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城七院。
“吴医生,我妹妹最近还好吧。”崔礼彬彬有礼的问妹妹的主治医生。
“手术还是比较成功,令妹恢复的也还不错,这主要是因为咱们医院的水平有限。”
吴医生认真的说道,还一脸的不好意思,他对于不能完全医治好自己的病人而愧疚。
“可以出院了吗?”
“目前还不能离开医院,仍然要在监护下康复,但是呢用不了多久的。”
“谢谢吴医生。”
“没事,职责所在。”
吴医生对两兄妹的印象非常的好。
他还记得自己曾经在检查的时候问崔筱甜:“小姑娘你爸爸呢?”
一直都没看见爸爸妈妈,只有哥哥在忙前忙后。
“我从小就没有爸爸。”崔筱甜非常的平静。
“你妈妈呢?”
“我也没妈妈。是哥哥一个人将我带大的。”崔筱甜平静的诉说着自己的苦难,平静的不像是一个人。
“......”吴医生在心中猛扇自己大耳刮子。
臭嘴你到底在干什么!没有我的允许你就水灵灵的把人家伤疤揭开了?
“吴医生你怎么不问了,你继续问啊。”
还能问啥啊?
吴医生只能继续问道:“那你哥哥呢?”
“我哥哥是个傻子。”崔筱甜虽然这样说,但是她的嘴角是带着弧度的。
至于吴医生,那一晚他失眠了,所有的思绪都化成了内心愧疚的几个大字。
我真该死啊!
崔礼透过方方正正的小窗,心疼的看着正在病床上躺着的少女。
将脸上的心疼收起来,换上一副轻松自在的表情走进病房。
崔礼礼貌的和护工阿姨打了一声招呼,将手中大大小小的礼物放在病床边。
“筱甜,喜不喜欢哥哥给你买的芭比娃娃。”
说着崔礼从袋子里拿出一个涂着死亡芭比粉色号的芭比娃娃。
拿在手上不停的在崔筱甜的眼前晃悠,就像是哄小孩一样。
崔筱甜只觉得辣眼睛。
“滚啊,崔礼你还以为我是七八岁的小姑娘吗?我都二十多岁了。”崔筱甜娇嗔,但还是接过了芭比娃娃。
只是因为,小时候没拥有过。
“这是你哥送你的一二三四五六七......”崔礼开始数着台子上好几排的玩具大军。
花样非常之多。
黄皮耗子,蓝皮耗子,黑皮耗子,棕皮耗子......
崔筱甜阖着眼皮,漫不经心的说道:“这是你送给我的第十八个玩具。”
“哟!记得这么清楚?”崔礼惊讶的看着自己的妹妹。
崔筱甜咧嘴笑笑:“无聊的时候我就会数一数,天天数自然就有印象咯。”
崔礼屏住呼吸,摇摇头:“还真是让我有些自责啊!”
“拉到,我过得不知道有多好,啥事也不用干,和退休了一样轻松。”
“还有啊!”
崔筱甜一指玩具。
”你下次不要给我买这些耗子和类似耗子的东西了。”
崔礼点点头:“知道了,下回给你买奶龙总行了吧。”
“下回你还是给我买624或者625吧,让他们和我的史迪仔凑一起。”
“知道了。”
崔礼揉了揉妹妹的脑袋她,直到将她一头的柔顺的如同绸缎般的黑发,揉成鸡窝。
崔筱甜挥舞起自己的小拳头说道:“我是真想揍你啊!”
崔礼举手投降,一只手撑着下巴,听着妹妹在自己的耳边不停的絮叨。
......
看着病床上的妹妹,虽然穿着病号服,但是依旧漂亮,如果她的身体健康的话崔礼会觉得更好。
突然崔筱甜突然像是被抽干了全身的气力,靠在床头。
“哥,我能活到你生小孩吗?”
小小年纪就催婚?
崔礼有些无语,没有爹妈还会被催婚啊!
“会有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你只要乐观,你的心里就会开出花来。”崔礼安慰崔筱甜。
崔礼觉得自己可以舍弃掉的东西很多,但是唯独舍弃不了自己这个妹妹。
这可是唯一的手足了。
崔礼想起宁竹那天晚上和他说的话。他清楚的知道自己是请不来这样的医生的。
上面的人都来不及治呢。
在病房里坐了好久,直到日暮西垂,崔礼才和妹妹拜拜。
“喂!”崔筱甜趴在阳台上喊道:“哥你要多来看我啊。”
“一定。”崔礼站在楼下朝崔筱甜挥挥手。
“外面热,赶紧回去。”
......
“回去?你让我滚回去?”
何川神经质的大喊大叫。
阮玉平静的声音从听筒传出来:“对!我说了让你滚回德国。”
“为什么啊?我们父母可是都说我们会结婚的啊!”
何川隐隐猜到了原因,但是他不甘心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何川,你让我觉得恶心!”阮玉冲着电话大喊。
一想到那种事情是和男人,阮玉就想吐。
LGbt没一个不恶心的。
“不是这样的,都是崔礼乱说的,你别信他,他就是想赶走我,然后得到你。”何川仍然抱着一丝侥幸,一丝阮玉没有找人翻译的侥幸。
“够了!你不要再诬陷崔礼了,崔礼只是提醒我,没有明说。”
果然是崔礼,何川的内心燃起熊熊烈火!阮玉可是我的东西。
何川的眼中闪过一丝狠厉:“你不会是喜欢上那个崔礼了吧。”
阮玉沉默了她想了很多,想起崔礼会惯着她,会陪着她,会宠着她。
有的时候崔礼太忙,自己会不高兴。崔礼不回消息自己会不停的看手机。
妈妈你教会了我琴棋书法,可是唯独没教我如何看穿一个人,如何爱一个人。
短短几天就让我吃尽了苦头。
见阮玉沉默,何川以为自己说中了,其实现在的阮玉还是很迷茫的。
挂断电话咬牙切齿的说道:“我不过是出国了几年,居然有人撬我墙角,崔礼你很好!”
随后拨通了一个电话,冲着电话那头的人说到:“喂,空子,是我何川。”
“川哥,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电话那头的声音痞里痞气的。
“我知道你小子现在是个混子,我出三十万,你找人帮我打断一个人的腿。”
何川言简意赅,道明来意。
“不不不,根据《种花家刑法》第二百三十四条的规定,具体的判刑标准如下:故意伤害他人身体的,处三年以下有期徒刑、拘役或者管制。”
“我亲爱的朋友,我的意思是,三年三十万太少了,我们就算进厂打螺丝也不会选择被关三年的。”
要不说不怕流氓耍无赖,就怕流氓有文化呢。
何川扬起眉毛,吃惊的说:“现在做混子还要懂法律吗?”
“我亲爱的朋友,你可以看不起我们这些无产阶级,但是请你尊重我们。拿多少钱办多少事,付出多少代价获得多少利益,可都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写在刑法里了。”
空子将桌子上的刑法拍的砰砰响。
说了这么多概括起来就是三个字。
得加钱。
何川肉疼的说道:“不就是嫌少吗?四十万。”
“成交,照片给我。”空子爽快的答应。
照片不难,何川不一会儿就将照片发给了空子。
过了会空子打电话回来。
“这么快?佩服佩服。”这种工作效率,可比老外的维修人员快太多了。
“是这样的我亲爱的朋友,我们的头儿看见了,表示最近闲来无事想亲自出手,追忆过去的峥嵘岁月,所以你本人也得来一趟。”
空子说出了原因。
何川一听,立马回答道:“你们的头儿亲自动手,我当然要亲自到场。”
嗨!这就叫人情世故。
挂断电话,何川的脸上满是阴狠,崔礼要怪就怪你多管闲事吧。
得不到阮玉就毁掉我?那我就毁掉你!要是在国外,看我不把你突突了。
另一边空子挂断电话,小心翼翼的看着坐在老板椅子上的人。
“和他说了?”留着一头披头士发型的男人弹了弹一张照片,上面正是崔礼的模样。
“说了,他说他铁定到。”
“没你事了,下去吧。”摆摆手让空子出去,自己则是靠在老板椅上不停的转圈:“崔礼...崔礼......”
“嘿嘿!”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