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定彦平迈着沉稳的步伐,走进那间存放着他过往荣耀与记忆的库房,将自己多年没有使用的盔甲和双枪拿了出来。
那盔甲搁置在角落,上面已然蒙了一层薄薄的灰尘,在昏黄的光线中,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过去岁月的沉寂与沧桑。
定彦平轻轻地拿起盔甲,手指拂过那冰冷而坚硬的甲片,眼神中流露出深深的回忆与感慨。他想起曾经身披这套盔甲,在战场上纵横驰骋、奋勇杀敌的热血时光,那些金戈铁马、硝烟弥漫的画面一一在眼前浮现。
“岁月不饶人啊,这套盔甲也已闲置多年。”他喃喃自语道,声音中带着一丝对往昔的怀念和对时光流逝的无奈。
定彦平又走向马厩,那熟悉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牵来了自己的战马,这战马跟随自己多年,虽然这些年一直未上战场,但定彦平从未有过一丝懈怠,始终好生抚养它。
只见那战马高大威武,毛色依旧油亮,犹如绸缎般在阳光下闪烁着光泽,眼神中透着灵动与忠诚。
定彦平轻抚着战马的鬃毛,仿佛在与一位久违的老友倾诉:“老伙计,许久未曾与我并肩作战,这些年你我虽远离战火,可如今家国有难,我们又怎能袖手旁观?这次又要靠你了。”
战马似乎听懂了他的话,打了个响鼻,蹄子在地上轻轻刨动,仿佛在回应着主人的召唤,那跃跃欲试的姿态仿佛在表明它随时准备与主人一同奔赴战场。
定彦平翻身上马,手持双枪,那一瞬间,往昔的豪情与壮志仿佛又重新回到了他的身上,整个人散发出一股凌厉的气势,仿佛仍是当年那个令敌人闻风丧胆的英勇战将。
定彦平又叫来了自己的义子张善相,目光慈爱而又严肃地看着他,对他一番叮嘱。
“善相,我不在的这些日子,你要好生学习枪法和兵法,切不可偷懒懈怠。每日清晨,需早起练习枪法,一招一式都要反复琢磨,力求精准无误。午后研读兵法,领会其中的谋略智慧,融会贯通。”定彦平的声音沉稳有力,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张善相恭敬地站在一旁,认真聆听着义父的教诲,点头应道:“义父放心,孩儿定当谨记您的教导,不敢有丝毫懈怠。”
定彦平微微颔首,继续说道:“我此次出征,不知归期几何。你要学会照顾自己,也要帮我照看好家中诸事。切莫贪玩误了功课,更不可与人争斗生事。如若我回来发现你有所懈怠,我定不轻饶。记住,功夫不负有心人,只有勤加练习,才能有所成就。我对你寄予厚望,莫要让我失望。”
张善相挺直了身子,眼神坚定地回答:“义父,您放心去吧,孩儿一定不会让您失望的。我会刻苦练习,等您归来之时,定让您看到我的进步。”
定彦平拍了拍张善相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好孩子,我相信你。家中之事就托付于你了,凡事多思量,不可莽撞行事。”说完,准备启程。
定彦平回头看了张善相好几眼,眼中满是牵挂与不舍。他多年未上战场,心中难免忐忑,也不知道此去自己会不会出什么意外。那一瞬间,他仿佛想要将义子的面容深深地印在脑海中。
张善相看着定彦平,也是满脸不舍。他的眼眶泛红,泪水在眼眶中打转,却强忍着不让它落下。他紧紧地咬着嘴唇,双手不自觉地攥成拳头,仿佛这样就能留住义父。
定彦平长叹一口气,声音微微颤抖地说道:“善相,莫要挂念,照顾好自己。”
张善相用力地点点头,哽咽着说道:“义父,您一定要平安归来。”
定彦平最后深深地看了一眼张善相,然后毅然转过头,策马而去。马蹄扬起的尘土中,张善相的身影越来越模糊,但那不舍的目光却仿佛一直追随着定彦平,直至消失在远方。
在去北平府的路上,定彦平与杨林并辔而行。马蹄声哒哒作响,扬起一路尘土。定彦平眉头微蹙,神色凝重,开口问道:“杨林,这罗艺究竟是何许人也?你且与我细细说来,也好让我心中有个底。”
杨林面露难色,沉吟片刻后说道:“定兄,实不相瞒,我对这罗艺也不是很了解。只知道他的枪法叫五虎断魂枪,使得出神入化,威力惊人。他用的枪叫五钩神飞枪,此枪形制独特,枪头带有弯钩,攻防兼备,令不少对手闻风丧胆。我也只是听闻其名,对他的其他情况,确实知之甚少。但此人能掀起如此风波,想必绝非等闲之辈。”
定彦平听了,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目光深邃,喃喃自语道:“五虎断魂枪?五钩神飞枪?看来这罗艺确实有些本事,此次对阵,不可掉以轻心。”
一路上,两人都陷入了沉思,马蹄声似乎也变得沉重起来。他们深知,即将面对的是一场艰难的硬仗,需要做好充分的准备。
邱瑞在一旁缓缓说道:“诸位,听说当年姜家集有一个叫姜洪的绝顶高手。此人凭借一手五虎断魂枪在江湖上声名远扬,令人敬仰。那枪法刚猛凌厉,变幻莫测,与人对阵时,往往能在顷刻间决出胜负。”邱瑞的脸上流露出对姜洪高超武艺的钦佩之色。
他接着说道:“只可惜,这姜洪却遭到了北齐的猜忌。北齐的统治者昏庸无能,心胸狭隘,毫无容人之量。仅仅因为惧怕姜洪的威名和影响力,便无端猜忌,竟丧心病狂地下令将整个姜家集屠戮殆尽。那是一场惨绝人寰的浩劫,无数无辜的生命就此消逝,实在是令人痛心疾首,发指眦裂。”邱瑞说到此处,声音变得悲愤而沉重,眼中满是对那场悲剧的痛惜。
杨林不禁感叹道:“如此倒行逆施,胡作非为,这北齐亡国也是历史的必然趋势。如此暴虐不仁的统治,肆意残害百姓,怎能不激起民众的愤怒和反抗?又怎能不被历史的车轮无情碾压,走向灭亡?”杨林紧皱眉头,神色中充满了对北齐统治者的谴责和对历史规律的感慨。
定彦平听着他们的话,微微叹气,沉重地说道:“朝代的更迭兴衰,皆是因果循环,自有其规律。但可怜的是那些无辜的百姓,他们本本分分地生活,却总是在这些动荡和战乱中遭受无妄之灾,成为权力斗争的牺牲品。”定彦平的目光中透露出深深的无奈和怜悯。
三人一时间都陷入了沉默,只有马蹄声在空旷的道路上显得愈发清晰而沉重,仿佛也在诉说着这世间的沧桑与无奈。
3 个人星夜兼程,一路上可谓是吃尽了苦头。他们风餐露宿,马不停蹄,只为能尽快赶到北平府。
定彦平望着前路,疲惫不堪地说道:“这一路奔波,餐风饮露,真不知何时才是个头,我这把老骨头都快散架了。”
杨林咬咬牙,目光坚定地鼓励道:“定兄,莫要这般丧气,咱们肩负重任,再坚持坚持,想必很快就能到了。”
就这样,他们日夜兼程,历经艰辛,终于在将近一个月后抵达了北平府。
杨林等人回到大营之后,还未来得及休整,韩擒虎和贺若弼便匆匆赶来向杨林报道当前的局势。
韩擒虎神色凝重,抱拳深深一揖,说道:“将军,如今局势愈发严峻。那东突厥在与西突厥的激烈争斗中惨遭失利,损失惨重,恼羞成怒之下,转而将矛头指向罗艺的领地,其攻势如狂风骤雨般凶猛,简直锐不可当。罗艺的北边防线频频告急,尽管将士们拼死抵抗,浴血奋战,却仍难以抵挡,已呈节节败退之势。”
贺若弼紧接着补充道:“而且,将军,这突厥的战将大多力大无穷、勇猛刚沉,作战风格凶悍无比。咱们的将士们每一次与他们交锋,都如同与猛兽搏斗,抵抗得异常艰难,伤亡惨重啊。”
杨林听着二人的汇报,眉头紧锁,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脸色愈发阴沉。
此时,罗艺那边。一位探子匆匆跑进营帐,单膝跪地,气喘吁吁地来报:“将军,大事不好!这突厥的攻势愈发猛烈,如排山倒海一般,咱们的防线快顶不住了!”罗艺在前线听闻此讯,心急如焚,眉头紧皱,怒目圆睁,愤怒地吼道:“给我死死守住,后退者斩!”
尽管罗艺的将士们怀着必死的决心拼死抵抗,但北边防线还是难以抵挡突厥那如洪水猛兽般的强大攻势,节节败退。
罗艺望着混乱的战场,心急如焚,焦躁地来回踱步,怒吼道:“这可如何是好!南边还有杨林的大军虎视眈眈,西边的契丹和高句丽也是蠢蠢欲动,都想趁火打劫,我罗艺难道要命丧于此?”
杨林望着眼前这错综复杂且万分危急的局势,心中暗自思忖:“如今罗艺腹背受敌,应接不暇,这正是破罗艺的绝佳时机。”他转头看向定彦平,目光中充满了期待与决心,说道:“定兄,此时不出手,更待何时?咱们定要一举拿下罗艺。”
定彦平微微点头,眼神中透露出坚定,手紧紧握住佩剑,说道:“就依杨将军所言。这一战,定要成功。”
一场惊心动魄、关乎生死存亡的大战,即将拉开帷幕。
罗艺虽然自顾不暇,但是北平王的气势丝毫未减。即便局势如此艰难,他在军中依然昂首挺胸,目光坚定,威严的气势让手下将士们不敢有丝毫懈怠。
那定彦平在杨林的军帐中休息了十日之后,精神和体力都得到了较好的恢复。这一日,他便和杨林一起来到军前犒阵。
定彦平和杨林骑着高头大马,缓缓前行。韩擒虎和贺若弼快步迎了上来,神色间满是关切。
韩擒虎抱拳说道:“定将军,此去前线,定要多加小心啊!那敌军甚是凶猛,切不可掉以轻心。”
贺若弼紧接着说道:“是啊,定将军,战场局势瞬息万变,千万要留神,莫要着了敌军的道。”
定彦平微笑着向二人点头示意,朗声道:“多谢二位将军挂念,彦平定会谨慎行事。”
周围的将士们也纷纷围了过来,七嘴八舌地说道:“定将军,您可要保重啊!”“定将军,我们都盼着您凯旋归来!”
定彦平环顾四周,目光坚定地回应道:“多谢诸位兄弟的关心,有大家在,我定当全力以赴,不辱使命!”
杨林在一旁说道:“定兄,将士们都如此信任和关心你,咱们可不能让他们失望。”
定彦平手握缰绳,正色道:“杨将军放心,今日定要让敌军知道我们的厉害,扬我军威!”
在众人充满期待和信任的目光中,定彦平和杨林继续向着前线走去,马蹄声哒哒作响,仿佛奏响了战斗的序曲。
杨林和定彦平来到了北平城下,杨林勒住缰绳,中气十足地大声招呼道:“罗艺,快快出来答话!”
不多时,罗艺骑着他那匹威风凛凛的白马缓缓出现在了杨林面前。罗艺神态从容,嘴角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几月不见,杨仁王爷,不知道王爷这段时日究竟去了哪里?”说完,他目光扫向杨林身边的定彦平,眼中闪过一丝戏谑,笑道:“原来王爷是去请帮手了,怪不得。不过也多谢王爷,这数月来一直派遣伍建章等人陪我喂招。”
杨林冷哼一声,面色阴沉,厉声道:“罗艺,你拥兵自重,妄图割据一方,犯上作乱,今日便是你的末路!”
罗艺不以为意,轻轻抚摸着白马的鬃毛,神色悠然地回道:“王爷此言差矣,我罗艺不过是为保一方百姓安宁,免受战乱之苦。倒是王爷,如此兴师动众而来,所为何事?莫不是要挑起无端战火,让生灵涂炭?”
定彦平此时眉头紧皱,双目如炬,开口道:“罗艺,你莫要巧言令色,妄图为自己的谋逆之举辩解。今日你若识时务归降,圣上仁慈,尚可留你一条生路。”
罗艺仰头大笑,笑声在城楼下回荡:“哈哈,我罗艺顶天立地,岂会轻易屈服。有本事便放马过来,我罗艺何惧之有!”
一时间,气氛剑拔弩张,双方将士皆严阵以待,怒目而视,大战仿佛一触即发。
北平王罗艺看着定彦平手持双枪,只见他威风凛凛,双目炯炯有神,周身散发着一种久经沙场的凌厉气势,不禁有些重视起来,忙拱手问道:“将军何人?竟有如此不凡气度,令人不敢小觑。”
定彦平神色自若,双手抱拳,中气十足地回道:“在下定彦平。”
罗艺一听是定彦平,脸上闪过一丝讶异,随即说道:“听说南城有员大将隐姓埋名十几年未曾出现,莫非就是将军阁下?”
定彦平微微点头,目光坚定地说道:“正是在下。”
罗艺目光中透着审视,说道:“久闻将军大名,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却不知将军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定彦平深吸一口气,语重心长地说道:“罗艺,你我皆为华夏子孙,中华大地本应一家。如今你拥兵自重,与朝廷对抗,只会让这天下陷入更多的纷争与战乱。百姓渴望的是安宁与和平,而非无休止的争斗。我们应当以和为贵,共同为了国家的统一和繁荣而努力。”
罗艺冷笑一声:“哼,我罗艺所作所为,只为保境安民。如今这世道,朝廷昏庸,百姓受苦,我若不挺身而出,又有谁能护这一方安宁?”
定彦平眉头紧皱,说道:“罗艺,不可一叶障目。朝廷或许有不足之处,但我们应当通过正当的途径去改变,而非兵戎相见。若各方诸侯皆如你这般拥兵自重,那这天下必将四分五裂,受苦的终究是百姓。你我应当以大局为重,放下成见,共同为中华之兴盛而努力。”
双方僵持不下,气氛愈发紧张起来。
定彦平接着从东突厥不断侵扰这方面和罗艺进行分析,他神色凝重,语气严肃地说道:“罗艺,你且想想,如今东突厥对我边境虎视眈眈,屡屡侵扰。倘若你我在此内斗不休,消耗自身实力,又如何抵御外敌?届时,百姓不仅要遭受战乱之苦,更可能沦为外族的奴隶,这岂是你愿意看到的局面?我们应当团结一心,共御外侮,方为上策。”
罗艺听得有些烦了,眉头紧皱,不耐烦地说道:“你这小老头怎么如此多废话?我看你手持双枪,应该有些本事,你打赢了我咱们再谈。莫要在此喋喋不休,说些大道理。”
定彦平闻言,脸色微变,沉声道:“罗艺,你如此冥顽不灵,不顾大局,实在令人失望。但既然你要以武力定输赢,那我定彦平奉陪到底!”
一时间,气氛紧张到了极点,双方剑拔弩张,一场激战似乎在所难免。
说完,定彦平毫不犹豫地抽出了自己的双枪。这双枪名叫四尖绿沉枪,枪身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一共有四个枪头,每个枪头都锋利无比,透着令人胆寒的杀意。
罗艺看到定彦平居然敢用四个枪头的枪,心中不禁一凛,他深知,敢用如此奇特兵器之人,必定身怀绝技。罗艺暗自思忖:能使这般奇异兵器,此人绝非平凡之辈,看来定是一个与自己难分上下的高手,今日这一战,恐怕是一场恶战。
但罗艺身为北平王,又岂会轻易露怯,他紧握着手中的长枪,目光坚定地注视着定彦平,准备迎接这场即将到来的激烈交锋。
自此,这天下用枪最为厉害的三个人中的罗艺、定彦平展开了决战。战场上,两人气势如虹,目光交汇间仿佛有火花迸射。
定彦平手持四尖绿沉枪,枪尖舞动,带起阵阵劲风,招式凌厉,变幻莫测。罗艺也不甘示弱,手中长枪如龙,气势威猛,每一招都充满了力量与技巧。
围观的将士们都屏气凝神,被这场惊心动魄的对决所吸引。他们深知,这是一场关乎荣誉与实力的较量。
就在两人激战正酣之时,人群中有人低声说道:“那天下最后一个善于用枪的高手便是那南城的金枪王刘天孝。”此语一出,更是让众人对这枪法高手之间的对决充满了期待与遐想。不知这场决战的结果如何,而那未曾露面的金枪王刘天孝又有着怎样惊人的枪法绝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