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立峰听闻,看着对方沉默了片刻。
“黎同志,你想我娶你?”
黎梨差点口水呛到,“拜托,咱俩有熟到那个地步吗,你要娶我就要嫁啊,你能不能说点靠谱的。”
程立峰看人一副避而不及的模样,多少有些心塞。
他看了看手腕的表,抬眸认真说:“那你说要做什么,能力范围之内,我尽量做到。”
黎梨看到他看时间,漂亮的眼眸轻眨,随口说:“我刚才在门口听到,你的同事说你要外出,我也想出去看看,路上带我一个。”
程立峰硬朗的面容多了些严肃,皱眉说:“黎同志,我那是去忙正事,你跟着做什么。”
黎梨漂亮的小脸上满是淡定,还一本正经的说:“我长这么大哪都没去过,想出去见见世面啊,其他人我也不敢跟着去,你是公安跟着你肯定安全,我也不乱跑就是散散心啦。”
程立峰看人一副有理的语气,实在是不知道说什么好。
要不是他对她也算有个了解,都要怀疑她目的不纯了。
“不行,换个要求,我出去办公顾不上保护你。”
“这个不行?那就按你刚才说的,那你娶我吧。”
黎梨生气的双手环在胸前,挑眉看着他,“我成了你老婆,跟着应该更加名正言顺了。”
程立峰脸上热意翻滚,哑口无言的看着人,“你能不能、”
黎梨翻白眼打断他,“不能!谁让你占我便宜,你就说行不行吧。”
程立峰:“……”
……
最后,
黎梨目的达到了。
她没行李箱,回屋简单收拾了个包袱做样子,毕竟空间里什么都有。
她走出来,看隔壁程立峰手里拿着个精致行李箱,她觉得自己的包袱太寒碜。
她顺手把包袱递了过去,让人给拿着。
“程同志,我手腕还没好,你最后也没说红花油怎么用,我也没用上,我的行李有劳你给拿着了。”
程立峰听着这些话脑瓜子嗡嗡的,没敢说什么话,生怕又惹到这个祖宗,抬手接过来包袱。
两人往外面走的时候,程立峰看人兴致勃勃的模样,帅气的脸上带着无奈。
他没忍住低声提醒道:“我都答应带你一起去,你上火车后安分一点,不要给我惹什么麻烦。”
黎梨脚步不停,侧头给了他个安抚的眼色,“放心吧,我又不是那种没事找事的人。”
程立峰欲言又止,最后叹气,只能期盼如她所说了。
他甚至悔不当初,自己就出来躲个清静,干嘛要去招惹这丫头,导致现在被她拿捏死死的。
黎梨扫了一眼人,像是知道他心里所想似的,那叫一个神清气爽。
叫你多管闲事,这下栽我手里,姑奶奶能一直拿捏你。
到了火车站,
王浩买好票,就看到自家队长领着人来了,愈发肯定两人处对象,笑嘻嘻的迎上来。
“程队,票我买好了,嫂子来送你啊。”
程立峰一听这个称呼,瞥了他一眼,“瞎喊什么。”
黎梨笑着和人打招呼,“我和程同志是朋友,你好同志,我是黎梨,咱们上回在公安局见过。”
“唉,嫂子、不是黎同志好,我叫王浩,幸会幸会。”
两人打招呼过后,王浩得知黎梨也要和队长一起去,还有一些惊讶。
下意识看了一眼队长,那神情似乎在说,这铁树也有开花的一天,出去办公都不忘带对象,够宝贝的啊。
果然是刚处,正是腻歪的阶段,都不舍得把人丢在这儿。
王浩脑补了一大堆,嘴里都发出了啧啧的声音。
程立峰看的一阵眼疼,一脚踢到人屁股上,“脑子里又瞎想什么呢,这里没你事了,赶紧回队里报到。”
王浩愈发觉得队长是嫌自己碍眼,在这里当电灯泡,嘿嘿笑着挥手,和两人告别。
“那我就先走了,祝两位一路顺风啊。”
看人去那边准备骑着自行车走。
黎梨下意识的拽了一把程立峰胳膊,低声说:“哎,我票还没买呢,我怎么弄票,你把人赶走干嘛,让他帮我买一张票啊。”
程立峰双手拎着东西,扫了一眼搭在他胳膊上的小手,纤细白净的手指十分漂亮。
“旁边就是售票台,出示证件,告诉人目的地,给钱就能买。”
黎梨看了一眼,那边围着许多人的窗口,果断和他说:“那你去买吧,我在这里看行李。”
程立峰一噎,没忍住说:“黎同志,你指换我越来越顺手了。”
黎梨看都没看他,边四处打量,边随口回了一句:“我手腕受伤谁害的,懂不懂绅士风度。”
程立峰被气笑了,手腕要是会说话,都嫌冤的慌吧。
他把行李放在一旁,“行吧,我说不过你,你的证件给我,看好行李。”
黎梨现在的身份证件全都更新成了关黎梨,包括介绍信,也是拿到身份证件那天找街道办开的。
这就样,从买车票一直到上火车,全程都是程立峰忙前忙后,黎梨悠闲的跟在后面,倒真像是出来游山玩水的。
程立峰的票是卧票,王浩托人给买的,黎梨的票因为是上车前买的,只有坐票。
程立峰这一次倒是发挥了绅士风度,主动让黎梨去睡他的卧铺。
目的地在临城,预计明天上午到站,得坐十几个小时,姑娘家家硬座肯定是吃不消。
黎梨本来也坐不惯这年代的火车,听后也没有客气,和人道了个谢,就舒舒服服去睡卧铺了。
黎梨在下铺位置,这年头能买卧票不便宜,车厢里的人相对来说比较有素质。
她躺下没多久,就睡眼惺忪睡意来袭,迷迷糊糊睡着了。
……
半夜,
一只手小心翼翼摸上了黎梨的脸颊。
黎梨猛的睁眼,猛地将那只手拽住。
妈了个巴子的,大半夜的还有色鬼!
黎梨怒火夹着没睡醒的恼火,反手将那只手腕一扭,起身膝盖上前肚子就是一击。
对方发出“嗷!”的一声,车厢里的其他人立马被惊醒。
“发生什么事了?”
“你个疯婆子松开我!好端端的打我做什么,我要找列车乘务员说理。”
被黎梨拽着的那男同志痛苦的哀嚎挣扎。
直到灯火亮起,黎梨才看清楚他长什么样。
男人个子矮小,五官猥琐,鼻梁上戴着一顶厚重的旧眼镜,看着穿着中山装人模人样,其实不是个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