抗拒?
安抚?
祝丹青听见了耳机里的指令,但是她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做。
她不明白崔礼激动只是因为自己所认为的苦难被人推翻了?在她心里崔礼的心智坚定的可怕,怎么可能因为知道真相就情绪激动的要崩溃了。
蓝光继续闪烁:“崔礼可能一直有猜测,但是他用幸运来解释这些不合理的地方。现在我们所说的事情,可能在破坏他对于这个世界的认识,他可能觉得这是个圈养他的空间。”
“按照崔礼的精神状态分析,你还是立即安抚他,刚刚不该刺激他的。”
听到这里,祝丹青立即伸出那如青葱般纤细柔嫩的玉手,轻轻抚摸着崔礼浓密而修长的眉毛,柔声细语地安慰。
“瞧把你吓得,跟受惊的小姑娘似的,你放心你在我眼里就是最优秀的,你一个人承担的太多了。”
“你真的很棒,一个人也能自己的妹妹拉扯大,祝姨想你这么大的时候,出门读书都还要有人帮我铺床。”
“你就是你,没有那么多的观众看着你。”
然而,崔礼依旧苦着脸,一声不吭皱着的眉头,任由祝丹青如何安抚都不能抚平他眉头的皱纹。
眼见崔礼仍然是那副愁眉不展、忧心忡忡的样子,祝丹青索性亲昵地将他搂进自己的怀里,轻轻地拍打崔礼的后背。
崔礼感受着脑袋后面的柔软,慢慢放松下来。但是内心依旧没有获得平静。
除非世上真有人相信他是秦始皇,不停地给他打钱,让他渡过最困难的时候。
可是这种事情的是不存在的。
所以。
这位神秘的幕后援手会是谁呢?是他从未见过面的亲生父母吗?
或许他们一直在默默守护着自己,只是出于某种原因无法现身相认;亦或是所有人都在暗中窥视着他,如同观赏一场精彩绝伦但主角却浑然不觉的大型直播?
如果这里当真是崔礼的世界,那么他倒是要问,自己的人生到底还有何意义可言?
还是说其实这里是崔礼的监狱?
一个人的最初记忆通常出现在两岁半左右,但对于崔礼而言,直到五岁时,那些有关过往的片段才开始在脑海中渐渐浮现;又或许,早在五岁之前,那些记忆悄然隐匿在深处。
崔礼凝视着窗外的白雪,心中的回忆一起从深处挤了出来。当思绪回溯至幼年时期,一些画面逐渐变得清晰起来。
那时的他,就拥有过许多本不该属于他这个身份所能企及的优待。
崔礼想起一个蛋糕,那是一个足有两个他的蛋糕,蛋糕插满了蜡烛,全部都是数字“5”。在蛋糕的四周,围聚着一群孤儿院的工作人员,他们面带微笑,齐声歌唱着温馨的生日祝福歌。
随着生日歌的的结束,他们二人被抱起,眼前呈现出的是一层一层的蛋糕世界。每一层蛋糕都比下面那一层略小一些,但装饰却是愈发精致华美。
一直延伸到最顶层的第八层,在那里摆放着一块闪耀着耀眼光芒的金砖,其上放置着两根包裹着璀璨金箔的蜡烛。
随后,在众人期待的目光注视之下,崔礼和崔筱甜轻轻一吹,将属于自己的那根蜡烛熄灭。那一刻,整个房间里洋溢着无尽的幸福与喜悦。
而每年,孤儿院就只过一次生日。
崔礼明白了,或许这个世界确实不是自己以为的那样。
自己也不是用双拳打破家徒四壁。
算了,就这样吧。
倘若把生活比作一盘棋局,棋手往往能够洞察对手未来的数十步棋路。可是,谁又能想到崔礼却像一个单纯天真的孩子,胡乱下棋?
此时此刻,没有人察觉到崔礼的思绪已经蔓延至考虑以何种方式来终结自己无趣的生命......
祝丹青见崔礼还是木木的,于是搂的更紧了些,继续温柔的劝说。
“上个星期,筱甜还说要找我学画画呢,我说小丫头要是能在椅子上坐满半小时我就教她,结果她说自己屁股长刺,十五分钟都坐不住。”
听见崔筱甜,崔礼叹了口气,恢复平静,他太喜欢自己吓自己了。
回头捏了捏刚才自己靠的地方,调整了一下枕头的位置,崔礼调侃的说道:“祝丹青,你好像变大了。”
“你小子!大庭广众的耍流氓是不是......”
祝丹青的脸红了红,这里可有不少双眼睛观察他们之间的一举一动,崔礼这样可是让后面的人都看去了。
哎呀!
丢死人了!
“我们走!”祝丹青连忙牵起崔礼的手,迈步向外走去。
毕竟填饱肚子之后,就有填饱肚子之后该干的事情。
难不成她不辞辛劳,顶着严寒,千里迢迢地赶到这冰天雪地之地,难道真的只是为了来看的北极熊么?
显然不是这样的。
就这样,崔礼被祝丹青一路拉扯着渐行渐远。
凛冽刺骨的寒风呼啸而过,像锋利的刀子一般刮过脸颊,崔礼不由自主地缩了缩自己的脖子。
被冷风吹得稍微清醒了一些的崔礼,终于按捺不住心中的疑惑,开口询问道:“咱们这到底是要往哪儿去啊?”
祝丹青听闻此言,转头看向崔礼,脸上绽放出一抹迷人的微笑,犹如春花盛开般娇艳动人。只见她朱唇轻启,缓缓说道。
“你开房了吗?”
......
......
(我!秦始皇!打钱!封你做大将军!剿灭六国余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