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礼静静地坐在车里,望着窗外不断倒退的旷野景色,思绪渐渐地飘远。
他已经记不清究竟是从何时起,自己选择了不再与那些人拉扯。
更何况,如今他所享受的这种类似于朋友之间的关系模式,让他感到无比自在。
大家彼此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无需花费过多心思去维系那份情感。偶尔相遇时,可以愉快地闲聊几句,然后自然而然地满足彼此的需求。
若是能够一直维持这样的相处状态,不让任何人试图将他们紧紧捆绑在一起,那简直堪称完美。
想到此处,崔礼不禁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不易察觉的笑容。
崔礼心血来潮,冲着前方驾驶座上的老戴森大声喊道:“老戴森!再开!”
声音响彻整个车厢,仿佛要冲破这片广袤无垠的荒野。
“哈哈,我要像风一样自由自在!”崔礼激动得满脸通红,双手挥舞着,尽情释放内心压抑已久的热情。
听到崔礼的呼喊声,老戴森也是豪情万丈,毫不犹豫地猛踩油门,笑着回应道:“好嘞!崔!真没看出来啊,原来你也是个追求刺激的家伙!”
随着老戴森一脚下去,车子瞬间如离弦之箭一般疾驰而出,发动机发出阵阵轰鸣声,像是一头凶猛的野兽正在全力冲刺。而车内的两人,则沉浸在这速度带来的极致快感之中,尽情享受着这份难得的放纵与不羁。
老戴森驾驶着车超过越野车之后,他俩瞬间成为了这条道路上的排头兵。
咯吱一声巨响。
两人一头冲进了深深的雪窝子里!
任凭崔礼在后面怎么推,都推不出来。
这时,方才被老戴森成功超车的那辆越野车缓缓地停在了一旁。车窗摇下,露出一张笑嘻嘻的脸来,对着困在雪窝里的二人调侃道:“嘿!朋友们,这里可不允许停车哟!”
“艹!”
而老戴森则毫不示弱地与崔礼一同向那位越野车主比出了一个国际通用的友好手势。
不过,还没等崔礼开口请求对方伸出援手相助,只见那位越野车主已然感情饱满地从车上跳了下来,手里紧紧握着一根粗壮结实的牵引绳,快步走到崔礼的车前。
随后,他迅速返回自己的越野车旁,动作娴熟地将牵引绳连接好,接着发动引擎,轻轻松松地就把陷入困境的两人连车带人一块儿给拽了出来。
做完这一切之后,这位好心的越野车主甚至没有跟崔礼和老戴森多说哪怕一句话,只是默默地将牵引绳收了回去,然后一踩油门,驾车扬长而去。
望着那逐渐消失在远方的越野车背影,老戴森一脸茫然地喃喃自语道:“他……这就这么走啦?”
站在一旁的崔礼见状,撇撇嘴说道:“你错了,这些开越野车的家伙们啊,就喜欢这种装逼的感觉。”
......
依旧是上次那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农家乐,宁竹靠在舒适的座椅上,目光随意的望向远处的田地。
白发苍苍的老人正弯着腰,手持水瓢,小心翼翼地一勺一勺给绿油油的蔬菜浇水。
宁竹喝了一口茶,平静的看着自己面前的人:“你来了。”
“我不该来的。”
“但你还是来了。”
听到这话,陶瓷忍不住翻了个白眼,没好气地回怼道:“你有病是吧。”
这都是些什么陈芝麻烂谷子的老梗啊!
而宁竹却不以为意,撇撇嘴嘟囔着:“反正崔礼就愿意陪我玩这些。”
话音刚落,陶瓷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起来。
为什么要讲出来?难道就是为了恶心我一下吗?
陶瓷双手环抱于胸前,身子斜倚在凉亭的柱子上,一双美眸紧盯着宁竹那生疏无比的泡茶动作。
整个过程中,宁竹始终都没有抬头看陶瓷一眼。
陶瓷原本左手抱着右臂,这会儿却突然调换过来,变成右手抱住左臂。
她撇撇嘴,酸溜溜地说道:“我可真是没想到啊,崔礼那家伙啥时候就把咱们杭城出了名的冷美人儿给拿下啦?”
“我是白给的。”宁竹喝了一口自己的茶水,感觉不好喝又吐掉了。
“你这家伙也太能耐了吧,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连人家妹子的心都给攻略到手喽!”
陶瓷内心非常的不爽。
真可谓是天时地利人和全都凑一块儿去了,所有的好事竟然全让宁竹一人给占尽了,这怎能不让陶瓷心里头感到极度的不痛快呢?
只见宁竹一声不吭,依旧气定神闲地坐在那儿泡着茶,那副模样,更是惹得陶瓷心头火起。
她忍不住轻轻拍打了一下身旁的柱子,提高嗓门嚷道:“我说宁大总裁,您要是有事儿就赶紧讲呗,没事儿的话我可要打道回府了!”
宁竹微微抬头看了一眼陶瓷,嘴角扬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慢条斯理地回应道:“急什么呀,回去干嘛?难不成你在公司里有忙不完的要紧事要处理吗?”
陶瓷一听这话,顿时气得柳眉倒竖,杏眼圆睁,怒嗔道:“你少管我的闲事!我爱干啥就干啥!”
宁竹见状,不但不为所动,反而继续调侃起来:“瞧瞧你这暴脾气,最近日子过得不太顺心吧?虽然那个提案目前还没有真正落实,但它造成的影响可不小。你们公司眼下估计也就只有小猫两三只吧,与其回到那种死气沉沉的地方呆着,倒不如留在这儿陪我喝茶。”
喝你妹!
陶瓷哪里听得进去这些风凉话,她怒气冲冲地再次催促道:“别废话了!到底有没有正经事要说?有的话就痛快点!”
宁竹轻轻地耸了耸肩,那张精致的脸上流露出一丝无辜的神色,她轻声说道:“别着急呀,人还没到齐呢。”
对面的陶瓷猛地瞪大了眼睛,目光如炬地紧盯着宁竹,急切地追问着:“还有谁要过来啊?”
宁竹微微一笑,不慌不忙地吐出两个字:“令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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