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丹青躺在床上,将枕头抱在自己的怀里,因为一直想着刚刚的事情,脸上的绯红还没有消退。
想到老板那好奇到闪着精光的眼珠子,祝丹青就觉得这是她这辈子最丢人的时刻。
“死崔礼!臭崔礼!你在干么呢?”
......
“在外面玩。”
崔礼正在给宋慈回消息。
很奇怪自从上次和她去了一次她母亲的墓地,宋慈就没怎么和崔礼发消息了。总不能伤心过度,又陷进去了吧?
“你怎么了?”崔礼关心的问了一句。
网络那头,宋慈坐在阳台上,双手撑着双腮,嘟着嘴看着院子里那棵孤零零的发财树,双眼无神的发呆。
“哦~他出去玩了呢。”捧着手机的陶瓷开心的说道,仿佛能和崔礼聊天是一件很快乐很难得的事情。
但又怎么不是呢?
让崔礼学会害怕的女人,只能披着宋慈外衣,才可以接近他。如果自己的妹妹不是宋慈,像现在这样如此轻松的聊天,就是一种奢望。
宋慈瞟了陶瓷一眼,继续看发财树。
陶瓷满脸笑容的打字:“没有啊,我就是太无聊了找人聊聊天。”
“这你可找对人了,陪聊一个小时五十块。”崔礼臭不要脸的开始推销起自己。
“好!”
陶瓷将宋慈的手指头掰过来,按在指纹感应区。五十块钱顷刻被崔礼炼化,宋慈白了陶瓷一眼,转头去看在草地上奔跑的糕糕。
‘宋慈’:“为什么出去玩不带我?是不是嫌我麻烦?”
“没有啊,这几天你都没联系我呀。”
因为‘宋慈’付了钱,崔礼又一次短暂的干起了老本行,反正陪玩和陪聊都是师出同门。
再说了三陪不分家,一法通万法通。
“你知道什么动物生气起来最悄咪咪,最安静嘛?”
‘宋慈’带着一丝困惑说道:“刺猬?因为刺猬不会叫。”
“错是大猩猩,因为大猩猩生气会敲咪咪”
崔礼多次逗的陶瓷捧腹大笑,陶瓷则是将手机拿到宋慈面前,分享两人的聊天内容。
是很好笑,但是宋慈笑不出来。
宋慈瞪了陶瓷一眼,扭过头去看训练新安保如何使用抄网的牛爱莲。
话说为什么是抄网?
罢了!人间不值得啊!
这几天宋慈都不敢找崔礼了,本来觉得自己骗人心理压力就大,现在突然知道崔礼和姐姐有这样一段过往,为了避免陶瓷发动天地同寿的技能,自己还要帮自己的姐姐隐瞒。
心中的压力让她不敢去找崔礼,连聊天都不敢。
“都怪你。”宋慈生气的扭了陶瓷的胳膊一下。
陶瓷无所谓的揉了揉,笑眯眯的说道:“姐姐,不是你说只要我喊你一声姐姐,你就帮我在崔礼之间建立重新交流的桥梁吗?”
“都这么多天过去了,怎么还一点动静都没有?我可是一直等着那一天的呢!”
“你快想想办法啊!”
宋慈有些抓狂的看着陶瓷,再兴中疯狂呐喊:“想!想个屁!”
“你自求多福吧!谁让你以前那么对她?”
“我...我怎么知道?”
她爱他,她要她,但是她却不懂他。她的性格大大咧咧,直来直往,面对爱情时头脑十分简单,就像开着门都不知道跑的小猫,一心想要用抄网罩住崔礼的牛爱莲。他们都是那样的淳朴自然,至死也无法把这件事弄明白。
所以她生平第一次遇上一个性格复杂的崔礼,就闹成了不可收拾的结局。
“病娇真一种可怕的东西呢。你的那些宝贝呢?”
“丢了...”
“真的?你敢对天发誓,你后来没想过再一次把崔礼关起来?”
“...在床底下。”
“哈!我就说嘛。”
一小时很快就到了,崔礼伸了个懒腰,不知道为什么总觉得宋慈的语气突然不一样,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一样。
离开房间,敲了敲隔壁祝丹青的门。
门打开一条缝隙,上面还连接着一根铁链,安全意识倒是很强。
祝丹青看见是崔礼,立马冷着个脸,丝毫没有刚刚纠结崔礼为什么还不来的样子,只见她不情不愿的放崔礼进来,问道:“你过来干什么?”
“找吃的。”崔礼在祝丹青的包包里面翻出一颗糖,拆开糖纸就要往嘴里塞。
祝丹青劈手夺过:“我来。”
就喜欢投喂的感觉。
这么多年,除了爷爷池子里的王八,自己投喂最多的就是小崔礼。
一次次投喂,崔礼总觉得自己在祝丹青的眼睛里看见了溺爱。
“我们下午去天屿山画画?十个人九个都会去的头牌景点。”崔礼吃着糖含糊的说道。
祝丹青却摇摇头说道:“不去?”
“为什么不去?”崔礼有些困惑,来这里不就是为了画画的嘛?不去怎么画?
“因为昨天我已经画完了,所以我连画架都没带。”
“不画画我们来干嘛?待在酒店吃外卖吗?”
祝丹青转身,从行李箱拿出一团红红的绳子,崔礼眯起眼睛看去,只觉得头皮有些酥麻。
崔礼找了一个借口想要离开:“那什么既然不出去,我就去睡一个回笼觉,祝姨拜拜。”
“站那。”
不是说没带画架吗?还要自己当什么模特啊?
因为不想出名,崔礼只好乖乖站着,看着祝丹青一边对着书,一边在自己身上花式打结。
好久都没感受到这种感觉了呢。时隔这么久,心情还有点小微妙呢。
崔礼天生就不是会将空闲的时间用来干活的人,一旦有空,他就会用自己的好脑子,想一些简单的问题。
他会用被捆绑的时间,来编织与现实世界没有任何关联的色彩斑斓的梦。直到最后才会极其不情愿的回到现实。
他冷眼旁观着围绕在他身边的人,谈不上喜欢她们,也谈不上不喜欢她们,因为这些人都是他的老板,他们花大价钱来买自己,不就是为了满足她们不可言说的秘密吗?
他冷漠的为她们提供越界的服务,既说不上激动振奋,也说不上厌恶反感。
他按照她们的指令,完成属于他的工作,等时间到了她们就应该放他离开。
但是啊但是,有人动心,有人动情,还有人动手,这些都是崔礼没有预料到的。
现在的他接受了老天爷对他命运剧本的安排,明白自己所处的位置,最后只能耸耸肩,继续沉浸在为她们服务的任务中。
或许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但现在他发现自己好像挺喜欢这种感觉的,说不清道不明。
这该死的命运感。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