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龙渊的手很是熟络地按在瘦削男孩的肩上,从他黑褐色的眼睛可以看出震惊来。
别开玩笑了,毕竟这可是家资万贯的李公子欸!
盛唐集团放在滨海乃至沿海地区,定海神针的名号可不是吹的。
也幸亏他生的晚,不然放在古代这位就是妥妥的高衙内模板,就算是当街抢人家老婆别人估计也得忍着的那种,不过自己当豹子头林冲似乎还不太够格。
他能有什么事情能麻烦自己?还特地亲自跑一趟。
一时间,路明非脑海里思绪万千,可始终没有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不会是又找自己陪练吧?
路明非猛地抬起头来,警惕地看着面前笑容和煦的年轻人,总觉得这家伙藏得很深,看不见底的那种。
“喂,路明非,你怎么呆住了,说话啊!”
还没等男孩开口,清脆且带有威胁意味的女声就将他惊醒,小天女恶狠狠地撸起袖子站在李龙渊旁边,眼神睥睨地朝他刺过去。
“呃,好的好的。”
路明非忙不迭地点头答应。
“我还没说什么事呢。”
李龙渊嘴角牵起笑容,收回自己的手。
可他侧旁小天女的表情已经变得奶凶奶凶的,朝路明非示威似地舞了舞小拳头,又暗地里做了个ok的手势。这个手势的意思是只要答应下来,money管够啊,但是不答应的话,就上手揍他。
“我相信李同学肯定不会坑我的,只要我能做到的事情,一定答应。”
面对着两人的双重问候,路明非也只好在心里小声吐槽,然后恢复衰仔的本性。反正他咸鱼一条,没甚可图。
“那好,这是特意给你准备的西服,婚礼那天记得穿的精神点。”
李龙渊负在背后的手里竟提着一套纯黑色阿玛尼西服,他把西装径直送到男孩面前,轻飘飘的一句话差点吓得路明非原地升天。
“等等,什么西服,什么……婚礼?”
路明非呆愣愣望着眼前的西服,总觉得有哪里不对。不会是强迫自己嫁人……呸,娶亲吧,包办婚姻害死人啊。
再说他才刚上高三呐,还有美好的未来未曾经历,肆意的青春未曾享受,怎么就直接跳到婚礼了?
就连一旁的小天女都扭过头来,盯着李龙渊,满脸好奇宝宝的样子。
“是请你当伴郎,当伴郎。”
李龙渊心平气和地克制道。他清楚这个家伙喜欢幻想,可这思维发散的也太快了。
“哦哦……”
路明非尴尬地挠头讪笑,随后伸手接过,西服面料摸起来很柔软舒服,裁剪也很细致,果然是高级货。
男孩在心里赞道,不过他并不清楚这套西装的世纪价值,也不知道穿过了还能不能原价打包还回去。
“那我呢?我能去嘛?”
苏晓樯追问。
“我正好也想请你帮忙的。”
听见询问的年轻人笑着说,随后故作神秘地对苏晓樯附耳小声说着什么,只是站在原地不动的楚子航莫名起了某种危机感。
“哦?这样啊,好的。”
小天女终于露出个恍然大悟的神情,随后对李龙渊他们做出了个ok手势就蹦蹦跳跳地回了教室。
…………
“你究竟和他们说了什么?”
如血的残阳投射过云曦,走在滨海特有的景观街下,黑影被拉得老长。
终于,走在右边的面瘫脸年轻人皱着眉问道。
年轻人一脸无辜地转过身来看着他,心道师兄你这反射弧有点长啊,想问什么当初就该问了,一直憋在心里容易憋出事来。
“暂时保密。”
李龙渊双手负胸,对付这种冷面八卦男,最好的方法就是让他内心充满好奇却又不明真相的煎熬。
“为什么要邀请路明非做伴郎,他明明和我们不是一类……”
“真的不是一类人嘛?师兄,还是说,你只是单纯不想让他牵扯进来?”
楚子航这番话还没说完就被李龙渊骤然打断了,那双清澈如潭的眸子就那么认真地盯着他。
“还是说,你只是不想承认,路明非,和我们是一样的。”
面对李龙渊的质问和眼神,楚子航缓缓摘下了自己的美瞳,那双仿佛覆盖着流动金液的璀璨黄金瞳就这么明晃晃地暴露在空气中,狰狞又华美。
“他太弱了。”
楚子航轻声道。
这并非嘲讽,他没说出来的意思是,在混血种的世界里,弱,就会死!
“太晚了,师兄。你没发觉么,昂热已经盯上他了,估计在很早以前就盯上了。”
不论是黑色美瞳还是现在威严的黄金瞳,李龙渊依旧是神态淡然地与他对视着。
“如果说,你的横空出世给了卡塞尔学院很大的惊喜,那么路明非,才是原本就定好的主角。他才是昂热真正选中的继承人。”
“有些话或许听起来很荒谬,有些事或许看上去很离奇,但现实本就如此。其实,楚天骄将你保护得很好,倘若不是你当初主动去搜索卡塞尔学院的相关消息,那么不论是正统还是秘党,都不会发现你的混血种身份。
是的,血系结罗的范围和效果都是有限的。而你那些在普通人里出众的方面,什么运动天赋、艺术造诣之类的才能,其实在混血种面前,不值一提。他们在意的只是强者,能提刀屠龙的强者,能超越现代科技力量的怪物。”
“而路明非,或许就是这样的怪物。”
李龙渊并无保留的,将这些话告诉了楚子航。卡塞尔本就是养蛊之地,只有最强者才会得到看重,余下人不过是辅助罢了,就如庞大机械上的细密齿轮。
他们重要吗?重要。却也并非无可替代。
就像比起一整个执行部的混血种来说,他们面对龙王时能够造成的破坏力并不如现代科技的巅峰之作,悬在近地轨道的达摩克里斯之剑,天基武器。
而昂热需要,是s级甚至超越s级的怪物,哪怕是面对古老的四大君主之威也能悍然拔刀的家伙。
他需要的,永远只是那一小部分,甚至那一个,somebody。
为此,他不惜付出任何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