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芽当做没看见他的神情,自顾自的笑着说:“还是爸对我最好,我就知道家里就属爸心疼我,以后我嫁人了,一定要好好孝顺你老人家。”
宋父哑口无言,嗓子里不满的的话彻底咽下去了。
他轻咳一声,只能委婉的附和道:“大妹是个乖孩子,只要你听爸的话,以后能顺利嫁来镇上,别说120块了,200块爸都给你,陪嫁还给你整一辆自行车。”
宋芽听人在这画大饼,故意点头说:“那我可记着了,谁说谎谁是乌龟王八蛋,爸肯定不会骗我的。”
宋父脸又是一黑,可终究也没反驳什么,只觉得头疼,“行了,快回家吧,收拾收拾你明天还上学呢。”
“对啊,我明天上学,我家里没新衣服穿,我身上穿的是小妹的,小妹说她明天上学也要穿,爸,咱们顺路去买两身衣裳吧,不然老师看我穿的破破烂烂,该笑话您了……”
最后,
宋芽凭借三寸不烂之舌,成功让便宜爹破费了一把。
不仅买了两套新衣裳,还买了一双皮鞋,买了头绳和手绢。
回家的路上宋芽哼着歌开心不已,宋父黑着脸,嘴角耷拉着,心里快肉疼死了。
本来请人吃饭买礼就用了不少钱,偏偏这死丫头也闹腾,把他拽去供销社一顿说,当着那么多人的面他被架着,咬牙只能给买了。
回到家,
看宋芽买了新衣裳,宋俏又不平衡了,撒娇让父亲给她也买。
宋父本来就大出血,一听小女儿还要,黑着脸说:“行了,你有那么多衣服穿,你大姐没衣服,明天去上学老师同学都看着,为了面子也得买。”
“她能去上学了?!”
宋俏立马就不高兴了,捏着拳头回头看大姐,阴阳怪气的说了一句:“大姐,没想到你还真有这能耐啊,读初一吧?”
宋芽故意气她,“当然是读初三,老师还说我是好苗子,高考能考上一高,爸不仅给买了衣服鞋子,还带我去国营饭店吃了大餐呢,国营饭店的肉就是香。”
说完,宋芽不理会众人的脸黑,笑着回屋去了。
宋俏看人那得意样子,气得直跺脚,“爸,这是不是真的?你给大姐买衣服,还带她去吃肉,我都好久没去下馆子了,她凭什么!”
宋母也说:“他爹,你也太惯着这死丫头了,当心给她惯坏了!”
宋父自己还一肚子气,听她们唠唠叨叨,心烦的挥手,“行了,我有我的安排,你们都给我安分点。”
“还没说你呢,平日里大妹吃不饱饭是不是?你知不知道她在那偷着吃土,这事要传出去,我这个村长还要不要干了!”
说起这事,宋父就来气,一股脑的把这事的责任都扔给妻子。
“要不是你当初为了省那点钱,偏不让大妹上学,指不定现在学的比俏俏还好,人家老师都说她有天赋,能考一高的好苗子,你每天在家也不知道干些什么,学没让上,饭也不让吃,要不然也不至于我折腾!”
骂完,宋父解气了不少,甩袖子回屋去了。
宋母连还嘴的余地都没有,红着眼眶在那抹眼泪,“那个死丫头告状胡说八道,你就都信啊,我哪儿没给她饭吃……”
宋俏愣在了原地,顾不上安慰母亲,脑海里满是听着父亲那番话。
大姐不仅读了初三,而且老师说大姐有天分?高考能考上县城最好的一高?
这怎么可能!绝对不可能!
她明明书都没读过,凭什么能受到老师的赏识!
那可是一高,高鹏飞那么聪明的人,都没考上的地方,凭什么她有机会能考上!
宋俏不甘心的咬牙回屋里,想要从人口里撬出来到底怎么回事,是不是她作弊了……
“大姐,你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作弊了?不然你这几年课本都没碰过,怎么可能会初三的内容。”
宋芽慢悠悠的说:“我过目不忘,天赋异禀呗,看着那些题就会做啊,多简单啊。”
宋俏气得崩溃了,“不可能!你平日里傻乎乎的,怎么可能是天才。”
“没听过傻人有傻福啊,像你这么努力上进还没被老师夸天才的人,那岂不是蠢才,白瞎家里大力扶持的好资源了。”
“你!”
“你什么你,我今天忙了一天头晕脑胀,别烦我,不然我让爸收拾你,反正现在在他眼里我比你优秀,指不定到时候我上高中,你回家来干活。”
说完,宋芽还啧啧一声。
宋俏本就心焦火燎,一听这话更是有危机感。
毕竟她了解父亲一向利益为主,保不准大姐成绩这么好,到时候万一考上一高,父母又转头去扶持她了。
她咬牙又着着急急跑出去,想找母亲商量对策。
宋芽看人信了,吹了个口哨。
这不就挑拨离间添堵成功了。
明天去上学,她计划住校脱离这个家。
镇上初中有宿舍,离得远的可以住校,七八天能回家一次。
这个初中算周围较大的学校,其他镇上村里的人也都来这边上学,恢复高考后里面还独立出来两个高中班。
像宋俏就是在那个高中班里,眼下读高一,后半年升高二。
宋芽其实是想着,有机会把她户口迁走,到时候离他们一家人远远的。
但眼下户口比较难迁走,宋父当着村长,想压人户口不松轻而易举,所以她现在还不能和他们撕破脸。
只能是先离开他们视线范围内,再想办法脱离。
其实办法也就在眼前,这一家子不是计划让她嫁人,倒是可以利用这个事迁出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