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河东混乱
他一言既出，众人皆惊。
这个澄阳县主一直不显山不露水，还以为她自摄政王死后就只能夹着尾巴做人，不曾想这个时候竟听到了她的名字。
陈菀舌头有些颤抖着对离笙道：“你再问他，他是从什么时候开始投效澄阳县主的？”
离笙依言问了。
陆恩生讷讷回答：“从小就是县主的人，算不清有多久了。”
瑛瑶感慨：“……原来是澄阳县主的家生奴。怪不得在如今这样的境况下还能对她忠心耿耿。”
“碰！”
白新柯一拳砸在桌子上，狠狠道：“所以不是背叛……而是从一开始就居心不良！”
陈菀知他脾气，知道他一时半会无法释怀只能先不去管他。她问道：“问他澄阳县主派他接近姜慊的目的是什么？”
陆恩生缓缓道：“县主要河东大乱……不仅是河东，还要瑞云、昌平都乱起来。”
离笙不等别人提问自己就忍不住问道：“澄阳县主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陆恩生摇了摇头：“县主从来不会把她的计划告诉我，我只要完成她的指令就好。”
陈菀对着东秦的地形并不算熟，她要来地图用笔将河东、瑞云、昌平三处圈了出来。这三处看似毫无关联且分散但是却是围绕着灵都的三个城池。
瑛瑶用手在这三个地方画了一个圈，笑了：“这个县主看来所图也不小。这三个地方若是都造反了那么灵都可就是一座孤城了。能依赖的就只有昭北这块地方了……而她的父亲又是曾经的昭北王。常言道百足之虫死而不僵，看来这位县主在昭北还是颇有些旧故的。”
上官也认同她的说法，忧心道：“本来形势就够复杂了，如今又绕进来一个澄阳县主。这岂不是难上加难？”
“这倒未必……”陈菀幽幽道：“先让陆先生回去吧，消失太久会惹人怀疑的。”
离笙点点头，盯着陆恩生那双圆溜溜的眼睛道：“现在你觉得很累，你要回家了……你从河东府衙出来后就直接回家了，路上没有遇到熟人。”
陆恩生点点头，僵直起身便走了。
上官这是第一次见到离笙系统地用这个技能，她只觉得感慨万千，庆幸自己一直对他算是客气否则他只需要稍稍出手自己的心里话都得被他套去不可。除此之外却更佩服离笙了，他有如此神技但却从来不轻易施用，换作旁人都不知道拿来做多少利己之事了。
陆恩生走后瑛瑶用胳臂肘轻轻碰了碰陈菀，眨眨眼道：“不知道你是不是跟我想得一样。”
陈菀回之一笑：“或许是。”
上官不满：“你俩打什么哑谜，快说快说。”
瑛瑶拉过她的肩膀，在她脸上轻轻掐了一把笑道：“别急啊，我们有什么事难不成会瞒着你不成？”
上官气极：“那你倒是快说啊！”
“陈菀的意思应该是，这河东越乱对我们反而越有利。”
“怎么说？”
“我们在这几方势力中最为弱势，若是硬拼我们是讨不了好处的，是不是？”
“是。”这一点上官也是再清楚不过。姜慊手里有兵、有权，空桑锦有兵、有权还有钱，澄阳县主不知底细但好歹有前摄政王留下的底子，还有一个地头蛇卢氏，而她们除了一些民众基础和钱财以外却是什么都没有的。
“所以这里的水越混反而对我们越有利。等他们先闹起来，而我们只需静待时机等他们两败俱伤之时出手便可事半功倍。想必陈菀也是这个意思吧。”
陈菀点头：“是。这对我们而言是最好不过了。不过我想的可不是静待时机……”
“你的意思是？”
陈菀微微挑眉：“与其被动等待，不如我们先出手把水搅浑。”
瑛瑶意味盎然眼神发亮：“你打算怎么做？”
“卢家那群府兵……或许已经集结的差不多了吧。”
……
立冬日，寒风凛冽。
姜慊正在跟手下的几个将领一起围坐在火炉前吃羊肉。
一个黑脸大胡子喝了一口酒就了一口羊肉满脸的满足，他感慨道：“大哥，现在的日子可真是舒坦啊！真没想到咱们有一天也能过上这样安安心心喝酒吃肉的日子哈哈哈……”
另一个看起来白净不少的中年男子也道：“多亏了咱们大哥的英明决断，这才有我们弟兄如今的安稳日子啊……来，我们都敬大哥一杯。”
语罢，所有人举杯相敬又是说了一箩筐的好话，这些话听得姜慊心里十分舒坦。
酒过几巡，大家都多多少少都有了一些醉意。
黑脸大胡子借着酒劲大着舌头道：“大哥，我们如今兵强马壮为什么不再拼一把？说实话，我还挺想念打仗的日子的哈哈哈。”
白净的中年人却拍了他一下，半开玩笑道：“你喝昏头了？混说什么呢，大哥自有决断我们跟着大哥就是了。”
黑脸大胡子马上领会到了他的意思，忙道：“这是当然，当然。我们当然是以大哥马首是瞻，小弟就是不明白大哥这样的盖世英豪难道就甘心待在这小小河东？”
姜慊喝得高兴，倒也没有计较他的僭越，只是问道：“孟铮，你也觉得我不该只固守河东？”
黑脸大胡子便是孟铮好奇道：“也？还有谁这么说过吗？”
姜慊喝了一口酒，道：“陆先生倒也时常提起。”
孟铮高兴道：“陆先生神机妙算聪明绝顶，连他都这么说那肯定哎呦……”他话未说完就被人踩了一脚，没说完的话就这么咽了下去。
姜慊继续道：“可我却并不认同。河东虽小，但是地处要塞易守难攻，而且物资丰富可以自给自足，我们在这里自由自在岂不快哉。真要是出去争天下九死一生不说，哪里还有如今的安稳日子。”
白净男子插嘴道：“大哥说的极是。我们如今的日子是再好也没有的，不必再横生枝节。不过大哥，我不明白，你既然并无争夺天下的意思为什么要收留魏王呢？”
孟铮也道：“是啊是啊，大哥你为什么要收留这个小白脸？我想破头也没想明白啊？”