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子纲一直知道自己的两个孩子在哪里,他也偷偷地关注着他们。
他是越看越喜欢。
一个像自己,一个像孩子他妈。
崔子纲为了不让人知道他的孩子其实还活着,于是借着一次仇家报复的机会让两人假死了,其实是将两个孩子送了到了南边。
自己一个人在北方完全没有什么好顾虑了。
为了让两个孩子过得好,他还专门建造了一个孤儿院,为了不被人发现转了好几手将工程不断的包了出去。
等两人离开孤儿院之后孤儿院立马就拆了。
当两人上了小学,崔子纲立马就成立一个基金会对学校的贫困生进行赞助,还没入学两人就获得了贫困生资格,六年学杂费全免。
虽然但是两兄妹也不知道为什么,反正就那样了。
等两人毕业之后,原本基金会也不见了。
很显然,其他人也是公主和太子的伴读罢了,拿到一些奖学金,纯粹沾了这两人的光。
两人就这样拿着莫名其妙的资助就这么长大了。
“不是为什么啊?”祝征明不明白了。
既然这么关心自己的孩子,为什么不和他们相认啊!
祝山开始耐心的给自己的儿子解释,希望他真的能学到一点东西。
“这很难理解吗?想当初,那崔子纲不过三十几岁而已,但已处在事业上升至巅峰的关键阶段。来一家斗一家,斗一家死一家。”
“如此一来,不知有多少人的公司因此而破产倒闭,那些人自此一蹶不振,生活陷入困境。对于这样的行径,人们心中自然会滋生出不满与怨恨。正因如此,一些人便开始对他使出狠毒阴险的手段。”
“所以有些人就开始和他玩狠的,玩阴的。孩子的的母亲,也是遭人暗中算计,以至于在生你的时候不幸大出血身亡,只留下了你和妹妹这一双儿女。当时的崔子纲满心都想着如何复仇雪恨,又哪里还有精力和时间来悉心照顾你们兄妹俩呢?这才有了后续一系列的安排。”
祝征明明白了一些,但是又问道:“现在只有一个赢家,就是他自己,他为什么不把这两个孩子认回来呢?”
崔子纲早就赢了,当时两兄妹也才十岁,为什么不去和他们相认呢?
祝山摇摇头:“也不见你敢去找我们家丹青啊。”
祝征明两只眼睛滴溜溜的转了一圈,一副异常心虚的样子,他都不知道怎么和祝丹青开口。
他也不明白要怎么和祝丹青聊天了,才能让祝丹青完整的听完他说的每一句话,自己又怎么让祝丹青回家。
祝征明开始在脑子里构思自己的计划。
要不要和祝丹青说老爷子快不行了?
让她回来奔丧?
瞄了一眼身边的祝山,祝征明低下了头。
他否定了自己的突发奇想。
自己父亲越老眼神越可怕,跟只鹰隼似的。完全不像是要不行的样子。
突然祝征明想到了什么,说道:“爹,那岂不是说这小子要是认回自己的亲爹就可以......”
崔子纲的亲儿子和自己的女儿在一起,那是完全没有问题啊!他这一房没从政也没从商,只能搞艺术和崔子纲这个大商人做亲家完全没有关系。
这似乎是一个好人选啊。
“怎么了?感觉到可惜了?”祝山好笑的问道。
祝征明摇摇头:“可惜倒是说不上,毕竟这小子看上去对丹青并不感兴趣。但话又说回来了了那可是崔家的嫡长子,怎么说也应该有崔家一半的财富了。”
那可不就是一大笔财富吗?
谁说这个野小子毛黄的?这毛太顺了!
“那不还是后悔了吗?瞧你那点出息。”祝山有些无语的白了自己的儿子一眼,感觉他真的很不像自己。
祝征明觉得可以让自己的女儿去争取一下:“那我们要和丹青说这件事情吗?”
到时候池塘里的锦鲤又可以买五六尾了。
“说什么?让别人又觉得你在盯着她,以前想要控制她的思想,现在又要限制她的自由?”祝山没好气的吐槽自己的儿子。
祝征明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这件事和自己没有关系,他向来不承认他教育的失败。
他觉得自己再待下去,就要被自己的老爹骂死了,于是又匆匆的逃了出去,继续喂他的锦鲤看他的报纸去了。
等到祝征明离开之后,
祝山看着挂在墙上的那幅画喃喃自语:“一半有什么意思?”
.......
崔家别墅,
崔子纲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披上了精致的西装,一颗一颗专心的扣着西装的扣子。最后将一根领带系在了脖子上。等一切结束,崔子纲就变成了一个非常有男人味的中登。
崔子纲微微用力拽了拽自己刚刚系好的领带,使其更贴合颈部线条。接着,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的一面巨大落地镜前。
站定后,他静静地凝视着镜中的自己,那张虽已不再年轻但依然充满魅力的脸庞映入眼帘,几道不太明显的皱纹反而增添了几分岁月沉淀下来的沧桑感。
突然,崔子纲对着镜子大声喊道:“我是你们爹!”
然而话音刚落,他便愣住了,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心中暗自思忖道:“嘶……怎么感觉这个味道有些不对劲呢?”此刻的他眉头微皱,陷入了短暂的沉思之中。
就在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着的下人强忍着即将上扬的嘴角,轻声提醒道:“老爷,您看是不是因为您现在这身穿着过于正式了?所以才会给人一种与平常不同的感觉。”
听到下人的这番话,崔子纲如梦初醒般地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太对了!
他低头审视了一下自己身上这套西装套装,确实觉得这一身装扮让自己显得太过威严庄重,同时也缺少了一些随和与亲近之感。
说的太有道理了!
崔子纲猛地一拍自己的脑门,恍然大悟道:“见儿子和闺女应该要亲和力一点,不要搞得商务,咱们又不是去谈生意。”
说罢,他赶忙在一众下人的协助下迅速换装。不一会儿功夫,就穿上了一套纯灰色的休闲运动装。
他一边整理着衣服,一边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那微微有些发福的肚子,然后对着面前的镜子自言自语起来:“我是你们爹!”
还是不行。
于是,他清了清嗓子,重新喊道:“快叫爸爸!”
然而,即便如此微调,那种别扭的感觉仍旧挥之不去。
站在一旁的下人看到这一幕,不禁捂着嘴偷笑起来,但又碍于身份不敢过多评价什么。
崔子纲见状,无奈地叹了口气,摆摆手说道:“哎,算啦算啦,看来最近状态不佳,还是等过些日子再说吧。”
其实一直以来都是这样,自从孩子们出生后,崔子纲每次想要与他们相见都会自己为自己创造出各种各样的原因而拖延。
从孩子十三岁开始,一直拖到现在快二十三岁了,这么多年过去,他始终未能迈出这关键的一步。
说来也怪,一向在商场上游刃有余、应对自如的他,在面对自己的亲生儿女时,竟然比面对任何强大的竞争对手还要紧张万分。
他都不知道自己能怂成这个样子。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