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大王,阿木尔又回。我有点怕了,怕自己再次做绝,却依然徒劳。
我轻轻叹息,目光对上阿木尔那藏着星空的眸子。然而她只是凝望着我,一声不吭,就好像要在明日下旨之前,将我的一生看在心里一般。
她似乎是在与她心里的我殊死搏斗,我不能任她,只得率先出言开解:“别再折磨自己,你知道我不能。”
“不,你可以的。”
我不太能理解她的意思,那声音太轻,我听不出情绪。
“你……”
她重新振作,将冷酷的语调用平日的微笑遮掩,让人不寒而栗:“先上药吧,父王说得晾着。”
昨天是不知,今日怎能苟且!
我抓紧被子瑟缩着后退,不知道她是被我这次刺激的性情大变,还是内心斗争结束,大获了全胜。
她还是在笑,眼中闪过一丝蔑视:“我看你昨日很是享受,在别人那儿可以,在我这儿就不行?我怎么这么不信?”
果然是因为这个。就因为这个,她昨夜才来尝试,才得了个更加难以接受的结论。
我难以用言语说服,只好乖乖趴下,随她。
一切如昨,只是更加难耐,我想告诉她我昨天后来其实已经知道了。如果那时是别人,可能也就不会有那些让人误会的事情发生,但是我无法自证。我最擅长的诡辩,在此时毫无用武之地。
深深的把脸埋进枕头里,我要忍耐的,已经不再是疼痛和难耐,而是无法左右人心的痛苦。遇强则强,遇刚则刚,阿木尔因为我,已经变得坚强,变得可以披荆斩棘,变得只相信自己。而始作俑者的我,却只能把头埋起来,只能用残酷继续摧残她的纯善。
我突然想起了莲华,想起了那个追得陌上落荒逃出都城的纯狐公主。
“你的因果,为什么我也得体验一次?”我这才回过味来,忍不住向他揶揄。
“不是你说境中会把你三年的经历合而为一?”他随口反问,似乎也没想明白。
“哦,对哦。”
但只是那么一个与我无关的人,为何会浓墨重彩的出现在这里?我不明白。但隐约感觉是种启示,是要救赎什么。
大道无形,大道无情,大道无名,可是就在人心。
他这样编排我,是想让我悟出什么?
思虑至此,也就没了纠结,阿木尔的手也变得不过如此。
“其实我昨日早知是你,只是因为喜欢你,所以没有揭穿。但是我错了,我不该因为自己的贪图,将你越伤越深。”
“我说不过你,也不想听你说。”
“好……”
我轻叹,想着还是该帮乌恩慎重的把她嫁出去,我无法让她断念,但这里总该有她真正的归宿。
待到治疗结束,我盖好被子,抓起她的右手,在掌心看了又看,总想看到玄机。
“你看什么?”她问我。
望着她掌中分支为二的姻缘,一条交织错乱却长久,一条波澜不惊却是短暂。如此这般恐皆因我,我言不由衷道:“人好看,手也好看。”
“为何突然如此浪荡?”
“你不是就想我这样?刚才我也想明白了,无非就是一死。死在庙里或能佛,但能死在你怀里也是风流。不管哪样我也不亏,为何要惧?”
“你真如此想?”
“为什么不呢?我看今日就是吉日,我俩不如就此苟合,也就省了那些麻烦。我若直接归西,也不必出尔反尔,看着大王不痛快,也不必忍受此等折磨,也就能彻底从你的世界里消失了。”我拉她入怀,轻轻捧起她难以置信的面庞,笑的义无反顾:“你也不用追来,我不会等你。”
不容她骂我,我紧紧桎梏住她,用舌尖撬开她皓齿,穷追猛赶,夺了小舌避退的后路,贪婪吮吸。她伸手摁在我的胸膛,深知我已是一心赴死。但是她推不开我,只能任我撕开她的衣领,却难以为继的停留在她的脖颈深处痛苦挣扎。
“够了!”
她哭出声,却依然推不开我。
“够了……”
“还没……死呢……怎么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