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湖,向来是风云变幻、传言纷飞之地。
萧峰与青城派这一遭遭遇战的消息,仿若一阵旋风,以惊人的速度在各个角落席卷开来。
茶楼酒肆、市井小巷,乃至深宅大院、门派堂口,人人皆在议论纷纷。
在洛阳城最热闹的悦来客栈,大堂内人声鼎沸。
一群江湖汉子围坐在一起,桌上摆满了酒肉,可他们的心思全然不在吃喝上。
“听闻了吗?萧峰那厮竟在嵩山脚下折了威风!”
一个满脸络腮胡的大汉,猛灌一口酒,大声嚷嚷道。
身旁一个尖脸瘦子赶忙接话:
“可不是嘛!萧峰前几天遇上青城派司马卫带着一众弟子,竟没能下死手,还让好几人活着跑了出来!”
众人听闻,皆是一阵哗然。
角落里,一位身着灰袍的老者,捻着胡须,缓缓说道:
“想那萧峰,往日里何等凶残没人性,所到之处,只要敢挡在他前面的非死即伤。这次这般反常,其中定有蹊跷。”
与此同时,在江南的燕子坞,慕容复的书房内。
还不知道燕龙渊身份的包不同满脸不屑,在屋内来回踱步,口中念念有词:
“哼,萧峰也不过如此嘛!被那燕龙渊重伤之后,连青城派都对付不了。
若我家公子没有重伤,定能将他打得落花流水!”
站在他身旁呢的风波恶亦是一脸兴奋:
“没错!这萧峰的神话,终于是要破灭了。
咱们可得好好谋划谋划,趁此机会,帮助我们家公子在江湖上扬名立万。”
而在嵩山脚下的小镇上,几名侥幸逃生的青城派弟子,正被一群江湖人士围得水泄不通。
人群中不断有人抛出问题:
“快说说,恶贼萧峰当时到底是啥模样?”“他是不是真的连站都站不稳了?”
其中一名弟子心有余悸地说道:
“那萧峰看似身形不稳,出手绵软无力。
我们掌门率众围攻,他竟毫无还手之力,只能勉强招架。
要不是他还会两下诡异的腿法,怕是早就被我们拿下了!”
人群中又是一阵惊叹。有好事者高声道:
“看来,这萧峰是真的被燕龙渊打成重伤,要不然,以他那凶残的个性,咱们在场的各位,有一个算一个,在野外遇到这个煞星。
谁能在他手底下逃得性命?
众人纷纷点头,深以为然。
……
峨眉山上,静玄师太正在与几位同门师姐妹谈论此事。
静玄眉头紧皱,面露忧色:
“虽说恶贼萧峰以往行事狠辣,但此次放过放炮青城派几人。
说不定另有隐情。咱们切不可掉以轻心,还是要多加留意江湖动向。”
……
在丐帮总舵那宽敞却透着压抑氛围的议事大厅内,气氛凝重得仿若能拧出水来。
四周墙壁上悬挂的火把明明暗暗地跳跃着,映照着几位长老满是愁容的面庞。
传功长老宋长老,须发皆白,此刻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
他长叹一声,那叹息声像是从心底最深处发出,带着无尽的忧虑与无奈:
“乔远……不,契丹狗贼萧峰他如今落得这般田地,不知是福是祸。
咱们丐帮的名声,可就因为他而毁于一旦啊!”
声音在大厅内回荡,每一个字都沉甸甸地砸在众人的心头。
执法长老双手紧紧握拳,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脸上满是愤怒与不甘:
“想当初,咱们力排众议,让他做我们丐帮的继袋长老谁能想到他竟是个契丹人!
如今他在外惹出这么多事端,还传出这般狼狈的消息,都是他的报应呀!”
白世镜遗孀康敏,一袭素衣,却难掩眉眼间的妩媚与怨毒。
她轻启朱唇,声音却如淬了毒一般:
“哼,我早就说过,这萧峰绝非善类。他平日里看似光明磊落,实则心怀鬼胎。
如今他倒了霉,咱们丐帮可得赶紧撇清关系,莫要被他连累。”
坐在主位上的代理帮主全冠清,神色慌乱,眼神中透着迷茫与无措。
他嗫嚅着:
“那……那咱们该怎么办才好?还请各位长老明示。”
全冠清的帮主只是四大长老强行推上去的。
他的权力都来自四大长老大。
让他做的时候他不敢不做。
宋长老微微闭上双眼,沉思片刻后说道:
“当务之急,咱们得先派人去查探清楚萧峰如今的真实情况。
若是他真的大势已去,咱们丐帮便要与他划清界限,向江湖表明咱们的立场。”
执法长老猛地一拍桌子,站起身来:
“我看直接将他逐出丐帮!
再发一份江湖通告,就说萧峰的所作所为与我们丐帮无关,以此挽回咱们丐帮的声誉。”
康敏嘴角勾起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附和道:
“执法长老所言极是。咱们丐帮不能因为他一个人,就毁了百年的基业。”
全冠清见众人都这般主张,虽心中有些不舒服,但也不敢反驳。
他只能微微点头:“那就依各位长老所言……”
此时,大厅外一阵夜风吹过,吹得火把剧烈摇晃。
预示着丐帮即将面临的又一场惊涛骇浪 。
而萧峰这个名字,就像一颗投入平静湖面的巨石,在江湖中掀起的波澜,远远还未平息。
江湖中,各个组织、各色人等,无论出于何种目的,都在这场传言中各自盘算着。
所有人都笃定,萧峰被燕龙渊打成重伤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却不知,这一切皆是萧峰有意为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