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秦霜梨一点都不好奇那个小盒子里面放了什么,但见人宝贝似的放在胸口内,她就开始好奇了。
怎么回事?
这是解洄州的什么秘密吗?
不知道为什么,她又开始胡思乱想了起来,她的呼吸急促了两分。
当然,她想的是镯子之类的东西。
这样的小盒子,放镯子刚刚好很合适。
所以,他该不会是又要送她东西了吧?
秦霜梨想着,目光从他的胸口处移开。
她的心底涌起了一点点连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期待。
解洄州送的东西都好看,她其实还挺喜欢的。
他什么时候会送给她呢?
秦霜梨左思右想,也没有想出最近有什么节日。
既然没有节日,他为何要送她东西呢?
“阿梨,帮我上药。”
解洄州见人迟迟没再开口,主动提起。
秦霜梨这才回神,她点头。
上药的过程中,解洄州并不安分。
他扬着头,好让她将他的脸看清楚。
秦霜梨屏住呼吸,她素白的指尖轻碾药膏,而后落在了他的脸上。
解洄州望着她的眼睛充满了侵略性,他开始说情话。
“阿梨真漂亮。”
“与阿梨待在一起的日子,我真的很开心。”
“阿梨开心吗?”
他说完,嘴角勾起。
他仿佛真的很开心。
他像是一只笨蛋小狗,渴望着她的回应。
秦霜梨却没有开口,她只安静的给他擦药。
解洄州也不气馁,他继续开口:“阿梨,我可以亲你吗?”
他说完,这次他不等人回应,直接将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秦霜梨:“……”。
两个人一个坐着一个站着,她垂眸和他对视,男人的眸中满是得逞的笑意。
他的眸子亮如星星,她看得出来,他真的很开心。
她不禁想,亲了她一次, 他就这般开心吗?
他到底是不是装的?
“阿梨怎么不亲我?”
“我们不是夫妻吗?”
他故意这么说。
手一点都不老实,他摸向了她的细腰。
秦霜梨恰好给他上完了药,她退开了。
“我们不是夫妻。”
解洄州怎么一直在装蒜?
秦霜梨说完就打算出门了,可解洄州又拉住了她的手。
“阿梨撒谎。”
“若我们不是夫妻,孩子怎么来的?”
他控诉着她。
秦霜梨:“……”。
这两个孩子,当然是她哄骗他之后有的,不然怎么来的?
“虽然我失忆了,但我现在最爱阿梨。”
“阿梨,疼疼我。”
他抱住她,委屈求爱。
秦霜梨的细腰被搂住,她能感受到男人将脸埋在了她的后腰。
她全身上下瞬间僵硬起来了。
她什么都不能思考了。
“你先松开。”
再不松开,她怕自己把持不住。
床上那点事,她向来不委屈自己。
何况解洄州身材好,她也不亏。
可现在不行,他的腿都还没有恢复好。
“阿梨以后多疼疼我,不再说我们不是夫妻这种话好不好?”
“你答应,我就松开。”
解洄州这一天开始耍起无赖。
他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撩阿梨了。
秦霜梨沉默了半晌。
就在解洄州以为她生气了的时候,她终于点了头。
“好。”
等秦霜梨反应过来的时候,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答应了。
不过,她答应了的事情就不会反悔。
至少,她现在不讨厌解洄州。
以后她不说那句话就是了。
不过,她心里还是会这样认为,本来,他们就不是夫妻。
解洄州再一次弯了唇,他将她的话当真了。
秦霜梨看着他傻笑,第一次有些不是滋味。
他怎么那么好骗?
她落荒而逃。
……
转眼到了六月十五,解洄州给了秦霜梨一个惊喜。
“阿梨,给你的。”
他手捧着一大束霁罗花,笑得灿烂。
此刻,男人的头发上还扎着几根野草。
“你去哪里了?”
秦霜梨看着花,并没有接。
她反而是皱起眉头。
一大早上,他哪里来的花?
“我没去哪里。”
解洄州欲言又止:“我一直在屋子里休息。
秦霜梨却不信,她直接叫来了磐石。
“这是怎么回事?”
磐石直接跪在地上,然后哭了起来。
“小姐,是属下不好。”
“属下没有看好主子。”
“主子后半夜就出门了。”
“说什么要去摘花!属下没拦住。”
磐石哭得委屈大声,他一边擦眼泪一边说:“主子还不许属下跟着。”
“属下亲眼看着主子从山坡摔了下去。”
“也不知道那花有什么好的!”
秦霜梨听完,她就明白了一切。
解洄州去摘花了,而且,还是为了她。
她昨儿个哄孩子的时候提到过霁罗花,没想到被他听见了。
他以为她想要?所以天不亮就去给她摘了?
“解洄州。”
不知道为什么,她有些生气。
但同样的……她的心里也有某种开心情绪在发酵,只是被生气遮掩住了。
“阿梨喜欢吗?”
“若不喜欢,我再去摘?”
以往他可以很轻松地摘花,现在不行了。
他这副病躯要去到后山都得好久。
秦霜梨听完更生气了。
她直接将磐石赶走。
“解洄州,这是你的手段吗?”
“你以为这样,就能留住我的心?”
她开始嘲讽。
她面上带着憎恶。
可她知道自己的心里不是这样的。
她察觉到自己有些心软了。
她生气也是因为……担心他。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真以为这样,她就会对他和以前不一样吗?
不会的。
秦霜梨告诫自己,男人的一切手段,和花言巧语差不多。
男子不可信。
摘花有什么了不起的?
又不是她让他去摘的!
对的没错,就是这样。
他就算因为摘花摔得伤情加重,又与她何干?
只要一个月的时间到了,她就该带着孩子离去。
可她想是这样想,说出来的话却充满了关心。
“将衣服脱了。”
她倒要看看,他摔下去有没有弄伤哪里?
“脱衣服?”
解洄州开始期待。
阿梨要他脱衣服做什么?
难道……
虽然他的腿有伤,但洞房还是可以的。
这么一想,他更期待了。
秦霜梨冷着一张脸,她知道自己该离开这里了,可她的脚却怎么也动不了。
不看看他身上,她到底不放心。
解洄州听话的将衣服脱了。
也是这个时候,秦霜梨才看清了他的上身。
为什么好多伤痕?
还有……烧伤的痕迹?
“这……是怎么留下的?”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与她有关。
解洄州垂眸看着自己身上的一切痕迹,抿唇。
“不知道。”
他撒谎了。
不过,他此刻也不算撒谎,毕竟他“失忆”了。
秦霜梨看得心惊胆颤,她又去看他的后背,却发现他整个后背都是烧伤的痕迹。
这些肉都被烧烂过,是吗?
可他为什么会经历这样的事情?
她第一次死遁的时候,他明明不在屋内,又如何会被火烧?
秦霜梨的心中有了一个猜测。
可她始终不愿意相信。
真的会有一个男子会为了救一个女子进入火海吗?
解洄州他……
秦霜梨的心中其实已经有了一个答案了。
解洄州他会,他的伤痕,就是最好的证明。
他为什么要这样做?
她明明欺骗他,玩弄他,可他……
他到现在都还说喜欢她。
秦霜梨突然间不知道怎么面对解洄州了。
有种罪恶感弥漫在她的心尖,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她在心中又不断的问自己,为什么之前没看见他身上的伤呢?
后来她想通了:虽然她和解洄州重逢之后也恩爱过几次,但每一次的一开始她都受不住想睡觉了。
加之每一次,解洄州到了很晚才脱衣服。
这也就导致她没看见过他的烧伤。
他……
秦霜梨嘴角蠕动,她还有什么想说,可最后还是没说,她直接离开了。
解洄州都没来得及将人留下,他只看见一道残影。
阿梨怎么跑了?
难道,他的烧伤太丑,吓到她了?
想到这里,他不禁委屈。
早知道,他就不脱掉衣服了,这样他还能和阿梨多待一会。
接下来的几天,秦霜梨都不去解洄州那里了。
解洄州着急得要命。
阿梨怎么了?
她怎么突然间不理他了?之前不是还好好的?
只有秦霜梨知道,她这几日心不在焉的,她满脑子都是解洄州。
这会,她坐在窗前,手撑着额头,她沉默着。
她又想起了男人满身的烧伤。
她只看见他的上半身,那他的下半身呢?
会不会也满是烧伤?
他是不是有点过于愚蠢了?
秦霜梨想到头疼,不禁暗骂他一声。
可她的心里又多了些心疼。
绿竹看着她这样样子几天了,她不禁开口:“小姐要是想解公子,就去见见他吧?”
不然,她也要被解公子烦透了。
解公子这几日总会叫她的名字,问小姐什么时候去看他?
偏偏小姐和解公子的房间就只有一墙之隔,解公子不敢惹小姐,每次只能通过她来引起小姐的注意,她真的太累了。
“胡说。”
她什么时候想解洄州了?
绿竹拿着绣篮子坐在了她的身边。
“小姐知道自己这几天的脸色如何吗?”
绿竹问她。
秦霜梨的胃口都被她吊起了。
“如何?”
她这几天如何了?
绿竹怎么说这样的话?
“小姐不知道自己这几天又是笑又是沉默的吗?”
“小姐总闷着,那样子任谁一看都知道是在思念谁了。”
“小姐分明就在想着解公子。”
绿竹实话实说。
小姐这几日,特别像是害了相思病的样子。
秦霜梨开始疑惑,有吗?
“小姐是不是喜欢上解公子了?”
绿竹抬眸问。
这很重要。
这关乎小姐的未来幸福。
其实,小姐和解公子,很般配。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她觉得解公子很喜欢小姐。
这个问题像是一颗石头一样将秦霜梨砸懵。
她喜欢上了解洄州?
所以,她这几天的变化,都是因为喜欢上了解洄州。
秦霜梨下意识要否认。
可话到了嘴边,她只吐出了一句:“是吗?”
她也在反问自己。
“绿竹,你认为他可靠吗?”
秦霜梨觉得自己在问一个普通不过的问题了。
可绿竹笑了。
她一脸兴奋。
“小姐就是喜欢解公子了。”
能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小姐在考虑解公子了。
她将解公子放心上了。
“小姐,其实解公子挺不错的。”
“解公子还是太子,小姐若和太子在一起,那便是太子妃。”
“小主子日后就是未来的新帝。”
哪个姑娘家不想当太子妃?
“而且,这么长时间以来,解公子待小姐,奴婢看着,确实真心。”
别的不说,就说小姐玩弄了解公子的感情,他不也没对小姐做什么吗?
小姐将高岭之花摘下了,可又丢弃了。
这一日过后,绿竹说的话总萦绕在她的脑海中。
是啊,解洄州已经胜过其他许多的男子了。
至少,他真的从未对她做过什么过分的事情。
那她是不是也……
也应该考虑考虑一下他们之间的关系了?
秦霜梨自诩清醒,可此刻她迷茫得很。
她和他的关系,又能是什么样子呢?
她这样一考虑,又过了三天。
绿竹见不得自家小姐如此纠结,她又说了一句:“小姐,总得试一次才能知道答案。”
解公子是好的还是坏的,试试不就知道了吗?
不过,解公子大概是个好的。
可秦霜梨又纠结了,试一次?人生有多少时间可以试一次?
上辈子和苏子固也算试一次吧?她葬送了自己的一生。
“小姐,试一次,不行就及时止损。”
“没关系的。”
情爱总能使人看不透本质。
绿竹这次倒说出了重点。
是了,若不行,就及时止损,她还是她,她还可以自由。
“好。”
或许,她真的可以和解洄州试一试。
虽然上辈子给了她一个惨痛的教训,但她没理由连尝试的勇气都没有了。
她不能因为苏子固的过错就否定了解洄州。
她既然对他有了旁的想法,那便试试……也无妨?
若不行,她便和之前一样,直接带着两个孩子脱身!
想通之后,秦霜梨浑身清爽,她起身出门。
她要去见解洄州。
这几日,隔壁的男人总在唉声叹气,想想就觉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