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的出租房里,江兰正在煮泡面吃。
聂小小回来的时候,她刚煮好,连小锅端着坐到茶几前,蹲坐在地上问:
“要不要吃?”
聂小小摆摆头:“我吃过了。”她跟顾琰在外面吃过晚饭。
江兰吃了两口嫌烫,便边吃边和小小聊天。
“怎么突然回来了?又和你家男朋友闹别扭了?”
“是啊!”聂小小随手掏出口袋里的东西。
本来想扔的,后来一想,不是她的东西,还是别扔了。
江兰看到这熟悉的物品,神情一愣,又假装没事发生的继续低头吃面,吃的慢条斯理又秀气。
“他找我要纸,我随手一掏,就掏出这玩意,当时他说我玩的挺花啊,托你的福,我是有嘴都解释不清。我能问一下,您把这个东西放口袋里是什么意思呢?”
江兰吃了两口面,蹙眉道:“吹气球?”
聂小小气的扑了过去:“江兰,你再不老实交代,你信不信我掐死你。”她作势掐住江兰的脖子。
江兰不慌不乱:“真的,就好奇买来玩的。”
“你骗我,你还骗我!你当我三岁小孩儿呢,我告诉你,现在的我,该懂的都懂了,我知道这是什么玩意,你有男人了对不对?这东西就是买来用的,你不用你买它干啥!”
江兰:“知道了你还问?”
“我好奇啊,那个男人是谁啊,谁这么有本事能把我们学霸拿下啊,我好奇,特别好奇,好兰兰,告诉我嘛,我谈恋爱的事,可是一个字不漏的都告诉你了。”
江兰也没扭捏:“你这么激动干什么,你见过的。”
“我见过的?上次一起爬山的那个富二代张俊然?当时我就说你俩有戏吧,你还非不承认。”聂小小很激动的说,觉得自己眼光挺好。
江兰被呛了一下,没想到小小就见过张俊然一面,到现在还记得他。
“不是他,那个已经是过去式了,就前两天见的,那个君导,君亦。”
“君导?”聂小小第一时间就想起来了,因为这个君亦的确一表人才,让人印象特别深刻。
“不是吧,那么快你俩就搞在一起了,顾琰还跟我说,君导他那个人不喜欢女人,很难搞定的。”
江兰吃完最后一口面,擦着嘴说:“他装的,他那人最喜欢装正人君子了,当导演的,能有几个好东西。”
“别啊,你这一句话,感觉骂了好多人。对了,你说那个张俊然是过去式,什么意思啊,你俩谈过?”
江兰没有隐瞒,点头承认了。
聂小小气的掐她脖子,晃了几下后停下来,大喊着:“江兰,你真的藏的好深啊,你竟然偷偷谈恋爱不告诉我。可你们俩为什么分手啊,我觉得张俊然挺好的,很干净阳光。这个君导帅归帅,一眼根本就让人看不透,和他在一起,感觉蛮危险的。”
“唉,他带我去见他父母呗,说好了不提结婚见家长的,他犯规了,所以只好分手了。”
聂小小瞪大眼望着江兰,仿佛重新认识她。
女孩子谈恋爱,不就奔着结婚去的吗?这位大姐倒好,别人一提结婚,她竟然跑了。
“我的天,兰兰,你知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大逆不道的话啊。谈恋爱不就是为了结婚吗?你怎么还因为人家求婚就分手的,你到底是真认真跟人谈恋爱,还是就只是想玩一玩啊。”
“就玩玩啊!还能有什么。”江兰挺随意的语气。
聂小小陌生的望着她,仿佛跟不认识她一样。在她眼里,学霸全能江兰,骨子里竟然如此叛逆,如此大胆,她,直接就惊呆了。
江兰看小小吃惊的模样,怕她被自己吓到,解释说:“唉,考研压力太大了,工作压力也很大,有时候需要发泄你知道吗?比方找个男人哄哄我,抱抱我,对我说一些没有营养的甜言蜜语,就很解压。你别那样看我,搞的我跟坏人一样。”
聂小小受打击的说:“我一直以为你是乖乖女,你是洁身自好,你是弱水三千只饮一瓢,你是一个特别有规划有眼光的人,结果,你竟然说谈恋爱只是玩一玩,那这个君导呢,你也玩他吗?他应该不是你能玩得起的人吧!”
聂小小担心江兰最后玩火上身。
“他自己送上门让我玩的,不玩白不玩。”江兰明显没把这个君导放在眼里。
聂小小更加疑惑了。
“我看他挺值钱的样子啊,他怎么那么不值钱送上门让你玩啊,他对你一见钟情?”
江兰瞥了聂小小一眼,简单的说:“我们高中就认识了,谈过。”
“啊啊啊啊啊!”聂小小疯狂尖叫。
最后又拽着江兰激动的问:“谈到哪种地步了?”
“睡过啊,酒店开房,小树林……哪都做过。”那时候年轻,比较大胆,百无禁忌。
聂小小抱着脑袋要疯了,她一下子接受不了这么多信息,太疯狂了。
“可是为什么,这么多年,你从来不说你谈过的事,我一直以为你没谈过恋爱,你很单纯……”
江兰瞪她:“白痴,谈过恋爱就不单纯了吗?”
“抱歉,我用错词了,我太激动了……”聂小小自己打自己嘴。
“激动个屁。”
“大姐,你给我的反差太大了行吗?你就做了我一直想做但不敢做的事,好牛逼啊,不愧是学霸,心理素质太好了。”
江兰认真的问:“你不怪我瞒着你?”
“不怪啊,这有什么,你不想说我就不问,你想说我就愿意听啊,感情的事,没有必要讲给外人听的。我就是好奇,你是怎么憋得住不讲的,换我就不行,我心里藏不住一件事,我就非要讲,非要跟人讲。”
江兰苦涩的一笑:“大概是习惯吧。”
“习惯?”聂小小看江兰脸色不好,赶紧坐在她身边抱住了她,两个女生脸贴贴靠在一起。
江兰被聂小小哄笑了,心情好受一点。
“因为我妈是老师,她对我就要求特别严格,如果我考试没考好,她就说我丢了她的脸。她在学校对她学生和蔼亲切,回家对我就像一个恶魔一样。我从小就知道,如果想要不挨骂,想要不被唠叨,想要不罚站,就只能做个乖乖女。”
“大概我天性叛逆,厌恶做个乖乖女,然后又不得不装作乖乖女,压抑过头,我的心理就扭曲了。”
“小小,一直没告诉你这些,我是怕你嫌弃我,怕你觉得我有病,不是个正常的人,其实,我根本不会爱,我也深深的觉得爱特别可怕。”
“我觉得自己是个特别冷漠自私的东西,好像用一种漠视的眼光,无动于衷的看着这个世界的喜怒哀乐,一切都与我无关。但是和你在一起,我才会有一种活着的感觉。”
江兰说着哭了,聂小小也哭了,哭着紧紧的抱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