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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你多么积极地暗示自己该放下这个人,被你可以埋在心底的悸动总会偶尔跳出来让你方寸大乱。

阮初心里控制不住地慌乱,下意识地担心沈聿淮误会。

她拉住沈聿淮的衣角“沈聿淮,不是你看到的那样,你相信我好不好......”

沈聿淮甩开了她的手,拿出手机找到林静婉的聊天框,把那张照片打开摆在阮初面前:“原来你是会哄男人开心的,只要是你老公之外的男人,你都能哄得很开心是么?阮初,你拿什么让我相信你?”

“你宁可相信一个外人,也不肯相信我吗?”

问出这句话,阮初就后悔了。

这是句废话。

林静婉是他心尖儿上的人,他们是“真爱”,他当然无条件相信她。

而她只是个沈太太这个位置上的摆设,他赶过来也不过是为了男人的面子,无关她这个人的。

曾经她也是沈聿淮的真爱,他有多偏爱自己的爱人,她是知道的。

十年过去,他的真爱早就换了人。

“阮初,我是不是让你过得太舒服了,让你有闲工夫出轨?”

阮初看了眼站在沈聿淮身边的林静婉,问他:“那你呢?”

“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吗,沈二公子?”陆祁安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被沈聿淮弄乱的袖口,“我且告诉你,我和小初是清白的。就是因为当初太清白,才让你耽误了小初三年多。”

陆祁安顿了顿,朝林静婉扬了扬下巴:“你这位情儿刚才说的方法倒是挺好,不如你和小初离婚,这样对我们四个人都好,你说呢?”

砰——沈聿淮的拳头重重的挥在陆祁安的脸上。

“沈聿淮你做什么!”阮初挡在陆祁安身前,紧张地察看他的伤势。

阮初就那么紧张陆祁安吗?沈聿淮缩在袖子里的手都在发抖,果然是他想的那样吗?

“沈聿淮,”阮初眼睛红着,看向他的目光中死水一潭,“你觉得我出轨就出轨吧,这三年多,你什么时候相信过我?我的丈夫,我目前唯一的依靠,什么时候相信过我说的话呢?”

这话刺痛了沈聿淮,他有些心慌,好像有什么东西正在溜走,阮初好像变了,哪里变了他也说不出来,可他突然有一种感觉,他好像掌握不住他们之间的局面了。

直到阮初拉着陆祁安离开了,沈聿淮还是站在原地。

林静婉挽住他的手:“聿淮哥哥,你还有我,我会一直一心一意地陪着你的。”

沈聿淮好似听不到她的声音一样,把自己的手抽了出去。

林静婉紧接着贴上去抱住他的胳膊,前胸两片柔软似有似无地蹭着。

“聿淮哥哥,你现在需要休息,不如我们找个地方休息一会儿,我会好好照顾你的哦。”

沈聿淮停下脚步,揉了揉林静婉的头发:“今天做得很好,哥哥会给你奖励。”

林静婉故作娇羞状低下头:“人家哪里想要什么奖励啦,只想和聿淮哥哥在一起。”

沈聿淮带林静婉去了郊区的山庄。

一路上他都心不在焉的,林静婉看在眼里。

难道传闻竟然是假的?沈聿淮对阮初是有感情的吗?她很快就在心里给了自己答案,沈聿淮是爱阮初的。

如果只是为了男人的自尊心,沈聿淮不会放阮初和陆祁安走,更不会像现在这样心烦意乱。

该死的,刚刚她都恨不得要明示了,沈聿淮就是不为所动,带她去什么山庄玩,她才不想去,她只想赶紧把他们的关系给坐实。

接触下来后,她能看得出来沈聿淮和那些乱玩的公子哥不一样,若是真的睡了,沈聿淮一定不会胡乱打发了她。

窗外的视野变得开阔起来,沈聿淮把车停稳后,绅士地为林静婉打开车门。

林静婉心里小鹿乱撞,娇羞地说了声谢谢哥哥。

这是季家的山庄,几年前记在了季文璟名下,闲空多时他们几个发小来这钓钓鱼换换心情,沈聿淮应酬时也常选在这里。

山庄的管家老刘见到沈聿淮后规规矩矩地喊了声“沈二公子”,老刘是季家的老人了,也算是看着他们几个人长大的。

老刘看到沈聿淮身边的林静婉时却不知道该喊什么了,老刘认得沈二太太,比眼前这位有气质,也漂亮很多。

“这是林小姐。”沈聿淮说。

老刘保持着英式的绅士微笑,问了声好:“林小姐好,您的房间在这边,请跟我来。”

沈二公子虽然这几年对家里那位太太不太上心,但这么多年身边也没出现过别的女人,突然带个女人来,老刘都有些不适应。

若是其他少爷带人来,老刘是习以为常的,就说方子铭吧,他哪次没带女人来才是不正常。

难道沈二公子这回是认真的?可也不应该啊,沈二太太他是见过的,温柔大方,单论样貌也要甩这个女孩多少条街。

总不能是沈二吃好的吃腻了吧?

眼前这个女孩年纪不大,野心却写在脸上。

他想提醒提醒沈二公子,却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季闻璟和方子铭在湖边比赛钓鱼,一个下午跟小孩似的打打闹闹的,偏偏沈聿淮一直心不在焉的,老刘给他倒了杯他最爱的红茶,问:“二公子,不如让老刘我帮您出出主意。”

沈聿淮伸了个懒腰:“您老人家还会读心术呢?”

老刘依旧保持着礼貌的微笑:“不是的二公子,是您的心事都写在脸上了,我想就算是小哈见到您都能看出您有心事。”

小哈是山庄里养的狗,一只边牧。

沈聿淮笑了起来,这老刘很有意思,每次都能一本正经地把人给逗笑。

“感情的事,您老人家也有涉猎吗?”

老刘坐直了一些:“这您可就问对人了,老刘我别的不说,感情问题可是深有研究。”

沈聿淮掐灭手里的烟,抽出一张消毒湿巾擦了擦手,忽然想到什么,他手里的动作短暂地停了停。

抽完烟擦手的习惯还是因为阮初。

当时他们刚结婚,阮初还会跟他像正常夫妻那样相处,他们之间虽然有争吵,但也有还算好的时候。

岚悦居那套别墅是完全按照阮初的喜好装修的,硬装的装修方案是阮初选的,软装是她亲自去挑的,沈聿淮每回从露台抽完烟后回屋,手上还是会有烟味,阮初就把湿巾丢给他擦手,从那之后他就形成习惯了,西装口袋里总是装着片湿巾。

想到这,他问老刘:“如果一个女人,她做了让你很不能接受的事情,但你还是想跟她亲近,可心里就是过不去那些事,该怎么办?”

他倒也没当真问,只是在心里憋着不太舒服。

老刘沉默了一会儿。

沈聿淮打趣说:“呦,您不是深有研究吗,这就给您问住了。”

老刘说:“那倒不是。”他看了眼林静婉房间的方向,“老刘我可能没法给到您一个具体方法,但是如果是我的话,我应该会去解决问题,总不能因为先前的一个问题而制造更多的问题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