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何涛跟孙强东在金水村农户家里品尝了一顿别具地方风味的“地锅鸡”。
临走之前,何涛偷偷将两百元钱放在了这户人家的抽屉里。
尽管这一只鸡也不值多少钱,可是何涛还是不愿意拿农民的一针一线。
毕竟,跟方山镇的这些普通村民比起来,何涛还是有些资产的。
虽然群众闹事的问题解决了,可是龙腾旅游公司还有许多问题需要跟新华区政府洽谈,比如涉及到的工商、税务、占地、环保、消防安全等。
当田晨光踏入新华区政府会议室时,他的面色阴沉得仿佛能滴出水来。
造成这种情况的原因有两个:
其一,就在今天上午,他在高树斌面前遭遇了一场难堪的局面,已然出了一回丑;
其二,眼前实力雄厚的龙腾集团,居然是由何涛那个小小的秘书成功引入的,这使得身为区长的他感到自己的脸面荡然无存。
一直以来,每当前往清州市作工作汇报之时,田晨光总会绞尽脑汁地寻找各种借口和理由。
不是抱怨交通不够便利,就是埋怨所处的地理位置太过偏僻,亦或是指责政策给予的支持力度不足等等。
然而这一次,在相同的环境与条件之下,何涛不仅顺利地将一家财力强盛的大企业招揽而来,而且这家企业一次性就提供了多达两百个令人艳羡的高薪岗位!
面对这样的成果,田晨光顿时变得哑口无言,这让他先前准备好的那些托词此刻都显得苍白无力。
尽管心中百般不情愿、万般不舒服,但田晨光深知不能违背新华区内既定的政策规定。
于是,他强忍着内心的愤懑与不甘,拿起笔在涉及不同行业的批准书上郑重其事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每一笔每一划似乎都带着沉甸甸的分量,而那龙飞凤舞的签名背后,则隐藏着他复杂难明的情绪。
等到洽谈会全部结束后,韩颖的那辆红色凯迪拉克轿车稳稳停在了新华区政府大院门口。
“上车吧,何主任!”
韩颖今日可谓是精心打扮过一番,她那原本就姣好的面容此刻更是因为化了个精致淡雅却又不失明艳动人的妆容而显得格外引人注目。
只见她优雅地坐在驾驶座上,轻轻按下豪车的车窗玻璃,嘴角含笑,美眸流转间尽是风情万种,娇声向着不远处的何涛喊道。
听到声音,何涛循声望去,当看到眼前这一幕时,不禁微微一怔。
他着实没有想到,向来以女强人形象示人的韩颖居然会亲自前来接自己,而且还如此盛装以待。
他下意识地转头看了一眼身旁的孙强东,脸上露出一丝窘迫和难为情之色,然后才有些迟疑地回应道:“韩姐,您找我是有什么事吗?”
言语之中,透露出些许疑惑与不安。
然而,面对何涛的询问,韩颖却是不以为意地歪嘴一笑,似嗔非嗔、半真半假地假装生气道:“哟,怎么啦?难道非得有事才能来找你呀?”
说罢,还用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直直地盯着何涛,仿佛要将他整个人都看穿一般。
而一直在何涛身侧默默站立着的孙强东,则早已被眼前这突如其来的状况惊得目瞪口呆。
他瞪大双眼,满脸不可置信地望着何涛,心中暗自思忖着两人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关系。
他们龙腾集团虽说是在汉州起的家,可是业务也几乎遍布了整个清江省。
对于辉盛集团董事长韩天德家的这位千金,孙强东自然也有所耳闻。
可是,根据他了解到的信息,大家对韩颖的评价都是独立、高冷这样颇有距离感的词汇。
自己的好兄弟何涛究竟用了什么手段,能让这位“冰美人”主动展现出笑容,还亲自开车来接人。
今天的消息要是传出去,恐怕会让那些不论是对韩颖本人还是对其北京都垂涎三尺的男人们,感到绝望和无助吧。
不过,如果自己的好哥们真的能成为韩家的女婿,那么对孙强东来说也是一件幸事。
虽说自己的公司也在飞速发展中,实力并不逊色于辉盛集团。
可是,要论起政治背景来,辉盛集团可是甩了自己的龙腾集团好几条街。
不说别的,光是韩天德与清江省委书记王明海这层战友关系,就足够让省里的那些小公司们羡慕许久了。
因此,辉盛集团才能常年稳坐清江省商界的头把交椅。
想到这里,孙强东十分识趣地拍了拍何涛的肩膀笑道:“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说罢,朝着韩颖打了声招呼就快速离开了。
何涛无奈地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只好转到副驾驶的位置上,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韩姐,咱们这到底是要往哪儿去呀?”
沉默了好一会儿之后,何涛实在按捺不住内心的好奇,没话找话地开口问道。
只见韩颖微微侧过头看了他一眼,轻声说道:“去香茗茶楼,有个人想要见见你。”
她的声音不大,但却透着一丝神秘和异样。
说罢,韩颖那白皙的面颊不知为何泛起了两团淡淡的红晕,似羞赧又似紧张。
面对韩颖如此模棱两可的回答,何涛不禁在心中暗自思忖起来:居然有人专门指名要见我?这人会是谁呢?而且竟然还能劳动韩颖亲自前来接引……
一连串的疑问涌上心头,让何涛的心情愈发忐忑不安。
就这样,车子一路疾驰着向香茗茶楼驶去。
坐在副驾驶座上的何涛,表面看似平静,实则内心早已如翻江倒海一般。
一种强烈的直觉告诉他,即将见到的这个神秘人物绝对不会是什么平庸之辈,而很有可能是某个位高权重、举足轻重的大人物!
终于,香茗茶楼那古色古香的招牌映入了眼帘。
何涛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了一下自己紧张的情绪,准备迎接这场未知的会面。
果不其然,当他踏入茶楼的那一刻起,便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
事实正如他所预料的那样——这位未曾谋面的访客果然是非同凡响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