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多你一个不多,宸岐仙尊却少你一个不行。”商牟说的好像还挺有理有据似的。
诗殃道:“宸岐仙尊才不会少我一个不行呢。他再闭关下去,真正教我练气筑基的,只有苍亦初师兄了。”
商牟:“事实上,我们也不是一开始就能接触昊云仙尊。”
那是,要成为内门中的内门,就得在弟子中继续成为杰出者才行。
诗殃对于昊云性格的分析,除了灵力天赋杰出,就得才貌杰出了。可惜他一身“武艺”,给自己收拾的漂漂亮亮,结果被宸岐截胡。
“咳咳,开始上课。”
台上进来了位白须老人,拿着本书便又开始讲经。
每张课桌上都已经摆放好崭新的课件,线装课本的纸张倒是挺轻薄的,诗殃翻了翻,上面的毛笔字端端正正,看起来像是某个人手写课本。
因为下载过[万能语言插件],所以小世界的文字不管多么奇葩陌生,都不至于成为文盲。
中译中,不光能翻译方言,还能翻译古文。
直到这节令人昏昏欲睡的文化课结束,下课时也没见苍亦初过来接自己,商牟却跟他约好一起去食堂用午饭了。
诗殃眼珠子转了转,自己没必要一直粘着苍亦初的,便随着大部队一起进发。
仙门饭堂里供应的餐食也是琳琅满目,令人目不暇接。接了餐盘,诗殃便跟着那几位高他半头的同僚们一起排队打饭。
跟现代大学生活也没什么区别。
饭堂内厨娘厨师们没有穿着弟子服,也都不是凡人,掌勺大厨背对着学子,将那比诗殃体积还大的铁锅舞的虎虎生风。
火舌高窜,仿佛要吞咽下整个宗门。
可他控制的极好,很快新出炉的炒菜便由站在隔壁的厨娘接过,一个八卦掌将那锅菜分成数份。
厨师服也是宗门同款,差不多的蓝白调,最主要的是他们分餐不!手!抖!
诗殃举着餐盘,兴高采烈道:“谢谢姐姐。”
厨娘一听,乐了:“姐姐?小娃子,我都能当你奶咯。”
诗殃确实没看出来对方的年纪,老实道:“仙门子弟看淡年岁,姐姐实力深厚,又这么漂亮,更看不出年纪了。”
厨娘:“你小子,倒是会说。”
幸好对方没有计较,诗殃又靠几句话的功夫,让自己的餐盘满得跟小山坡似的,锥了起来。
商牟见他那座“山”都免不了惊讶:“从未见过如此……”
天赋异禀之人?
诗殃大摇大摆找了位置坐下,饭堂内整齐排列着圆形石桌,地面不是平整的石砖,反而铺满青草坪,好像是由木系修者照顾涵养的。
虽然是在室内,但那草坪长得绿油油的,好像是木系学子的一项课业吧。木窗开得很大,阳光充盈,偶尔有几只蝴蝶翩翩飞进来,又飞出去。
难得一片人与自然和谐共处的画面。
诗殃将自己的腮帮子都塞得满满的,便听隔壁桌都在讨论昊云仙尊的事情。抬头问:“下午我们的任课老师真是昊云仙尊吗?”
调剂师兄调侃道:“准确来说,是‘我们’。”他伸手在他自己和商牟与其他昊云仙尊弟子身上划了一圈。
意思很明显,这个“我们”不包括宸岐仙尊的弟子。
诗殃死皮赖脸:“我们还是不是兄弟,是兄弟就要有福同享,有课同上!”
调剂师兄:“怎么就变成兄弟了?”
诗殃:“难道不是吗?”
调剂师兄没有否认,转而道:“那你躲我们身后?”
商牟看他那仓鼠似的腮帮子忍俊不禁:“师尊应该不会排斥他的。”
诗殃自信挺了挺小胸膛,那当然。
虽然他被截胡了,但是他跟昊云仙尊“眉目传情”都不是假的。
撑了个肚圆,诗殃又跟随自己班里的这几位同僚们来到新的课业场所,那是一座种植园。
周围用篱笆圈了一片地,里面种了许多灵果灵草之类。
诗殃正混在昊云仙尊门下弟子的队伍中嘻嘻哈哈呢,忽然胳膊被调剂师兄撞了一下:“诶,你师兄来找你了。”
诗殃往他指的方向歪头,才发现篱笆园外苍亦初正抱臂巡视每一位进出的弟子。
看架势,简直像位商场守在门口的保安,专抓小偷小摸。
诗殃缩了缩脖子,绕到商牟身后故意借着他高大的身形将自己遮住。
调剂师兄见他那样,居然二话不说也帮忙挡视线。
于是诗殃那小身板便顺利通过“看门狗”的检查,直直进入园林了。
“你下午是什么课?”刚进门就逃课,简直不要太叛逆。
诗殃道:“不知道,我师兄没说。”
他什么也没说,总之是让他跟那些同期一起上课,同期都来找昊云了,他自然要过来的。
“那你为什么躲他?”
诗殃道:“不为什么。”
说完又往苍亦初所在方向望去,他还站在门口,眼睫微眯,盯着过路的学子们一一确认。
兴许是视力不太好,眉头蹙着格外认真,时不时还要抬手揉揉眼角。
乍一看酷酷的,其实狼狈的很。
诗殃忽然又于心不忍了。快步跑回苍亦初身边蹦了蹦:“师兄,我在这儿呢。”
苍亦初听他声音回头,才发现诗殃正站在自己身后。确认来人,便掏出袖中暖壶:“该喝药了。”
就知道他又要喂药。
诗殃问:“师兄吃午饭没?”
苍亦初道:“我已辟谷。”
凝结在他鞋底的冰晶在两人都未曾察觉的情况下悄悄消融。
不得不说,苍亦初光是站在这里,背着光一句话不说真的好酷哦。诗殃关了味觉便仰头饮下,苍亦初见他听话,便又掏出甜枣放在诗殃手心里。
触发奖励机制了似的。
“我下午能在昊云仙尊这里听课吗?”
“嗯。”
苍亦初给出准许,收回暖壶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这一堂课很简单,就是认识灵植。
昊云身为宗门中最具盛名的医修,认识的灵植也是最丰富多样的。
诗殃见到昊云,先躬身行了个礼,直言不讳自己就是来蹭课的。
昊云为人亲和,门下弟子都视如己出,当然不会排斥他,见到诗殃目光中反而润满许多惋惜。
诗殃又何尝不是呢?
两人视线交错,仿佛失散多年的亲友,眼波流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