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酥回去了!我和你爸好着呢,怎么可能离婚,只不过是吵了几句嘴而已!”
苏母站在门口,脸上挂着一丝略显僵硬的笑容,对着那些热情得像是饿狼看见肉食一般凑上来打听的阿姨们不耐烦地挥着手,将她们驱散开。
随着“砰”的一声,门被紧紧关上,苏母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她猛地转过身,眼神像刀子一样直直地盯着苏酥。
“你很期待爸妈离婚是吗?”
苏母的声音因为愤怒而变得尖锐,她几步跨到苏酥面前,还是忍不住一把抓住苏酥的手,狠狠地瞪着她。
“呜呜呜,妈妈你说过和爸爸离婚后就送我去上学的,我我我我,我好痛!爸爸妈妈呜呜呜”
苏酥的小脸因为疼痛和委屈而皱成一团,泪水在眼眶里打转,她一边哭一边抽噎着说道。
“你就是为了自己能够上学,就想着让爸妈离婚,你怎么这么自私!”
苏母怒不可遏,手指用力地掐着苏酥的胳膊,身体因为生气而微微颤抖。
苏父坐在那里,看向她们:“你冲孩子发什么脾气!我们离婚是我们大人之间的事,和孩子有什么关系。”
“离什么婚,我不同意,反正我是绝对不会离婚的。”苏母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又恢复了那副倔强的模样,“何况你现在还伤着,生活起居还需要我照顾呢!只要我不同意离婚,我们就离不了!”
在苏母说出这话的那一刻,苏酥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泡在了酸水里,整个人仿佛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之中。
幻想永远只能是幻想,没有实现过的的事情怎么会实现,只不过是理由找得给了希望罢了。
很快,苏酥又恢复过来。
而苏母早已出门上班去了,只剩下苏父一个人呆呆地坐在客厅的沙发上,眼神空洞无神,仿佛被抽走了灵魂一般。
苏酥看到苏父这副模样,厌烦地皱了皱眉头,随即朝着他地打了个响指。
苏父的眼睛瞬间恢复了神采。
他捂着脑袋迷迷糊糊的,嘴里嘟囔着:“我这是怎么了!竟然还想着离婚,这怎么可能呢,我需要照顾呢!幸好没离婚。”
“开始上号上号!我还没有通关呢!”
说着,他的双手开始在沙发上摸索起来,“等等,我手机呢!”
苏父的目光在房间里四处搜寻,最后瞄到站在一旁的苏酥,不耐烦地说道:“扶我回房间找手机!你这孩子一点眼力劲都没有。”
苏酥却对他的话置若罔闻,转身默不作声地往门口跑去,一边跑一边哭着大声喊:“我讨厌爸爸妈妈,我想要上学,呜呜呜……”
原本就对苏家的情况十分关注的邻居阿姨们听到苏酥的哭声,都纷纷从自家门口探出头来,注意到了这边的情况。
她们看到苏酥跑远的身影,又凑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讨论起来,脸上满是好奇和八卦。
其中一个阿姨还试图喊住苏酥,但苏酥跑得太快了,根本停不下来。
到了晚上,苏母拖着疲惫的身躯下班回到家,一进门却没看见苏酥像往常一样在客厅里,便疑惑地问苏父:“阿酥呢?”
苏父依旧紧紧盯着手机屏幕,眼睛都不眨一下,头也不抬地只回答了一句:“不知道,可能去哪里疯玩了吧!”
说完,便又沉浸在了游戏的世界里。
然而,一天过去了,家里变得凌乱不堪,垃圾也没人清理,苏母看着这一片狼藉,开始意识到事情有些不对劲。
她的心里涌起一股不安的感觉,往日的争吵和矛盾此刻都被抛到了脑后,只剩下对女儿的担忧。
她开始四处寻找苏酥,但都没有得到任何关于苏酥的消息,苏母的心中充满了懊悔和自责。
苏母心急如焚,四处寻找无果后,于是哭着跑去了警察局报案,恳请警察帮忙寻找苏酥。
警察迅速展开调查,调看周边监控、询问附近居民,不放过任何蛛丝马迹。
甚至还听说苏酥虽然已经十岁,但是还没有上过学,并没有什么朋友,很难知道一个小孩到底会去哪。
尤其还是父母在闹离婚,还被母亲一直说离婚自己日子就好,结果又不离婚的事情。
对于一个差不多理解事情的孩子来说,是一个巨大的打击。
几天后,噩耗传来,在那条乌黑发臭的河道里找到了一具小小的尸体,经过法医的鉴定和dNA比对,确认这正是尸体与苏父苏母有着亲缘关系。
警察局里,苏母看到女儿冰冷的尸体,一下子瘫倒在地,哭得撕心裂肺,那哭声回荡在整个警局,让在场的人无不为之动容。
她捶打着自己的胸口,嘴里不停地念叨着“都怪我,都怪我”,懊悔和悲痛如潮水般将她淹没。
然而,一旁的苏父却表现得冷漠许多,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没有一滴眼泪。
对于他来说,苏酥的离去似乎并没有在他心中掀起太大的波澜,甚至因为之前苏酥大发狠的事情,他游戏都没好好打,段位掉了不少,这让他心里有些恼怒。
甚至觉得死了好,让她开不起玩笑。
如今虽然身体比之前好了不少,但总觉得手脚还是会有些隐隐作痛,他只想着怎么能让自己过得更舒服些。
没过几天,苏母因为生活的忙碌和压力,在痛苦的麻木中,也慢慢淡忘了苏酥。
家里似乎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但和邻里的关系淡了很多。
他们都猜测可能是孩子太过伤心了,跑的时候没有主意,不小心掉进河里了。
苏母没有辩解,而苏父因为少了苏酥这个“小奴隶”在身边伺候,总是觉得不得劲,做什么都不方便。
再加上他还需要养伤,没人照顾可不行。
于是他便和苏母商量着,把寄养在亲戚家的苏广给接回来。
虽然现在还是个不会说话的小孩,但是过几年就会伺候了,而且再大点就能挣钱了。
可是他对苏母可不是这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