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吓开场,笑语连连
潇湘馆内,清风徐来,花香阵阵。黛玉正坐在窗前批阅诗稿,忽听得门外传来一阵轻轻的脚步声。她皱了皱眉,心想:“这大中午的,谁还鬼鬼祟祟地走路?”
突然,一个影子猛地扑进门来,伴随着一声“哇!”的叫喊。
“啊!”黛玉被吓得笔都掉在地上,抬眼一看,却是香菱正捂着嘴偷笑,活脱脱一只捣蛋的小猫。
“香菱,你疯了不成!”黛玉拍着胸口,脸上满是惊魂未定的模样。
香菱笑得花枝乱颤:“我不过是想看姐姐专心写什么,没想到姐姐居然胆小成这样。”
“你这个小捣蛋!”黛玉虽带了几分嗔意,但眉眼间透出的笑意早已泄露了心情。她假装严肃地说道,“再敢吓我,看我不把你赶出去!”
香菱立刻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别啊,姐姐,我可是来陪你解闷的!这会儿园子里人人都忙,我可只得姐姐肯容我一席之地了。”
黛玉忍俊不禁,摆摆手:“罢了罢了,真是拿你没办法!”
茶香扑鼻,闲话趣谈
正笑闹间,丫鬟端着一盏新茶走进来,递上说:“这是凤姐姐送来的,说是新到的好茶,特意让姑娘尝尝。”
黛玉接过茶盏,闻了闻,清幽的茶香扑鼻而来,她轻轻抿了一口,点头称赞道:“果然不错。这茶该是从南方来的吧?”
香菱凑上前来,嗅了嗅茶香,惊喜地说道:“这是凤凰单枞吧?我小时候随老爷去南方时,见过这茶在茶园里采摘呢。”
黛玉颇感兴趣:“原来你还亲眼见过采茶的过程?快和我说说,那茶园是怎样的情景?”
香菱眼中闪过一丝怀念:“那茶园啊,漫山遍野都是碧绿的茶树。春天采茶时,姑娘们头戴斗笠,腰系竹篮,手指灵巧地掐下嫩芽,嘴里还唱着山歌,可热闹了!采下来的茶经过晾晒、炒制,才能做出这一盏盏好茶。”
黛玉听得入神,轻叹道:“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想亲自去看看了。可惜从小到大,我哪儿也没去过,只在京城这一隅,不知南方的山水有多美。”
香菱看着她,笑道:“姐姐虽没去过南方,可有这般才情,随便一首诗也能写出茶园的景致来,不必亲眼见,也能叫人心向往之。”
“你呀,总会哄人开心。”黛玉摇摇头,脸上却浮现出一抹浅笑,“不过,我倒觉得你才是难得的雅客,对这茶文化知道得比我多得多。”
香菱摆手笑道:“哪里哪里,只不过小时候多见几眼罢了。姐姐若真有兴趣,不如改天我再细细说给你听。”
黛玉端起茶盏,轻啜一口,笑着点头:“如此甚好。”
对弈小憩,谈心渐深
两人正谈笑间,香菱忽然看见一旁摆着棋盘,眼睛一亮:“姐姐,下棋吗?我陪你!”
黛玉一愣:“你还会下棋?”
香菱得意地说道:“略懂一点,只怕姐姐嫌我棋艺太拙,不愿陪我玩。”
“既然如此,那便试试。”黛玉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摆好棋盘,做了个“请”的手势。
棋局一开,香菱虽说“略懂”,但落子间颇为老练。黛玉一边观棋,一边随口问道:“你在薛家学过下棋?”
香菱低头落子,随意答道:“小时候看薛姨妈教宝姐姐下棋,偶尔听懂几句,自己学着试了试罢了。宝姐姐棋艺高超,她教过我几招。”
黛玉听到“宝姐姐”三个字,手中的棋子顿了一下,漫不经心地说道:“宝姐姐倒是多才多艺,真是令人羡慕。”
香菱抬起头,笑着说:“姐姐何必羡慕?论诗才,谁能及得上你?宝姐姐都常说,姐姐写的诗是园子里最妙的。”
黛玉微微一笑,却未答话。
两人棋盘上厮杀得正酣,香菱忽然说道:“不过,说起来,宝姐姐倒真是心细,前几日还专门为宝二爷挑了件合适的衣料呢。”
黛玉听了这话,手中的棋子一滞,语气不经意地问道:“挑衣料?怎么不见她为别人挑,偏挑给他?”
香菱察觉到她语气中的不对劲,连忙补充道:“宝姐姐向来心细,对谁都一样。何况宝二爷又是太太最疼爱的,挑衣料不过是顺手罢了,姐姐别多想。”
黛玉低头落下一子,冷冷说道:“我有什么可多想的?他二人一个是哥哥,一个是姐姐,亲厚也是自然。”
香菱见黛玉语气转冷,悄悄吐了吐舌头,不敢再多说。
微妙情绪,留待日后
棋局过后,香菱拿着棋盘准备离开,笑着说道:“今天多谢姐姐陪我下棋,我也算是过了一把瘾。”
黛玉点了点头,轻声说道:“多来潇湘馆玩便是,不必拘谨。”
香菱笑着行了一礼:“那我先告退了,改日再来讨教姐姐的诗才。”
待香菱离去,黛玉望着棋盘,手指轻轻抚过棋子,目光变得有些深邃。她脑中不断浮现出香菱提到“宝姐姐为宝二爷挑衣料”的话,心中翻涌起复杂的情绪。
“他与她……真的只是兄妹之情吗?”黛玉轻声自问,随即又摇了摇头,自嘲地笑道,“林黛玉啊林黛玉,你何必去计较这些?计较了又能如何?”
窗外,茶香尚在,竹影婆娑,仿佛在默默诉说着无人听懂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