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锦也算是歪打正着,不然靠他和三郎,不知道要查到猴年马月去。
她拿给马尼一卷钱,又让他去买虫和鸟的消息。
十五分钟以后,马尼回来了。给了阿锦一张纸,纸上写着虫与鸟都是一个名叫“毒蛇”团伙的下线,“虫”的头领是一个叫做巴斯特的男人,三十八岁左右。
“鸟”的消息则很少,他们只负责给“虫”的人送货,之后便消失了。
阿锦把“毒蛇”的名字记在心底,又问马尼:“有没有说这个叫巴斯特的男人在哪?”
马尼神秘一笑说道:“消息贩子说了,您这么大方,就免费送您一条消息。您的运气真的非常好,那个男人现在就在这条巷子里!”
阿锦和他碰了碰杯:“这次还真是感谢你了,我突然还有点事就先走了,酒的钱我请了,你好好玩。”
马尼极为开心:“谢谢先生,夜路不好走,尽量不要自己出门,回去注意安全。”
说到“自己”的时候,明显加重了音,特别强调了这一点。
阿锦带着三郎从巷子出来,躲在一个角落里,黑夜完美的掩饰了二人的身形。
三郎问道:“周哥,我们要抓那个叫巴什么的吗?他会不会带保镖啊。”
“不会,刚才马尼临走前提示我了,他是自己出来的。”
阿锦继续道:“等一会儿他出来了,你就躲在这里,等我叫你出来你再出来。”
三郎不解:“为什么?”
“碍事。”
三郎立马闭嘴,缩回角落安抚自己受伤的小心灵去了。
他有那么不中用吗?突围的时候他躲在后面,防弹衣也只买他自己的,现在抓人了又让他最后上。他好歹也是个一八的大汉呢,能扛着摄像机能跑一公里呢。
三郎觉得很伤心,还有点小委屈。
阿锦可不管那些,她可以随便死,波及身边的人就不好了。
二人在外面等了两个多小时,三郎已经被蚊子咬了无数个包了,巴斯特终于慢悠悠的从巷子里晃出来了。
他明显是喝的有点多,走路摇摇摆摆,嘴里还哼着不知名的本土歌谣。看起来心情不错。
阿锦悄悄跟上他,步伐尽量跟他保持一致。这时巴斯特脚下被石子绊了一下,他踉跄了一下,刚刚站稳身子,就感觉后颈被人重重的击打了一下,随后就不省人事了。
阿锦把三郎叫出来,两人一起把他抬回车上。然后开车把他拉到了一个废弃的破楼里。
阿锦在破楼里,找到了一间还能用的房间。把他绑在椅子上,让三郎找水泼醒他。
阿锦告诉三郎等一下听他的指挥,巴斯特老奸巨猾不是那么容易对付的。
等巴斯特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椅子上,他试图挣脱,可惜没用,反而越挣脱绳子越紧。
周围漆黑一片,酒意也被吓醒了,他强迫自己冷静下来,问道: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我可什么都不知道。”
阿锦也不开口,只从兜里拿出一个打火机。
“咔哒”黑暗中亮起一点火星。
打火机是防风的,光亮不够,巴斯特看不清楚人长什么样子,只能勉强看出来是个男人的手。
还没等巴斯特看仔细,“啪嗒”阿锦把打火机关上了,房间又陷入了黑暗中。
“咔哒。”
“啪嗒。”
“咔哒。”
“啪嗒。”
整个房间只有打火机的声音,随着打火机的一开一关,那抹微小的光亮也一明一灭。
一分钟……
两分钟……
三分钟……
巴斯特大骂:“你们到底是什么人!想干什么!说啊!说啊!”
阿锦依然不动声色,继续玩她的打火机。
五分钟过去了……七分钟……八分钟……十分钟的时候,巴斯特终于崩溃了。
“我说,我什么都说,不要再弄那个声音了。”
阿锦按住想要说话的三郎,让他稍安勿躁。
回答巴斯特是漫长的沉默,没有了打火机的声音,房间中只剩下寂静,就连外面的枪声也消失了。
巴斯特不知道等了多久,只感觉酒劲又上来了,他开始有点昏昏欲睡。竟然真的不知不觉中睡着了。
阿锦示意三郎用水把他泼醒。
巴斯特被泼醒后气急败坏的骂了一大堆脏话,可是依然没有人理他。半个小时以后,他又被泼醒。
巴斯特终于受不住了,哭着说道:“我什么都交代,别折磨我了。”
阿锦压低声音:“说。”
巴斯特开始说了起来:
“我叫巴斯特,A国本地人,我所在的组织叫“虫””,我们以贩卖违禁品为生,违禁品是“鸟”的人拿给我们的,我们也不认识他们。”
正说着,他突然感觉一个冰冷的枪口抵在了自己的脑门上,甚至还听到了子弹上膛的声音。
巴斯特紧张的吞咽了一下口水,冷汗顺着额头流了下来。
“说实话。”
巴斯特在自己的命和组织之间的秘密间来回摆动,最终断然选择了自己的性命。他不是特工,他只是个小贩的首领头子,他没有那么有节操,为了自己的命,只能老实交代。
根据巴斯特的说法,他其实是b国人,从小在A国长大,长大以后又回到b国,后来组织看中这一点,又把他派到这里来了。
他们和“鸟”都是认识的,“鸟”的人送完货就回b国了,和他们没有什么牵扯。
他们都是一个叫做“毒蛇”组织的下线小队,而“毒蛇”总部,领导人他都不知道,也没有见过。这点倒是和阿锦买来的消息一样。
只是有一次听别人和喝多了提了一嘴,似乎是和A国的某个官员有瓜葛。
阿锦立马联想到了之前看到的那则新闻,难道真的和他有联系?
巴斯特紧张的等着面前的人动作,哀求道: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全说了,求你放过我,求求你。”
阿锦在黑暗中扯开了一个笑,对他说:
“再见。”
三郎只听见黑暗中一声枪响,随即就是“砰”的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巴斯特便永远的倒地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