道都是奔着搞垮北斗宗来的。
别人都要你不得好死了?你还想当圣母不成?
但这种直接有效的处理方式,必须建立在碾压一切对手的实力之上,齐玄诚他没有,就算北斗宗其余六峰不与他离心离德,合全宗之力也没有。
沉默良久之后,齐玄诚忽然问了一句:“师弟希望我怎么做?”
“我无所谓,全凭师兄所想,这一次进退皆由你心。”陈拙含糊的回答了一句,他确实不会去干扰齐玄诚的决定,因为不管齐玄诚做哪一种选择,都在陈拙的掌控之内。
按说齐玄诚没有从陈拙这里得到确切的说法,但他也莫名的安心了,最后临走之前,齐玄诚认真的问了陈拙一句:“若我不在,以后谁可担北斗宗掌教重任?”
“若北斗诸峰还是这般各怀鬼胎,陆朝颜是不二人选,若北斗宗铁板一块,齐宁川也足以胜任,这二人之后,周元让还可为北斗宗延续千年。”陈拙完全不经思考的回答,但他绝对不是乱说,而是心中早有的答案。
齐玄诚忽然长舒一口气,他的神情变得轻松起来,他知道陈拙已经为北斗宗规划好了未来千年。
“师叔,瑶光峰卓凡已经回来了,此子与万魔宗圣女关系暧昧,难道对其放任不管吗?”一天夜里陆朝颜忽然提起了卓凡,因为今日卓凡返回了瑶光峰。
很久以前陆朝颜就告诉了陈拙星辰宝库的事,作为执法弟子,陆朝颜是恨不得将卓凡抓回执法殿审问,然后对其进行惩戒的。
但当时陈拙就将此事压了下来,对此陆朝颜很不理解,现在卓凡自己都回来了,所以她又提起了此事。
“当日你亲眼所见亲耳所闻,他与侯清泉称兄道弟,他可曾觉得自己行为有不妥?在星辰宝库中,你们已经质问过他与万魔宗圣女过从甚密,他后来可曾与那位圣女保持距离?他和你都得到了宝库中的《九章秘录》,你主动上缴了宗门,他一未向宗门报备,二也没有分享给与他出生入死,甚至还救过他的万魔宗圣女。这样的人你觉得就算将他押上执法殿,他会承认什么?他会改变什么?”陈拙现在越来越看不起卓凡了,他甚至觉得是卓凡配不上楚盈盈,但偏偏这个世界的气运最终都在他身上,所以陈拙也只能等待果实成熟。
“难道就这样任由他我行我素,顶着北斗宗弟子的身份,又和魔道中人不清不楚?”陆朝颜还是无法理解,这当然也是她的性格使然。
“不是放任不管,很快就有人用他来做文章了,这也是宗门给他的最后一次机会,到时候看他怎么选吧。”陈拙目光深邃的说道,千丝万缕在他眼中最后都汇聚成了一点,清晰而明了的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