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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天书吧 > 历史军事 > 隋唐演义群英传 > 第61章 杨林李渊斗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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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杨林按照辈分来说应该是李渊的叔叔辈。当杀退突厥人,战场上的硝烟逐渐散去,局势稳定下来后,李渊抬眼看见杨林威风凛凛地策马而来,赶忙上前几步,抱拳躬身,语气诚恳而满含敬意地对杨林表示感谢:“多谢叔父率军来援,侄儿感激不尽。若非叔父及时赶到,侄儿怕是要命丧此地了。”

杨林迅速翻身下马,大步流星地走向李渊,伸手扶起李渊,面带微笑说道:“贤侄莫要如此客气,你英勇奋战,以寡敌众,本就令人钦佩。面对如此凶险之境,你毫无退缩之意,拼死抵抗,这等英勇无畏的精神,实乃我军之楷模。我又怎能坐视不理?若不前来相助,岂不让我军将士寒心,又如何对得起这朗朗乾坤?”

说罢,杨林拍了拍李渊的肩膀,目光中满是赞赏与欣慰:“贤侄啊,经此一役,想必你又为自己增添了赫赫战功。日后在这沙场之上,定要继续奋勇杀敌,保家卫国,莫负了这一腔热血和一身本领!”李渊郑重地点了点头,回应道:“叔父教诲,侄儿定铭记于心,不敢有丝毫懈怠。”

打扫完战场之后,夕阳的余晖如一层轻柔的金纱,缓缓洒在大地上,给这片刚刚经历过血与火残酷洗礼的土地蒙上了一层淡淡的金色。微风拂过,带着战后的萧瑟与宁静。杨林和李渊并肩骑行,马蹄轻缓,踏起微微的尘土,在余晖中如梦如幻。

杨林率先打破了沉默,他微微侧头看向李渊,神色凝重,目光中透着深深的忧虑,缓缓说道:“贤侄,如今这朝政,可谓是内忧外患交织,局势错综复杂,实乃令人忧心忡忡啊。朝中有奸佞之臣结党营私,贪污腐败,致使政令不通;朝外又有各方势力虎视眈眈,边境不安。长此以往,国将不国。”

李渊轻轻叹了口气,眉头紧锁,应道:“叔父所言极是,朝中那些奸佞当道,为了一己之私,横征暴敛,百姓苦不堪言。如此下去,民怨沸腾,若不加以整治,恐生大乱,危及江山社稷。”

杨林皱起眉头,额头上的皱纹如刀刻一般深刻,目光深邃而忧虑:“我等身为臣子,食君之禄,忠君之事,自当为君分忧,为百姓谋福祉。可如今这局势错综复杂,盘根错节,每一步都如履薄冰,需谨慎行事,稍有不慎,便会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李渊点了点头,若有所思地说:“叔父,如今这赋税繁重,百姓不堪重负,生计艰难。若能减轻百姓负担,推行一些利民之策,如兴修水利、鼓励农桑,或许能缓和当前的困境,让百姓得以休养生息,国家也能逐渐恢复元气。”

杨林捋了捋胡须,那胡须在风中微微飘动,沉思片刻后说道:“贤侄所言有理,只是这改革之事,牵涉众多利益,定会遭遇重重阻力。那些既得利益者岂会轻易让步?故而需得从长计议,谋定而后动,寻找最佳时机,方可有所作为。”

两人一边骑行,一边深入探讨着朝政的种种问题,声音时而低沉,时而激昂。他们都深感责任重大,未来的道路充满艰难险阻,任重而道远。

杨林从李渊的话语里面听出来,李渊此人有雄才大略,绝非池中之物。但是他不明白李渊是支持杨家的天下还是继续忠心宇文家族。于是,杨林心中暗自盘算,决定开始试探李渊。

杨林放慢了马速,看似不经意地说道:“贤侄啊,如今这杨家匡扶江山,社稷本该安定,可却有很多人诽谤杨家,说杨家有篡夺宇文家天下之心。对此,不知贤侄你作何看法?”他一边说着,一边用余光紧紧观察着李渊的表情变化,不放过任何一丝细微的反应。

李渊心中猛地一紧,瞬间意识到杨林这看似随意的问话实则暗藏玄机,是对自己的试探。但他面上依旧保持着平静,略作思考后,有条不紊地回道:“叔父,此等诽谤之言,纯属无稽之谈。杨家一直以来对朝廷忠心耿耿,为了江山社稷不辞辛劳,鞠躬尽瘁。那些谣言不过是别有用心之人蓄意编造的恶意中伤罢了,其目的无非是想扰乱朝纲,制造混乱。”

杨林微微一笑,目光中带着几分审视,接着说道:“可这谣言如今传得沸沸扬扬,人言可畏啊,难免会让人心中起疑。贤侄觉得杨家面对这等不利的局面,应当如何应对才好呢?”

李渊神情严肃,眉头微微皱起,郑重地回答:“杨家只需一如既往地秉持忠心,为朝廷和百姓谋福祉,以实际行动证明其赤诚之心。正所谓清者自清,谣言止于智者,时间自会证明一切,那些不实的诽谤终将不攻自破。”

杨林眼睛微眯,目光变得更加锐利,追问道:“那倘若杨家真有取代宇文家之心,贤侄你又当如何自处?”

两人继续并辔而行,马蹄声在空旷的道路上显得格外清晰,“哒哒哒”的声响仿佛在诉说着此刻两人心中的复杂思绪。杨林目视前方,若有所思地说道:“贤侄啊,如今这朝廷各方势力盘根错节,犹如一张无形的大网,让人难以捉摸。稍有不慎,便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境。每一个决策,每一次表态,都可能引发意想不到的后果。你需时刻谨慎,莫要行差踏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李渊点头应道:“叔父教诲,侄儿谨记在心。在这风云变幻之时,侄儿自当小心应对,凡事三思而后行,不辜负叔父的期望和提点。”

杨林微微叹了口气,脸上浮现出一抹凝重之色,感慨道:“官场如战场,波谲云诡,暗藏杀机。一步踏错,满盘皆输。你既有雄才大略,心怀壮志,更要懂得明哲保身之道。切不可因一时冲动,或是被眼前的利益所迷惑,而迷失了方向。”

李渊回应道:“侄儿明白,定会小心行事,权衡利弊,不卷入无谓的纷争之中。侄儿定当以大局为重,以国家和百姓的利益为出发点。”

此时,夕阳已完全落下,天色渐暗,四周的景物逐渐被黑暗所吞噬。只有天边残留的一抹余晖,还在做着最后的挣扎。杨林抬头望了望天空,说道:“天色不早了,我们也该加快行程,早些回营。夜晚的道路多有不便,若是耽搁久了,恐生变故。”

李渊应声道:“全听叔父安排。”

杨林深知李渊不会支持他们杨家,心中不禁骤然动了杀机。那一瞬间,他原本还带着几分温和的眼神中,如闪电般快速地闪过一丝狠厉,脸部的肌肉不自觉地微微抽搐了一下,连呼吸都似乎变得急促起来。

但是李渊何其聪慧过人,他那敏锐的洞察力瞬间就捕捉到了杨林表情和眼神中细微的变化,立刻就猜出了杨林的心思。于是李渊赶忙说道:“叔父,我李家世代为宇文家族之臣,承蒙宇文家族的隆恩浩荡,这份恩情如高山深海,难以回报。如今宇文家族虽在某些方面存在不足之处,但君臣之纲不可废,伦理道德不可违。我李渊定当恪守臣道,尽忠职守,不敢有丝毫的懈怠和二心。若有一日,宇文家族真的昏庸无道至无法挽回,天下大乱,百姓深陷水火之中,我李家也只求自保,护得家族周全,绝不参与这权力争斗的血腥漩涡之中。我只愿能在这乱世之中,为家族寻得一方安宁,让族人得以平安度日。”

听到李渊这么说,杨林的脸色阴晴不定,心中也清楚李渊已经摆明了自己坚定的立场。他不支持杨家,是因为李家一直以来都是宇文家族的臣子,这份世代传承的忠诚早已根深蒂固,难以轻易动摇和改变。而他不支持宇文家族,是因为李渊亲眼看到了宇文家族的昏庸无能,内部腐败不堪,对外又毫无作为,深知其统治难以长久维持。但作为深受儒家君臣思想影响的臣子,李渊又不能轻易做出背主之事,只能在这复杂的局势中寻求自保和家族的安稳。

杨林沉默不语,眉头紧锁,双眼微眯,心中暗自思量着李渊这番话的真假以及其可能带来的种种影响。他在想,李渊这番表态究竟是真心实意,还是权宜之计?倘若李渊真的坚守这样的立场,对于杨家的计划又会产生多大的阻碍?一时间,杨林的心中充满了疑虑和担忧。

于是两个人不再言语,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沉闷而压抑的气氛。李渊和杨林就这样沉默着并辔而行,只有马蹄的轻微声响和偶尔吹过的风声打破这令人近乎窒息的寂静。夕阳的最后一抹余晖也彻底消失,夜幕笼罩着大地,更增添了几分凝重。

终于,他们来到了后军先锋营的营门处。李渊敏捷地翻身下马,神色恭敬地拱手向杨林说道:“叔父,已到营门,侄儿就此送别叔父。此去路途或有波折,还望叔父多加小心。”

杨林也缓缓下了马,目光复杂地看了一眼李渊,眼神中似有千言万语,却最终只是微微点了点头,嘴唇轻抿,未再多言,转身带着随从离去。他的身影在夜色中显得有些落寞和沉重。

李渊静静地站在原地,望着杨林远去的背影,直至那点点火把的光亮完全消失在视线之中,这才长舒了一口气。他的脸上露出一丝疲惫,在这复杂的局势中,每一步都走得如此艰难。随后,李渊转过身,迈着沉重的步伐返回营中,心中思绪万千,不知未来还会有怎样的风雨等着自己。

杨林和贺若弼两个人在返回中军大帐的路上,夜色如墨,浓稠得仿佛化不开。只有他们手中的火把发出摇曳的光亮,勉强照亮着前行狭窄而崎岖的道路。周围一片寂静,只有他们的脚步声和偶尔传来的虫鸣声。

杨林率先打破沉默,他的声音在这寂静的夜晚显得格外清晰:“贺若弼,对于李渊,今日你也有所接触,不知你作何看法?”

贺若弼沉吟片刻,整理了一下思绪,这才缓缓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元帅,依我之见,李渊不会支持杨家,也不会支持宇文家族。李家向来以谨慎行事着称,他们深谋远虑,明白在这风云变幻、政权更迭频繁的乱世之中,不论最终是谁主宰天下,只要能巧妙地周旋,保持自身的地位和利益不受损害,李家便能安然度过。所以在这混乱且难以预测的局势中,还不如在中间保持中立,不轻易表明立场,以观其变,等待最佳的时机再做出抉择。”

停顿了一下,贺若弼的表情变得更加凝重,接着说道:“但是,元帅,李渊此人绝非池中之物,他雄才大略,目光长远,从他今日的言语和表现来看,恐怕有睥睨天下的心思。尽管他目前表现得中规中矩,可一旦时机成熟,未必不会有惊人之举。我们不得不防啊,切不可被他的表象所迷惑,掉以轻心。”

杨林听着贺若弼的分析,眉头紧锁,双目凝视着前方的黑暗,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之中,心中反复琢磨着应对之策。

杨林听完贺若弼的话,眼中瞬间闪过一丝狠厉,那狠厉之色犹如黑夜中的闪电,格外醒目。他咬了咬牙,随即语气坚决地反问贺若弼:“那是不是可以杀了李渊?以绝后患。”

贺若弼闻言,连忙用力地摇头,神色异常严肃,甚至带上了几分紧张,急切地说道:“元帅,此举万万不可啊!切不可如此冲动行事。倒不如就让李渊留在这漠北。如此一来,李渊身处此地,既不需要回去面对那艰难的抉择,让他在忠义之间左右为难。况且,此时若贸然杀了李渊,只会适得其反,激起陇西李家的强烈反抗,让他们毫不犹豫地坚决站在宇文家族的那边。毕竟李家在陇西根基深厚,势力庞大,其影响力不可小觑。一旦李家全力支持宇文家族,对我们而言,局面将会变得更加棘手和复杂。何况这漠北向来战事频繁,危机四伏,一旦李渊在漠北作战,不幸身亡,也完全说得过去。这样既达到了我们的目的,又不会引起太大的风波和麻烦,不会让我们陷入被动的局面。”

杨林听了贺若弼的话,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形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他陷入了沉思之中,目光时而闪烁,时而黯淡,在心中反复权衡着其中的利弊得失,思考着下一步究竟该如何行动。

想了许久,杨林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依旧眉头紧锁,仿佛刻着深深的沟壑。他沉吟良久,最后还是缓缓说道:“这李渊杀不得。也不能让他在边疆战死。”他的语气中带着一丝沉重的无奈和纠结,显然内心经过了极度激烈的挣扎。每一个字仿佛都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带着深深的思量和权衡。

随即杨林抬起头,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疑惑和探寻,又问道:“那宇文化及该怎么处理?此事也需谨慎思量,切不可疏忽大意。”

贺若弼听到这个问题,脸上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那笑容中带着几分不易察觉的狡黠和胸有成竹,说道:“元帅,宇文化及此人,不过是一个目光短浅、贪图权势之辈。他心中所想,无非是加官晋爵,荣华富贵。只要我们许诺给他高官厚禄,满足他那无尽的贪欲,他必然会如同狗儿见到骨头一般,对我们言听计从,为我们所用。届时,我们便可巧妙地利用他来牵制各方势力,让他们彼此争斗,而我们则可坐收渔翁之利,达成我们的目的。”

杨林听后,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眼神中闪过一丝思索的光芒。他沉默片刻,接着说道:“此事虽看似可行,但仍需小心谋划,不可让宇文化及察觉到我们的真实意图,以免横生枝节。”随后,两人继续就着后续的计划展开了更为深入的探讨,试图在这波谲云诡的局势中寻找到一条最为稳妥的道路。

贺若弼听到杨林的疑问,双手抱胸,自信地说道:“元帅,我之所以对宇文化及的安排如此信心满满,原因其实很简单。”他顿了顿,目光中透露出一丝精明,“这宇文化及一家并非宇文家族的核心亲信。您想想,宇文化及一家乃是宇文家族的旁系,身份低微,在宇文家族内部向来不受重视,被边缘化已久。”

贺若弼边说边来回踱步,继续道:“元帅啊,宇文化及此人,虽身处宇文家族,可心里一直憋着一口气呢!他极度渴望能够摆脱这种被冷落的境遇,获得更高的地位和更多的权力。他那欲望啊,就如同熊熊燃烧的烈火,难以熄灭。”贺若弼停下脚步,看向杨林,加重语气说道:“所以,只要咱们给予他足够诱人的利益和承诺,您就等着看吧!他必定会如溺水之人抓住救命稻草一般,紧紧依附过来,为了那虚幻的荣华富贵,什么事都干得出来,根本不会有丝毫的犹豫和反抗,定会不择手段地为我们效力。”

杨林听着贺若弼的分析,微微点头,脸上的表情逐渐舒缓,似乎对贺若弼的这番话颇为认同。

杨林和贺若弼并肩而行,边走边笑,那笑声在寂静的夜色中显得格外响亮,仿佛要冲破这沉沉的黑暗。

杨林脸上带着几分戏谑,率先开口说道:“贺若弼啊,你说这宇文化及,平日里总是摆出那副嚣张跋扈、不可一世的样子,还真以为自己有多大能耐呢!我看呐,不过是个徒有其表的草包!”

贺若弼跟着笑道:“元帅,可不是嘛!想当初,在那次高规格的宴会上,他喝得醉醺醺的,走路都摇摇晃晃,还非要吟诗助兴,结果胡言乱语,闹得满场宾客哄堂大笑,那丑态百出的模样,至今想起来都让人忍俊不禁。”

杨林接着说:“还有那次,他为了巴结某位位高权重的官员,那点头哈腰、阿谀奉承的姿态,简直丢尽了宇文家族的脸。就差没直接趴到地上给人家当脚垫了,真是把尊严都抛到九霄云外去了!”

贺若弼笑得更大声了,边笑边说:“哈哈,元帅您还记得啊!他那副趋炎附势的嘴脸,真是让人看不惯。为了那点蝇头小利,连做人的基本骨气都不要了。”

杨林摇摇头,一脸嫌弃地说道:“就他这点本事,也只能在一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情上耍耍威风,抖抖威风。真到了关键时刻,需要他挺身而出、担当大任的时候,指不定早就吓得屁滚尿流,躲到哪个角落里去了。”

贺若弼深表赞同,连忙附和道:“没错,元帅高见!宇文化及不过是个外强中干、色厉内荏的草包罢了。咱们稍微给他点甜头,还怕他不乖乖听话?”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越说越起劲,尽情调侃着宇文化及过往的种种糗事,那爽朗的笑声在空气中久久回荡,似乎要将这凝重的气氛都驱散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