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遇贾芸,戏称“儿子”
一日,宝玉前往贾赦处请安,走到廊道拐角,正低头琢磨着贾赦的脾气如何应付,突然听到前方一阵脚步声。他抬头一看,只见贾芸一身青布短衫,手里提着个小木匣,正迎面走来。
贾芸见是宝玉,赶忙停步,规规矩矩地施了一礼:“二叔好!”
宝玉见贾芸生得眉清目秀,模样周正,心中顿时生出几分喜爱,便停下脚步打量他,眼中透出几分狡黠的笑意:“你这模样,怎么不喊我一声‘爹’?”
贾芸一愣,随即会意,咧嘴笑道:“二叔这话从何说起?若真要认了,怕是我这没出息的儿子,连摇车儿的爷爷都认不全了。”
宝玉闻言,哈哈大笑:“好个伶俐的嘴!你倒说说,这‘摇车儿爷爷’的典故从何而来?”
贾芸也不害羞,摆摆手说道:“咱们老家乡间有个俗话,凡是谁家小孩淘气,都推说是‘摇车儿爷爷’教坏的。若真让我认您当爹,那我岂不是‘摇车儿爷爷’的徒子徒孙?”
宝玉被他这一通调侃逗得前仰后合,索性靠着一旁的石栏,笑得直不起腰来:“你这小子真有趣!好好好,我认你当儿子了,从今日起,你就归我管教!”
贾芸装模作样地拱手作揖:“既如此,那儿子可得叩头拜见新爹才行!”说罢便要作势跪下。
宝玉连忙拉住他,乐不可支:“别闹了,再跪下去,咱爷俩都成笑话了。”
“摇车儿爷爷”的妙趣
两人正笑闹着,恰好有几名家丁路过,看见这一幕都忍俊不禁。有人小声说道:“二爷倒真是天生的戏台子,随便一件小事也能热闹起来。”
贾芸瞅见有人窃窃私语,便附耳对宝玉低声道:“二叔,您这戏唱得热闹,怕是连门口的狮子都听笑了。”
宝玉忍不住再次哈哈大笑,拍了拍贾芸的肩膀:“有你这样的‘儿子’,我这爹当得有趣!好啦,不闹了,今日正巧碰上,你随我一块儿去走走吧。”
贾芸点头应下,随宝玉一同前行。一路上,宝玉又兴致勃勃地问起贾芸的近况:“芸哥儿,你年纪轻轻,模样又俊,为何不在府里谋个差事,却要在外奔波?”
贾芸脸上闪过一丝无奈,低声回道:“托二叔的福,我如今还没个安稳差事,只得偶尔帮人跑跑腿,养家糊口。”
宝玉听了,眉头一皱,心中暗想:“贾家子弟竟也有如此艰难的境遇,真叫人心酸。”随即他又笑着说道:“日后你若真无去处,便来找我,咱们爷俩一起谋个营生。”
贾芸忍不住开玩笑道:“既然二叔如此厚爱,那我这‘儿子’以后可要仰仗‘爹’的关照了。”
宝玉故意板起脸:“混账东西!这话说得我好像有多大本事似的。”
贾芸忙拱手道:“二叔天纵英才,将来必成大器。若能早日光宗耀祖,儿子岂敢忘记爹爹的大恩?”
两人你来我往,笑声不断,竟不知不觉已经走到了贾赦的院门外。
提议入园,结下情谊
贾赦院门外的丫鬟看见宝玉,忙上前行礼:“二爷,老爷正在书房等您呢。”
宝玉点点头,转身对贾芸说道:“你就在这里等着,等我出来再说。”
贾芸应声站在廊下,双手交叉,目送宝玉进门,心中却不由得感慨:“二叔虽然顽劣,却待人真诚,若真能有机会多亲近他,也不失为一桩好事。”
不多时,宝玉从贾赦处出来,脸上略带无奈之色。见到贾芸还在等着,便扬了扬手:“走吧,咱们回园子里坐坐。”
贾芸受宠若惊,连忙谦逊道:“二叔日理万机,怎敢打扰?”
“瞎说什么!”宝玉不容分说地拉住他的袖子,“今天爷俩好好叙叙,你可不能推辞。”
两人一路说说笑笑,返回大观园。宝玉带着贾芸走进怡红院,命人端茶倒水,摆上果点,又热情地招呼他坐下。
“芸哥儿,你来园子里可还习惯?我这地方虽小,但自觉还算清幽,以后若有闲暇,尽管来玩。”
贾芸忙站起身答道:“二叔抬爱,小侄定当不胜荣幸。”
宝玉见他拘谨,笑着摆手:“少说这些官话,叫人听了倒像外人一般。咱爷俩可是‘父子’关系,得随便些。”
贾芸也忍不住笑了:“既如此,那儿子就不客气了。”
两人对饮几杯茶,谈笑风生。宝玉心中却已经打定主意:“芸哥儿这人伶俐机智,若真能提携一二,日后或许对我有所助益。”
隐秘的涟漪
当日贾芸离开时,宝玉亲自送他到园门外,临别还叮嘱:“记住,今后有事尽管来找我,别和我客气。”
贾芸连连点头,感激地说道:“二叔的大恩,芸儿铭记在心,定不敢忘。”
目送贾芸远去,宝玉回头看了看园中的风景,心中莫名感慨:“这人世间的缘分,果真妙不可言。今日与芸哥儿相遇,或许日后还有许多趣事等着我们爷俩去经历呢。”
远处,园中传来一阵清脆的鸟鸣,似在为这场意外的邂逅增添一抹奇妙的韵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