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殿内起了阴风。

众人全都吓傻了,谁也没有想到,朱权竟然敢当殿杀人,两个侍卫上前,完全不顾季家主的哀嚎,像拖死狗一样拖走季家主。

“岂能不分青红皂白的杀人?”有士绅站起身,大声询问。

朱权冷峻着脸,蔡平当即走到所有人面前,拔出腰中长剑,剑身上闪烁着冷冽的光芒,似乎在警告士绅们,最好不要造次。

“汝等要试试我剑是否锋利吗?”

“难道宁王还能把我们全都杀了不成?天理何在?公平何在?”又有一个年迈的士绅开口。

“拖出去杀了!”

在所有士绅的目瞪口呆下,有兵卒走上前,还没等这个士绅反抗,直接一掌打在他脖子上,直接将此人打昏过去,然后又拖出了门。

很快,门外传来一道响声,响在众人的心里。

这样的变故,彻底吓到了所有的士绅们。

“本王平生不好斗,唯好解斗!而世人皆以为本王酷爱斗狠,这实在是天大的误会!本王请诸位来,只为了平息民变。倘若诸位不配合,那就只能将你们也平息了!”

朱权傲然开口,接着说道:“本王是个粗人,又久居军中,不懂得什么礼贤下士。但是本王明白一个道理,要么是敌人,要么是朋友,你们是本王的敌人吗?”

“还是要和本王当朋友?!”

士绅们此刻已经吓傻了,在他们的印象里,这种不应该好好谈判吗?据理力争,讨价还价,哪有上来直接掀桌子的啊,竟然还杀了两个人!

“我们要禀报朝廷!”

闻言,朱权不屑的笑了起来,用手指指了指自己胸口,讥讽道:“本王,是大明的第十七皇子,家父洪武大帝,你们尽管禀报,但是你们信不信,在朝廷处罚本王之前,本王能将你们的家族屠戮一空!”

“此刻!”

朱权扬起了音调,大声道:“李文忠率领三千兵马驻扎荆州边界,只要本王一声令下,三千兵马立刻就会出动……本王想问你们,你们能凑出多少兵马啊?”

众人面色苍白,颤抖着身子,有些胆小的咽着唾沫,身体摇摇晃晃的,双腿一直颤抖个不停,似乎站都站不稳。

朱权拿过文书,放到孙休面前,笑呵呵道:“孙休啊,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就带个好头,捐一万石粮食怎么样啊?”

孙休咬咬牙,他是真的怕了,这完全就不像知书达理的皇子,更像是混迹军旅的滚刀肉。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孙休缺点不少,可也有优点,他懂得保全自己,很明白死道友不死贫道的终极奥义,此刻完全没有和朱权争辩的勇气,而是怯懦的低下了头。

苦涩的说道:“我……我带头捐粮!”

朱权忽然笑了起来,点头道:“好,给孙休上粥,哈哈,一夜没有吃饭了,想必此刻已经饿坏了吧?”

王艮连忙给孙休舀粥。

姚广孝拿着文书,摆在众士绅面前,说道:“诸位,有谁愿意和宁王做朋友的,愿意为平息民变出份力,就在这上面捐粮五千石。”

“我愿意,我愿意!”

“这等为国尽忠的好事,我们都愿意!”

很快,众多士绅写上了自己名字,也如愿获得了米粥。朱权立马转变了态度,笑呵呵的谈论起治灾的细节,众士绅不敢敷衍,只能纷纷应附。

等吃完了饭,朱权心满意足的将他们放了回去。

万平安无奈道:“殿下啊,您不该这样对待士绅啊,难道您不担心,士绅们群起反抗吗?”

朱权不屑的笑了起来。

“殿下在笑什么呢?”

“本王在笑话他们啊,如果对方是一群疯子,本王不敢这样做;如果对方是一群难民,本王还不敢这样做。可对方是一群唯利是图的士绅……本王逼迫他们,那可真是得心应手啊!”

“他们看似很强大,家财万贯,可是只要威胁到他们的性命,他们就像是一群纸老虎一样,一碰就溃……他们有和本王动手的勇气吗?”

“没有!”

姚广孝冷漠的说道:“说话的时候中气十足、吹牛恭维,可到了做事的时候,就变得优柔寡断、缩头缩尾,大概就是这些人吧!”

万平安目瞪口呆的问道:“殿下,您难道不怕朝廷的群臣参你吗?”

朱权昂着头,不屑的骂道:“一群只敢生活在黑暗中的蚂蚁,妄图阻拦捕猎的猛虎,实在是太痴心妄想了!”

“他们最好痛快点,别得罪本王。要不然,本王让让他们知道什么叫做残忍!”

朱权眼眸闪烁,他并没有把事情做绝,可要是士绅们再不配合,他就要用真正的手段,去把这些士绅全刮下来一层皮。

士绅是什么?

自己强势,士绅就是任人宰割的肥猪!可要是自己弱势,士绅们就变成了骇人的猛虎。

“你们看到没有,宁王杀人了啊,他杀人了啊!他就是个屠夫,不能再待在荆州了,要不然我们全都要死,全都要死啊!”

士绅在回去的路上,聚在一起互相诉说。

“对,必须向朝廷写信,咱们在朝中都有人脉,发动所有官员,指责他罔顾大明律法,逼迫士绅捐粮,他这是没把咱们放在眼里!”

“诸位啊,还是先想想怎么捐粮吧!五千石粮食呦,这可真是要了咱们老命啊,这都是咱们攒了好几年的粮食,难道就这么捐出去?”

“不捐能有什么办法?咱们已经在文书上签字了!”

“那是宁王逼的!”

众人议论纷纷,有人看向孙休,哭诉道:“我的孙大人啊,您倒是说句话啊,孙家在荆州家大业大的,您说该怎么办,我们都听您的!”

孙休当即变了脸色。

朱权在他眼中,此刻已经不是皇子了,而是能吃人的猛虎。

“还能怎么办?只能捐粮了啊,难不成还要对抗他?诸位,想想季家主和张家主的下场,当场就被宁王给杀了,你和他讲道理有用吗?”

“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啊!”

此刻,有士绅不满的站出来,说道:“诸位,咱们是答应捐粮了,可又没有时限要求,总要给咱们筹粮的时间吧?五天?十天?甚至十五天?一个月?!”

“另外,咱们可以写个万民书,派快马送到应天府,只要朝廷把宁王给换掉了,那咱们就能安然度过这次危机,诸位也不用纳粮了!”

“好主意!”

“还是孟家主聪明啊,咱们就拖下去,能拖多久拖多久!总不能因为咱们筹粮太慢,宁王殿下把咱们都杀了吧?他好歹还有点人性吧?”

“孙兄,你觉得如何呢?”

众人又看向孙休,孙休的目光有点躲闪,他已经起了怯弱的心态,不敢再和众人乱搞了,万一宁王来个无差别攻击,自己岂不是要跟着倒霉?

粮食,我所欲也,生命,我所欲也,二者不可得兼,舍粮而取命也。

“容我考虑考虑。”孙休打了个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