厂房内,
主任领着林锡东介绍机器,附近还有几个小组组长,一行人围在机器附近。
主任帮着给人说明情况:“林工,这机子是新送来的,才使用了没两天,好端端的突然不运转,也有可能是那俩人没操作好……”
林锡东边听边戴手套上手检查,后似乎是注意到了什么,他弯腰打开随身携带的工具箱,挑拣了一样顺手的工具。
直接上手开始拆卸机器。
一旁的主任吓了一跳,结结巴巴的说:“林工,这、这有必要把机子都拆了吗?”
这可是花大价钱引进的全新机子,要有什么差池他工作都得丢。
林锡东侧头看他,“不拆修不了,那修还是不修?”
主任一时有些哑口,凑近压低声音说:“林工,修自然是修的,还劳烦你万分慎重,不然我可是得丢差事啊。”
林锡东抬了抬眉尾,没有说话,继续上手干活。
叮叮咣咣一顿拆,不一会儿,钳子夹出来一枚纽扣。
林锡东取下来,拿给一旁的主任,随口说:“扣子掉里面造成的故障。”
主任看是一枚扣子引起的,气的直接骂道:“谁这么粗心把扣子掉里面的!就这么个小东西,差点让一台机子报废,被我查出来绝不轻饶!”
一旁一个小组的组长结结巴巴说:“机子才回来没两天,应该就是牛丽和马芳芳其中一人的,毕竟就在她们手里坏的。”
主任气的轻哼一声,没好气说:“走的时候还喊冤,开除都算客气了,没让她们赔修理费用。”
其他人也没敢接话。
女工们更是没敢靠太近,都在靠门的地方聚集着,一个个有眼色的没敢说话打扰。
许婉被挡在最外一层,不过倒也能看清人的操作过程。
几人说话的功夫,林锡东已经按照前面的流程,将零件原模原样组装回去。
他低头一边摘手套,一边说:“修好了,你们试一下能不能正常运转。”
一旁的一个组长听闻,立马应了一声:“好的,我开启试试。”
机子打开后,果然和之前一样运转了起来,并没有任何异常。
见机子修好了,在场的所有人都面容带笑松了一口气。
“太好了,果然还得是林工。”
“这下厂里的进度不用耽误了,赶快去跟厂长报备一下。”
吩咐完,主任一脸热情笑着迎人出去,结果看门口堵那么多人,皱眉呵斥:“堵门口做什么?该干什么活干什么活去。”
一时间门口的女工们四散而去,纷纷回到岗位开始干活。
许婉顺着人群回到岗位,有着原主干活时的经验,她上手还算快,但是工作繁琐又无聊,着实无趣的很。
……
这边,
主任领着人刚走出去没一段,刘厂长带着女儿过来了。
“哎呦,小林,好久不见,今天辛苦你了。”
刘厂长十分热情的上前和人握手,还满是欣赏的拍了拍人的肩膀。
林锡东礼貌的点头回了句:“刘厂长。”
刘厂长寒暄过后,指着身旁的女儿说:“对了,这是我女儿刘妙,上次你们在饭店见过面的,正好也到了饭点,今天国营饭店有红烧鱼,那个味道一绝,你是今天的功臣,必须请你去吃顿饭。”
刘妙甩了一下肩头的麻花辫,附和了一句:“那个红烧鱼可是限量的,本来这个点早就没了,是我爸提前和人打好关系,才给特意留了一条。”
林锡东神情淡定,礼貌开口和刘厂长说:“多谢刘厂长,但这是我的本职工作,您无需客气,我这边还得去一趟塑料厂,恐怕这顿饭吃不了。”
刘厂长面色一僵,随后笑着说:“自然是工作要紧,那明儿约?不如明天中午吧,还在国营饭店,我这都约了你好几回了,工作要是实在繁忙,不行我厚着脸皮跟程老说一声,明天给你放个假。”
林锡东微不可及的蹙了一下眉,想到刘厂长和师傅关系不错,他不想因为这些小事折腾,就随口应下:
“不必劳烦师傅,明天中午我准时赴约。”
刘厂长,面色恢复了笑意,“这就对了,忙归忙,吃饭也是要吃的,那红烧鱼保准你吃一回,下一回还惦记。”
林锡东并未再多言,点头告辞,主任亲自把人送出去。
刘厂长拍了拍衣服上莫须有的尘土,一脸势在必得。
刘妙则是有些生气,因为那个林锡东从头到尾都没有看过她一眼。
“爸,你看他冷冰冰的像个木头一样,一点都不懂得讨好人,压根不把我放眼里,你为什么还总看好他。”
刘厂长回头看了一眼女儿,无奈摇了摇头:“你呀,得改改你这个脾气,刚才说的那叫什么话?什么叫特意给咱们留了红烧鱼,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滥用职权,小林这孩子清高的很,自然不想搭理你。”
刘妙被娇宠惯了,加上父亲是厂长的缘故,大部分都是讨好她的,被忽略自然是有落差,父亲这么一说,更愤愤不平了。
“他有什么牛的,一个孤儿就仗着脸好有什么用,再被人捧着也就是个电工人,我要找有文化的读书人,得和我有共同语言,而不是这种无依无靠的人家。”
刘厂长扯了一把女儿,看附近没人,才压低声音说:“你少在这说这些,让人听到像什么话,人家只是无父无母,又不是没有靠山,你懂个屁!”
刘妙不服气,双手抱在胸前问:“那他有什么背景啊?爸你倒是跟我说说,要是真那么好,我就乐意和他处,不然我干嘛要热脸贴冷屁股。”
“这里是说话的地方吗?我看你是被惯坏了,一点脑子都没,晚点回家和你说……”
父女二人边说边离开,声音逐渐远去。
其他人或许听不到,但是一墙之隔的厂房内,靠窗工作的许婉全部收进耳里。
修复丹不仅能调理身体健康机能,人吞服后耳清目明,听力视力也比普通人要强一倍。
听闻这位林工是孤儿还有些惊讶,又听刘厂长说人身份似乎不同寻常,背后似乎有什么大的靠山,她一时又不免有些好奇。
倒不是犯花痴,而是能让厂长都眼馋的靠山,必然是有一定身份地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