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异见两人都避开他的视线,只专注地盯着地面,好像地面上防滑的花纹,有多么好看是似的,
凌异终于移开盯着他们的视线,继续看向不远处的花草,再次开口。
“我问,你们答,有意见吗。”
凌异的话很简洁,但是语气中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压迫。
“可是,您这是……滥用职权…… ”
孔飞顶着压力再次反驳,但仍然低着头看着地面的花纹。
“滥用职权,你是在说我吗?所以你要去军事会告我吗?”
凌异的话虽然是疑问,但声音平稳,好似孔飞的话,并没有太引起他的情绪。
“凌司令,孔飞他不是这个意思,他的意思是说……是说我们毕竟是调查部的人,有些话不太好回答您,让您犯了纪律就不好了,
但如果您只是出于对自家雄主的关心,而询问我们一些事情,那么为了让雄虫的君雌安心,
您想了解一点自家雄主的情况……而问我们,我们回答……也是在情理之中,符合规定的,所以……您看您想了解一些什么情况呢?”
付闻的语气恭敬而委婉,抢在孔飞再次说出反驳的话之前,上前一步拽住了他的手臂,示意他闭嘴,
并回答凌异,表示自己可以在不违反纪律的前提下,满足凌异作为雌君关心自家雄主的需求。
凌异听到付闻的话,轻笑一声,像是对他的说辞感到满意。
过了好一会,付闻和孔飞才面色难看的,带着今天所收获的所有证词,离开了繁昌医院。
凌异则是站在原地,皱着眉头的沉思着,想着刚刚从他们那里得到的信息。
付闻首先就向凌异坦言了,他们对祁旻的问话语气,确实不是特别的好,
又解释了是因为他们之前,误会了一些事情,觉得有些气愤才这样的,
不过后来误会解除了,是他们自己的失职,他们对此也感到十分的抱歉。
听到这里的时候,凌异神色确实有些变冷,但是并没有发作什么,示意他们继续说。
又被告知了,所谓的误会是什么意思,得知了他们在今天所醒的雄虫那里,获得的信息证词,居然是说祁旻一个雄虫,伤害了以蒙俊为首的所有雄虫。
但是,这怎么可能呢,先不说祁旻是因为什么原因,去伤害的他们,就单单说他们数量上的不对等,这就是个不可能完成的事情。
付闻他们自己也是不太相信,祁旻以一己雄虫之力,能打得了数量比自己,多出这么多的雄虫。
这个说法的荒诞程度,比起之前祁旻所说的,所有的雄虫联合起来,只伤害他一个雄虫,还要荒诞不可信。
而且他们还透露出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就是按照祁旻今天所讲述的信息来看。
以蒙俊为首的所有雄虫,除了祁旻以外,可能全部都使用了某种违禁药物,
原本这些雄虫被送往医院的时候,状态就看起来不对,医生就已经进行了相关检测,
但目前还没有给出具体的结果,付闻他们也对于祁旻为什么没有同样使用,发出了疑问。
祁旻给出的解释是,由于他的反抗太过于剧烈,又是高级雄虫,
那些低等级的雄虫,怕事情闹得太过于严重,祁旻会真出什么事情,于是合力劝阻了蒙俊,
这才让祁旻避免了使用,再后来他们直接把祁旻丢在了一旁,不再理会他了。
然后祁旻说没多久,他就看到因为注射了不明针剂,而突然兴奋起来蒙俊,突然就举枪朝他打了过来,
并且还拿起旁边的酒瓶,残忍的扎在了他的伤口上,致使他重伤,
而旁边一起使用了不明针剂的雄虫们,并没有过来阻止。
祁旻还说,他昏迷之前还看到,使用了不明针剂的那些雄虫状态,和周围的那些雌虫特别的像。
再后来他醒来的时候,就是在医院的病房里了。
凌异细细想着这些信息,只感觉杂乱又违和,首先祁旻对他们所透露的信息里面,掺水的可能性就极大。
再就是其他雄虫的言论,更是荒谬又离谱,不过这些反倒是次要。
这件事情的主要重点,其实只有两个,其一,他们所使用的违禁药物究竟是什么,从哪里来的。
其二,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究竟谁是这次事件当中,真正的受害者。
“嗡嗡”
凌异手腕上的光脑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的思绪,抬手一看,是祁旻打来的,
凌异接通过后,祁旻问他在哪里,怎么还没有回来,凌异回答说有点事情,已经办好了,现在就回来。
“那你回来的时候,再带一份午餐吧,先前的那份,现在已经变凉了。”
祁旻眼神平静的盯着,面前没有被打开包装的午饭,对着凌异声音温和的说。
听着凌异应下后,才挂断了电话,思索着从那两个军雌前脚离开,后脚午饭就送进来的情况来看,
凌异多半是早就等在门口的,但过了这么久,凌异却没回来的原因。
祁旻的心里有一点猜想,但还需要确认,如果确认属实的话,
那么他可得好好的想一想,怎么才能在对凌异坦白的情况下,把自己的利益最大化了。
“咔哒” 一声轻响。
凌异提着新买的午饭走了进来,刚靠近祁旻就看到他面前,
包装完好的午餐,眼神疑惑地看向祁旻,嘴唇微动,似是想问什么,
但看祁旻看向他坦然的目光,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换掉了已经冷却的午餐,
“这个是热的,雄主趁热吃吧。”
凌异一边摆放一边低声说道。
“嗯,你在外面吃过了吗?”
祁旻听话的拿起餐具,偏头询问凌异。
凌异手指微顿,看着安静的等着他回答的祁旻,回答没有。
祁旻只是轻轻点头,并没有说什么,拿起多的餐具,示意凌异一起用午餐。
凌异也没有解释,顺从的陪着祁旻解决掉自己带回来的午餐。
饭后,祁旻看着凌异,坐在旁边的椅子上,一副有事要说的模样,心里大概明白,自己的猜想应该没有错了。
“雄主……”
“你为什么又坐这么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